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娃兒,你是不是誠心要租?如果是誠心租,那我就給你說個實價。如果隻是比價格,那就算了。”黃澤元将服務員送來的一杯茶親自擺在王勃的面面。
“嘿嘿!不瞞你黃老闆說,我今天還真是來比價的。我這兩天也在四方轉了好幾圈,看了不少的鋪子,就是想找一個既便宜,口岸又好的鋪子。”
王勃不按牌理的話直接讓黃澤元腦門冒出一道黑線,黃澤元心頭暗罵不已:麻辣隔壁的,懂不懂啥子叫讨價還價?老子的鋪子要不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接盤的,老子立刻就叫你走人了。
但他還真不敢讓王勃走人,臉上隻得讪笑一下,道:“小兄弟,那、那你真的還是來對了。你看,我這個鋪子,面積有一百零幾個平方,是你們那個的三倍多,這裡又當道,周圍的居民又多。你們開業的這段時間應該感受到了三?還有,四中就在邊邊上,一旦學生娃兒開學,那生意就更不得了。我要不是因為我那舅子一直催我跟他一起去g州開酒樓,我哪裡舍得這麼好的鋪面嘛?”
“啊,g州不錯,花花世界。我也有個親戚在g州,哦,就在荔w區的》¢,上下九步行街賣服裝,你和你舅子準備到哪裡開酒樓嗎?如果近的話,到時候我去g州找我親戚耍時還可以去照顧你們的生意。”
“呃,這個,這個離上下九還是很遠的……”黃澤元繼腦門黑線外又開始腦門冒汗,他開個毛的酒樓啊,連個小飯館都開不走還開酒樓,g州也一次都沒去過,王勃嘴裡的什麼“荔w區”,“上下九”對他而言完全是天書,根本聽不懂,他怕再多說下去自己露了陷,于是趕忙将話題轉移到租房上面來,“你看,小兄弟,我這個鋪面有這麼多的優勢和好處,昨天報給你小舅母的那個轉租費和月租費真的不高。這樣,我看小兄弟也應該是個爽快人,我黃澤元也是個爽快人,我就再給你降一點,房租一千五不能再少了,我從房東那裡租的也是這麼多。轉租費給你降一千,你給四千塊,行不?”
“黃老闆,你這不是爽快,是刀快吧?”王勃一臉的譏笑,“你這是把我當肥羊來宰了是吧?”
黃澤元的腦門再次一黑,不住的提醒自己要止怒、止怒,不要跟這伶牙俐齒的下鬼豆子一般見識。
“說笑了,小兄弟,你真會開玩笑――那你準備出啥子價嘛?”
王勃豎起一根食指:“月租,一千!”
然後食指不動,又豎起一根中指:“轉租費兩千!”
“這根本就不可能!”黃澤元臉色大變,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色難看之極,“一千?房東租給我都不止這個價!”
“嘿嘿,那就是說,房東租給你的也不是一千五一個月咯?”王勃立刻抓住黃澤元話中的漏洞,“黃老闆,關于月租,我也不讓你吃虧,你從房東那裡租的是多少,我就補你多少!至于轉租費,我出兩千,不錯了,畢竟這也算是你白撿的對不對?”
對個屁!黃澤元隻想吐這小子一臉的口水。館子的裝修他雖然沒費什麼心思,但連同桌子闆凳在内加上廚房内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前前後後也花了差不多四五千。而一旦轉租出去之後,這些當初花大錢買的鍋碗瓢盆桌子闆凳差不多就廢了,要麼堆在家中生黴,要麼隻能免費送給親戚朋友。
而月租,黃澤元從房東那裡其實租的隻是一千二一個月,如果能一千五租給這小子,那麼他可以從中賺取三百塊的差價。一個月三百塊,一年就是三千六,他跟房東簽了三年的約,他自己租了一年,還剩兩年,兩年就是七千二!
可惜,由于剛才情急之下自己說漏了嘴,被這小子抓住了把柄,這差價看來是吃不到嘴了。畢竟,他剛才才說了他從房東租的是那麼多,轉租給王勃也是那麼多,如果王勃堅持要看他跟房東簽的合同,到時候白紙黑字寫着,那還吃屁個差價!
差價丢了,那轉租費肯定不能再少了,黃澤元一咬牙,道:“月租我可以按照原價轉給你,但是轉租費必須要四千,不能再少了!”
“四千真不能再少?”王勃好整以暇的看着黃澤元,就如同看網中的一條魚。
黃澤元心一橫,點了點頭:“不能再少了!”
“哦……”王勃沉吟着,也不說話,隻是站起來繞着館子的大廳,四處走動,同時用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如果今天田芯沒來,那麼這個時候他也就難得再磨,肯定馬上筆墨伺候,簽字畫押;但田芯既然來了,不利用一下,實在對不起“重生者”這一名頭。
這時的黃澤元也是異常的緊張,他見王勃不說話,站起來四處瞧,以為這家夥心頭已經答應,現正在巡視他未來的地盤。但這畢竟又隻是他的猜測,做不得準,這小鬼豆子的難纏他剛才已經見識過了。
王勃四處走動,但卻不是打量館子,這破館子一眼掃過去,所有細節都在眼裡,有什麼打量頭?他是通過走動來給米粉店的小舅母和田芯發信号,示意兩人該演戲了。
鐘曉敏沒讓王勃久等,接到信号後就匆匆忙忙的從米粉店跑了過來,直接跑進館子,來到王勃的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勃兒,你老漢兒喊你過去,大市場那邊的田老闆過來了,喊你過去談下房租。你快點去嘛,田老闆在外面等着在。”
“哦,田娘來了嗦。要得,我現在就過去。”王勃朝鐘曉敏點了點頭,跟着便轉頭看向黃澤元,語帶歉意的道,“黃老闆,打擾了哈。不好意思,大市場的田老闆兒過來了,我過去跟她談一下她的那個房子。放心,如果她要的轉租費比你高,我就來租你這個房子;如果比你低,哈哈,那咱們隻有繼續做鄰居了。”說着,王勃便邁步,朝館子外面走去。
黃澤元,包括一直在隔壁一張桌子盯着這邊事情發展的李寸芬――也就是黃澤元的老婆――,一開始還不太相信鐘曉敏的話,以為她是王勃請來唱雙簧的;但是當兩人朝米粉店方向看去的時候,分明卻看見在米粉店的門口,站着一位穿着時髦,氣質出衆的年輕女人,女人的面前,是兩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女,這兩人黃澤元和李寸芬也認識,正是“曾嫂米粉”的老闆和老闆娘。此時,這對中年男女正熱情的跟那女人聊着,邊聊,還便用手朝這邊指。
黃澤元和李寸芬完全傻了眼!
黃澤元心頭生出一股怒氣,覺得被眼前的小鬼豆子給利用了,他很快就想到對面的那兩口子一定在用自己的這個鋪面當籌碼在和那田老闆讨價還價,現在就等自己的兒子回去繼續壓價了。
而他的老婆李寸芬沒有自己丈夫想得那麼深,隻是擔心那主動來談的田老闆一旦跟這賣米粉的簽了合同,自家的餐館又怎麼轉得出去啊!那她和丈夫猴年馬月才能去那五光十色的大g州淘金啊!
“小弟娃兒,你别走!我們同意!轉租費就照你說的辦,兩千塊錢!”李寸芬大叫一聲,跳起來就朝外面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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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要做好人”,“江悟色”,“睡醒那天”三位兄弟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