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幾個被王勃帶起節奏的人興高采烈,唾沫橫飛的議論着系上的美女,争論着孰優孰劣,誰排第一,誰排第二,誰有資格位列前三甲。
“……我還是覺得溫小寒最乖。”睡在王勃上鋪的黃亮說。
“同意!溫小寒說普通話時的那小模樣,那有些尖的小下巴,那說話時撲閃撲閃一直盯着你看的大眼睛,你們不覺得很誘人嗎?”塗雲良立刻附和。
“尖下巴,有啥子好看的嘛?以後老了肯定吓死人!二班的宮靜最乖,有種古典美!而且,你們不覺得宮靜長得很像‘丫鬟’樊冰冰?”和王勃一樣睡在下鋪的魏壽松當即反駁。
“松哥,你這個就違心了哈!哪個美女老了還好看?西施貂蟬七老八十也難看得很!女人最美的也就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塗雲良不服氣的說,顯然要為他看上的溫小寒正名。
“溫小寒尖下巴,宮靜太冷了,感覺有種生人勿近的模樣。我倒是覺得班上的蘇夢瑤不錯!皮膚白,桃花眼,兇和屁股前凸後翹,絕對有料,要脫了衣服摟在懷裡,那手感,那滋味,肯定舒服慘!……啧啧,不說了,再說老子要流口水了!”薛飛跳了出來,嘴裡發出啧啧聲。
“哈哈……”寝室内頓時發出一陣陣哄笑,繼而齊齊朝薛飛說佩服,還是有女朋友的過來人懂得多,經驗老道雲雲。然後,衆人開始抛棄系上那些看得見摸不着的美女,轉而圍攻起薛飛,魏壽松這兩個就在身邊而且有女朋友的過來人,什麼怎麼認識的啦?相處到什麼階段了啦?上床了沒有啊?上女人的感覺到底是何滋味?是不是如同小說中形容的那樣飄飄/欲仙,欲/仙/欲/死?第一次到底堅持了多長時間?然後一晚上又搞了幾火?……諸如此類,每個沒接觸過女孩子的男生都感興趣的問題。
兩人一開始都不說,支支吾吾,但是哪裡是三個興緻勃勃,已經上火的悶騷男的對手,挖根問底,旁敲側擊,不厭其煩的打聽。
魏壽松和薛飛被逼無奈,隻好有限的吐露了一些。
魏壽松說他和他女朋友還沒到最後一步,兩人除了親嘴,撫/摸,其他都還沒來得及實踐。
而薛飛,則說那種事嘛,第一次,第一夜當然是好的,美妙的,飄飄/欲仙,欲/仙/欲/死這些詞,絕對毫不誇張。至于第一次的時間,呃,他可恥的當了次“快槍手”,剛剛進去,就丢了出來,不過他相信這應該是普遍現象,隻要是處/男,第一次做那種事,就沒人穩得起,除非吹牛。然而,第一次雖然萎靡,後面倒也重振雄風,前前後後來了四五次,直到女朋友喊疼,實在受不了,這才作罷。
薛飛雖然點到為止,沒有細談,但是僅僅幾句浮光掠影的描述,已然讓寝室内的幾個處/男們禁不住浮想聯翩,一幅幅想象的畫面栩栩如生的在腦海中閃現,很快接二連三的“可恥”的堅硬了。
此時,什麼溫小寒,什麼宮靜,什麼系花校花,已經無人去關心了,紛紛把聊天的話題進一步深入,一竿子到底,直達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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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心不在焉的聽着室内幾人的議論,偶爾回應兩句。
應該差不多了吧?他在心頭想。
上一世這天晚上的情形是如何的呢?
一開始,也是寝室内衆人的聊天,不過因為初次見面,彼此不太熟悉,加上沒有老司機帶起話頭,聊天的話題盡管天南海北,卻沒有今天晚上這麼“黃”,這麼深入。
然後,約莫十二點半左右的時候,先是隔壁的老生們突然大喊大叫,像瘋了一樣,然後整個樓層都開始震動。幾乎同時,所有的樓層,以及隔壁相鄰的宿舍也跟着一起驚叫,歡呼。有人将什麼東西點燃,從樓下一扔而下。帶着火星的燃燒物像流星一樣從數層高的樓上抛下,亮光一閃而逝,很快熄滅。但緊接着又有更多的東西被抛下,星星點點,從遠處看去,仿佛天上的星星在一顆接着一顆的朝下墜落。
除了火光,還有聲音。
啪――
撲――
哐――
……
熱水瓶,碗筷,塑料瓶子,易拉罐……各種有用沒用的東西被興奮的老生們一件件的朝下扔,發出乒乒乓乓,音調不同的鳴響。
有人開始唱歌,國歌,“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歌聲一開始隻是不起眼的一小片,但很快便如燎原的星火,連成一大片,如同大合唱,在沉沉的夜色中形成恐怖的,驚天動地的集合。
“打倒美國帝國主義!”
“華夏萬歲!”
“遊行!遊行!去校園,去街上遊行!去美領館示/威!”
“……”
一聲聲此起彼伏的聲浪響徹整個宿舍區的夜空,把六個才進學校,完全搞不清狀況的大一菜鳥弄得一臉的迷茫,完全不知所措。
“我去外面打聽情況!”好事的塗雲良翻身下床,抹黑打開卧室門,開始去已經亂成一片,猶如群魔亂舞的走廊打聽消息。
塗雲良很快去而複返,然後哈哈大笑,興奮的向所有人宣布:
“美國紐約發生了恐怖襲擊,地标建築雙子塔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波音撞了,死傷慘重,哇哈哈!”
“啥子?雙子塔被撞了?怎麼可能?”
“是真的,兄弟們!老生們晚上都要聽BBC,CNN,VOA的廣播鍛煉聽力,他們通過聽外台得到的最新消息!”塗雲良大叫着說。
然後,王勃所在的整個寝室沸騰了,人人歡天喜地,興奮不已,猶如過年過節。
“幹得好!”
“壯哉,威武!”
“……”
當時的王勃,聽到美國被襲擊後心頭也是樂翻了天,手舞足蹈,無比興奮,有種想學老生一樣點燃什麼,或者砸掉什麼來發洩心頭興奮之情的強烈沖動。
他的這種幼稚,熱皿,無腦,打着“愛國主義旗幟”,把自己的興奮建立在無數平民鮮皿基礎之上的幸災樂禍的感覺直到2008年的5月12日,自己的家鄉發生了慘絕人寰的大地震,無數同胞因此而罹難後,他才幡然醒悟,為自己曾經幼稚、冷酷,毫無同情心的高興,歡呼感到悔恨不已!
他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别的國家,别國的民衆在5月12日的這一天,也像曾經的他那樣歡呼雀躍,恨不得放鞭炮慶祝,他怕是殺人的心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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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已經發生了。”王勃翻開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心頭開始默哀,為9.11不幸罹難的所有無辜民衆,包括其中的不少華人同胞,“抱歉了各位,雖然我知道你們的運命,但是我的力量太小,幫不了你們。隻能願你們早死早超生,早日去天國安息吧。阿門!”黑夜中,王勃睜大眼睛,頭望頭頂的蚊帳,捏起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學着電影中神父的樣子,在自己的額頭和兩個***上點了點,表達自己作為一個尚未明滅人性的人的祈福和哀思。
他不倫不類的祈福剛結束,上一世的場景便開始在整個宿舍區重演:
突然開始的歡呼、嚎叫;熊熊燃燒,像流星一樣下墜的煙火;東西從高處掉在水泥地面上發出的巨大的異響――王勃默哀的對象又增加了兩批,一個是上輩子恰巧在這個時候回寝室卻被天降橫禍的啤酒瓶砸成了中度腦震蕩的一個倒黴鬼,一個是明天早上打掃地面清潔的保潔阿姨――;四處蔓延,越來越瘋狂的歡呼跟嚎叫;國歌聲,口号聲……一切的一切,和上輩子的場景完全别無二緻。
寝室内幾個興緻勃勃,已經把讨論的話題深入到女性/生/zhi/器官的家夥們也被外面越鬧越大的陣仗驚醒,一個二個開始茫然而又驚訝的從床上爬起來:
“爪子咯?爪子咯?天塌了嗦?”塗雲良首先意識到不對。
“肯定發生啥子事了。”魏壽松摸出手電筒,走向陽台,很快傳來一陣驚呼,“我/日!對面有人在點東西!肯定發生啥子大事情了!”
“……”
爬起來的幾人開始一起湧向陽台。王勃也從床上爬起,下地,走到窗戶邊,開始冷靜的,帶着點憐憫的觀望着年輕學子們青春年少的瘋狂。想當初,他也是其中的一員。
王勃幾人所在的女生宿舍當然也不乏興高采烈,沖動之下,跟着點衣服,扔瓶子的,但總體說來,卻是比男生寝室那幫精力旺盛的雄性動物們好了很多,火光也好,聲浪也罷,強度和力度都不是曾經的男生寝室可比的。而且,由于這棟樓大多都是大一新生,新生們被老生們瘋狂的舉動驚醒,但卻因為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好多都隻能像王勃幾個一樣,聚到陽台,看對面人群的表演,除了議論和猜測,隻能幹着急。
塗雲良還是有些蠢蠢欲動,想出去打聽消息。
“算了,良哥,周圍都是女生,這個時候,肯定都是衣衫不整。我們這個時候出去容易造成誤會。大家就在寝室呆着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天之後自然見分曉。”王勃沖塗雲良說。
王勃現在在寝室的地位,不是老大勝是老大,而且他說得也在理。幾人站在窗戶邊看了一陣稀奇,沒看到更多的陣仗後慢慢也就散了,各自回到床上,繼續撿起剛才的話題,津津有味的聊起來。
這個在世界曆史上改變了世界格局,注定要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跟上一世相比,寝室内的幾個室友們因為鬧不清狀況,終于沒有像上輩子那樣起哄,瘋狂,陷入一種歇斯底裡的狀态。這對王勃來說,倒也多多少少是個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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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911章,912章,然後就寫到9.11,這難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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