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4月17日,周一,程文瑾拖着一個紅色的拉杆皮箱,在蜀都的雙流國際機場,登上了飛往香港的航班。
王勃走出機場的送客大廳,返回機場前的停車場,找到自己那輛紅色的桑塔納,鑽進去,點火,開始回走。
路上,他撥通了香港李凱的電話,告訴了程文瑾的航班号。
兩天前,他就給香港的李凱打了電話,希望麻煩對方到時候派輛車去啟德機場接一個内地到香港英黃娛樂進行學習培訓的阿姨,然後送去英黃。電話中,王勃并不諱言的告訴李凱,此舉就是想借他李公子的虎威狐假虎威一下,免得英黃的老闆見了他阿姨後起什麼不該有的逮貓心腸。
這是舉手之勞的小事,李凱聽了後,連說沒問題,到時候他讓司機開自己的勞斯萊斯去接他的阿姨。王勃便連聲的感謝,說他也是聽說英黃老闆在這方面的名聲不太好,此舉也算是提前給對方打個預防針。正大光明的追求他毫不擔心,就是擔心對方下作的手段。
他這麼一說,李凱立刻哈哈大笑起來,說:“維克多,你的擔心有點多餘了。楊老闆年輕的時候風評是不怎麼好,但是以現在對方的身價地位,五十幾快六十歲的年齡,哪怕是仙女下凡,也早已經過了使用下流手段去俘獲美女的階段了。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好奇起來,你阿姨多大了?莫非是難得一見的大美女?是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親自去機場接你阿姨一趟。哈哈哈哈!”
聽着李凱開懷的笑聲,王勃一陣無語,感覺自己似乎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拒了老虎卻招來了豺狼。王勃很平靜的說:“Richard,程文瑾阿姨是我女友的母親,也是我的親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有再小的可能性,我都要從根子上杜絕。”
一聽王勃拜托自己接的是他的丈母娘,李凱臉色一凜,立刻收拾起自己的玩笑,說:“Sorry,Victor,我不該跟你開剛才那種玩笑。放心,到時候我讓我的助理親自跑一趟啟德機場。對了,你的《流浪地球》我看完了。磅礴大氣,酣暢淋漓,真真是一流的科幻小說。要不要我介紹一兩家香港的出版社給你認識?”
“香港的出版社?那感情好。程阿姨目前是我的文學經紀人,到時候你可以把出版社的信息給她。”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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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四月中下旬了,天氣轉暖,人們身上那些厚實的衣衫也開始逐漸褪去,走在季節前面一些的男女已經開始穿短袖的T恤,襯衣,或者裙子,為街頭帶來一股清涼的春末的氣息。
而伴随着這日漸暖和的暮春時節,整個四方的中小學第二學期下的期中考試也姗姗來遲,将在4月20日這天開始。
距離期中考試還有三天不到的時間,王勃也收拾心神,心無旁骛,努力的抱佛腳,連正在寫的《三體》都停了下來。這學期的課程他耽擱得實在太多,平均下來,每個星期至少都要請兩三天的假。如果換成是其他學生,怕早就被學校給開除了。
三天的努力,讓王勃找回了一部分應試的狀态,但也僅僅隻是一部分而已。高中階段的考試要想考取高分,對解題速度的要求極高。王勃平時練習得少,好多老師布置的作業,試卷他也覺得是浪費時間,懶得做。俗話說,三天不讀口生,三天不寫手生,解題的速度大降的他對于這次的考試自己是否還能蟬聯年級第一,乃至德市第一也沒什麼信心。
好在,現在的他已經不追求這個了,即便依然能夠蟬聯德市的狀元,也激不起他多大的興趣。
考試時間依然是三天,從4月20号到4月22号。
三天後,考試結束。走出考場的王勃搖了搖頭,心想,這次即使自己能夠考年級第一,跟第二名的差距,怕也會很小。希望到時候班主任肖勁松别借題發揮,訓自己一頓才好。
王勃的預感十分的靈驗。兩天後,期中考試的試卷陸續被各科老師批改了出來。語、數、外,物理和化學這五門主課,王勃總分依然是年級第一,但是卻破天荒的跌破了七百分,隻考了681分,跟他上學期期末考試的732的超高分相比,足足低了51分!和考了六百七十多的年級第二名丁夏的差距,也縮小到十分以内!
不用說,他成績的大降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尤其是班主任肖勁松。總成績出來的當天下午,王勃就被肖勁松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苦口婆心的給眼前這位他寄予了厚望的愛徒上起思想政治課來。
“……王勃啊,你現在明白了吧?學習這個東西,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真的是來不得半點虛假!從732,降到681,足足比上次低了51分,差點連年級第一都保不住了,這其中的原因,不用說,我想你也清楚。初中的時候,在語文課本上你們學習過一篇文章,叫《傷仲永》,這文章的意思,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吧?一個人,即使天賦再好,再聰明,如果不努力,又或者驕傲自滿的話,到頭來也會是一場空……”肖勁松噼裡啪啦,嘴皮子翻飛,對低眉垂首,坐在他對面的王勃就是一通教育。
作為一個學生,這學期以來自己是沒一個學生的樣子,但是王勃對此并不感到抱歉。他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對人生的規劃,并自己對自己負責,所以對肖勁松苦口婆心的諄諄教誨心頭完全是不以為然。不是每個人都适合按部就班,通過高考去改變自己的命運的,比如寒冷,比如郭今民,比如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紅/二代,又比如他這個帶着穿越金手指,能夠看清未來十幾年曆史發展趨勢的未來人士。高考,隻是沒關系,沒背景,沒錢,沒權的苦/逼普通老百姓改變自己命運的一個手段。他表姐黎君華,薛濤,董貞這些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上輩子成績沒他好,大學也沒上,隻混了個高中文憑,但是卻比他成功,比他優哉遊哉多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肖勁松的出發點畢竟是好的,所以王勃的态度也算恭敬,也并不想就此跟自己的老師進行一翻到底什麼是人生赢家的辯論,兩人的思想根本就不在一個位面,說也說不通。
“知道了,肖老師,以後,那個,呃,我會盡量少請假,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的。”王勃低眉垂首,等肖勁松發洩了一通自己的不滿,端着茶杯喝水的間隙,開始主動認錯,态度也是畢恭畢敬。
“你――好自為之吧。以你的智力,不說像丁夏,郭曉亮他們那麼努力,就是像班上的一般同學那樣花時間去學習,明年的高考,考個川省的高考狀元,也是輕易而舉的事。王勃,我也知道,你的愛好廣泛,在音樂,文學上都有天賦。但是高中就隻剩一年多點,把這一年多堅持過去,到時候考入北大清華,進入中國最頂尖的名校,上了大學後,再去充分發展你的興趣愛好,不是比現在這樣頂着高考的壓力,牽牽絆絆,要好得多?也自由自在得多?你說是不是?”肖勁松看着王勃,繼續循循善誘的勸說。
是個鬼啊是!王勃心想,北大清華對一般人來說高不可攀,是夢寐以求的求學聖殿,對我而言也就那樣,但嘴上卻說:“肖老師說得是。我會好好考慮并收心的。”
看着眼前這個點頭不已,态度尚算闊以,就是不知道對自己的說教是真聽進去還是假聽進去的學生,肖勁松的心頭也隻有搖頭苦笑。如果王勃僅僅單純是學習好,而沒那麼多興趣愛好;或者僅僅有興趣愛好,卻還沒把自己的興趣愛好發揚光大,才名遠播的話,今天他的說教,就不是這種語氣,也不是這種循循善誘的方式了。
肖勁松明白,眼前這個已經在華夏文壇闖出偌大名氣,現在就是立馬辍學,走全職寫作的道路,未來也會混得很好,不會比大多數北大清華畢業生混得差的學生,高考對對方來說已經不是唯一的選擇,考省狀元什麼的,大概也并非是對方的理想――那隻是他自己的理想,如果他肖勁松能夠在自己教育生涯中親手鑄就一個省高考狀元的話,那将是他一輩子的榮譽。
而且名利雙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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