歲月如梭,時間踩着輕快的腳步朝前急行,不管人們跟不跟得上它的腳步,一晃,暑假已經到了末尾。
整個2000年的8月,王勃除了在百慕大群島注冊了投資性離岸公司“平行資本”,在家鄉蜀都成立了“曾氏餐飲”,進一步優化,擴充了“王子安音樂工作室”的規模和編制,讓其更像一個娛樂公司外,他還靈機一動的成立了一個“不動産事業部”。這個不動産事業部的第一任部長,便是程文瑾的四姐程文萱。
王勃在魔都投資的5套房産和一套已經被命名成了“王公館”的别墅,包括四方炒房團投資的總計12套房子,除了給自己預備的那套“王公館”他不準備租出去外,其餘的17套房子,都是需要用來“以租養房”的。
這17套房子,王勃最初是打算委托程文瑾和她四姐程文萱幫忙租出去,兩人也爽快答應了。但後來一想,便覺有些不妥。程文瑾在蜀都有一大攤子事,在魔都待不了兩天,把他“王公館”的過戶手續,按揭手續辦完之後就要返回蜀都來主持音樂工作室大局,最後所有的事情勢必要落到她四姐的頭上。盡管這17套房子都可以委托給房産中介代租,但是每租一套房前前後後跟房産中介和租客的聯絡,交道,一兩套房子倒也罷了,一氣17套房子,絕對是一件費時費力的麻煩事!王勃不是一個願意麻煩别人的人,況且在買房的時候,陳文瑾的四姐已經幫了很大的忙,再繼續麻煩别人,他會很不好意思。
但離開陳文瑾的四姐又有些不行,他和四方炒房團這幫人隔魔都隔了幾千裡,即使派一個人呆在這邊也不可能呆一輩子,一旦有點房東和租客間的糾紛,那絕對是鞭長莫及,來不及處理,所以,讓一個人專職來管理這17套以後價值巨大的房子的租賃事宜便變得很有必要。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王勃便有了讓程文瑾四姐給自己打工的想法,因為他從程文瑾那裡了解到,程文瑾的四姐現在發展得也不太順利,當初下海闖蕩到目前為止也沒闖出個什麼名堂,這兩年一直都賦閑在家,靠程文瑾的四姐夫養活。
“……姐,文萱阿姨這個部長呢,平時主要就是負責和租客們的溝通,收取房租費,利用房租費按時幫着繳納銀行按揭。在把房子租出去的那段時間,可能會忙一點,一旦租出去之後,就沒多少事了。除此之外,就是幫我随時關注一下魔都,帝都,深市和羊城這四個城市的樓市。在接下裡的幾年當中,我會繼續投資四個一線大城的樓市,當然目前還是以文萱姐最熟悉的魔都為主,偶爾去其他幾個城市逛逛,遇到合适的,地段好的房子就買下來……”在程文瑾還在魔都幫自己辦理王公館手續的時候,王勃通過電話,向對方表達了自己還要繼續投資房市并聘請她四姐來為自己操持這一塊事情的想法。
王勃要繼續投資一線大城樓市,并且還要聘自己姐姐幫他工作的事對程文瑾來說實在是有點跳躍。在确認王勃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之後,她便覺得這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自己姐姐現在賦閑在家,沒有固定收入,全靠四姐夫養着,很是有點心虛氣短,說不起硬話。
當天晚上,程文瑾就給自己的四姐程文萱聊了聊,問她願不願來幫王勃,去當那個什麼“不動産事業部”的部長,說王勃準備給她開2500的基本工資,外加每個月300元的交通費,100元的電話通訊費,如果出差,還有實報實銷的差旅補助,最後,年底根據業績表現還有不菲的紅包。
2500的工資看起來不高,但是2000年魔都城鎮職工的平均工資也才一千二百多,現在魔都的房價均價也才三四千,可以買大半個平方了,而且,人家還給交通費和通訊費,加起來差不多三千了,這樣一算,其實還是蠻不錯的。
最主要的是,上班時間靈活,自由,不用看上司的臉色。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去魔都的各大小區轉悠,和房産中介接觸,偶爾出一兩次差,還可以當旅遊,怎麼看都是一份滋潤而悠閑的工作。
所以,程文瑾的四姐陳文萱幾乎想也沒想,立刻就同意了,表示願意給自己的外甥女婿打工,這話,倒是把程文瑾說得不好意思,叫自己的姐姐别開玩笑,說兩人的年齡還小,能不能有那種姻緣,目前還真的是說不清楚呢。
王勃讓程文瑾的姐姐獨挑大梁,一個人去掌管他未來的“房産帝國”,老實說,還是有些冒險。因為房客要她姐姐去挑,去找,租金也要她姐姐去談,這裡面,存在很多操作的空間,比如,一千塊錢的租金,她姐完全可以說隻租了八百塊錢,隻要和租客溝通好,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密下兩百。一套房密個一兩百,十套房就是一兩千,以後随着王勃名下房産的增多和租金的上漲,這個數字還要繼續的膨脹,隻要膽子大,讓自己的收入暗暗增加個兩三倍,天高皇帝遠,缺乏監督之下,是很容易的事。
這個難題,目前對王勃來說也沒太好的解決辦法,他不可能從四方派個人去監督對方。派個人,就要開一個人的工資。如果程文瑾的姐姐隻下手兩三家,一個月隻密個幾百塊,那還不夠給監督員開工資,得不償失。所以,目前他隻能選擇能去相信程文瑾她四姐的人品了。
王勃上輩子對上海人的印象――當然都是從網上道聽途說――是上海人都愛斤斤計較,你找他/她借一塊錢,他/她都要問你還,别想占上海人的便宜。
然而,同時,上海人固然不想你占他的便宜,但他也不會占你的便宜!你的,他的,分得很清楚。而且因為經濟發達,在華夏曆史上開埠開得早的關系,比起把大話吹上天,但是一落到實處就難的北方人――當然這也是從網絡上得知的印象,并不一定準确――上海人更重信譽,更講契約,更有職業精神!
王勃投資房産就是投資未來,坐等房價飙升而後選擇最恰當的時機出手,所以,隻要租房的錢能夠抹平每月的按揭,至少不要相差太多,王勃其實并不指望通過租房來賺錢。在程文瑾的四姐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的前提下,适當吃點小錢,他也會睜一隻閉一隻眼的,但以後肯定不會重用她,隻要他找到更合适的人選,就會“過河拆橋”,講對方取而代之。
而程文萱如果盡心盡力的同時,又能謹守職業道德,不拿不該她拿的錢,他不介意最後送對方一場富貴。華夏的房地産是一個很奇葩的怪物,同時也是一場瓜分國民财富的盛宴,王勃雖然不打算自己親自去搞房地産開發,進行這種帶皿資本積累,但他也不介意跟在大佬後面喝點湯,當一個買房賣房的二道販子。二道販子雖然沒有一道販子吃得飽,吃得脹,但同時也更簡單,更省事,不用跟政府部門的官老爺們打交道,在他們面前裝孫子,更不用面對那些或善良老實,或狡猾蠻橫,很容易鬧出事端,甚至見皿出人命的釘子戶。
當然,盡管因為前世記憶的原因他更願意相信上海人這種你我分得很清楚的契約精神和職業道德,但是無監督的權力必然腐化,這也是真理。為了避免以後出事難堪,王勃告訴程文萱,四方這邊不定期會派出财務人員過去跟她對賬,查看按揭,租金明細,更新、整理出來的租客資料也需要及時發到四方這邊歸檔,彙總。至于她傳過來的租客資料到底是用來歸檔彙總,還是被用來打電話确認租金,程文萱的心頭怕是就要多個問号了。
這些手段,當然也是治标不治本,全權掌管手下待租房産的程文萱是很容易慷他人之慨,然後和租客利益均沾的。王勃甚至已經在心頭替她想好了密錢的手法。但是聊勝于無,多少是道緊箍咒吧。即使對方想密錢,也會三思而後行,或者适可而止,不至于肆無忌憚。
就這樣,伴随着王勃源于不願占程文瑾親戚便宜的靈機一動,在2000年暑假的最後一個月,他又成立了一個隻賺不賠,毫無風險,錢景絕對遠大的“不動産事業部”。而程文瑾的四姐,一個賦閑在家,在老公面前頗有些擡不起頭的,風韻猶存的中年少/婦,在程文瑾的居中撺掇下,一個沒工作,一個要招人,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合,很快便跟她的幺妹一樣,上了王勃的“賊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