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我可不想被他扒了一層皮
次日,清晨。
清風透過半開的落地窗吹了進來,帶着絲絲涼意。
紗簾随風而起。
床上的女人緩緩撐開眼皮,用手錘了幾下額頭。
大約是昨晚的眼淚流太多了,導緻她的頭感覺到好疼。
她掙紮着從床上起身,坐在床頭櫃上,捏了捏梁骨,下意識的往四周看去。
卧室空空的,并沒有陸遲墨的身影,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她就懊惱的不成,直抓自己的頭發,不斷抓扯。
她都幹了些什麼事啊?!
就因為陸遲墨不碰她,她就發瘋了,哭的像個神經病?!
黎漾啊黎漾,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太差勁,太差勁。
悶了老半天,一陣風吹進來,冷的她打了個哆嗦,她揭開被子,光着小腳走下床,關掉了落地窗,轉而往浴室走去。
突然間,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往床頭櫃上看去。
昨晚她親自采摘來放在那裡的花已經統統不見了,她又看了眼桌上,花瓶裡更換上了新鮮的花束,一室花香缭繞,沁人心脾。
她看了幾秒,重新擡起了腳步。
收拾妥當,黎漾穿着拖鞋走下樓,偶爾遇到穿着制服的女傭,都是一臉微笑的給她打招呼,“太太,早上好。”
太太兩個字,莫名的讓黎漾的心情變好,唇上帶着淺淺的弧度,笑着回應,“早上好。”
正想問先生在哪兒的時候,女傭卻已經越過了她的身邊,各自忙活各自的去了。
黎漾隻好自己去找。
走下旋轉樓梯,卻恰恰見趙郗辰從大門找了進來。
趙郗辰稍稍一擡眸,便看到了黎漾,一臉笑意的打招呼,“喲,陸太太,早啊。”
“趙――”
本能的想直呼其名,結果想到昨晚陸遲墨吃醋的樣子,話到嘴邊,還是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改口,“趙醫生,早。”
“不是說叫趙醫生老氣嗎?”趙郗辰扶了扶金絲框眼睛,臉上帶着笑意,調侃道,“我看昨兒陸太太問我名字,也是白問了。”
黎漾無奈的聳了聳肩,“遲墨脾氣古怪,我也是沒有法子,還請趙醫生不要多心。”
趙郗辰愣了一秒,随即笑開來,“也對,我可不想被他扒了一層皮。”
黎漾淡淡的笑着問,“對了,趙醫生你有沒有看到遲墨?”
趙郗辰說,“不知道在花房裡跟夏天嘀咕着些什麼,我剛才經過那裡的時候,看到了他們在裡面。”
黎漾點頭,唇邊是淺淺的微笑,“謝謝,那我過去了。”
越過趙郗辰身邊的時候,手腕被一隻手抓住。
黎漾側過臉看向趙郗辰,“趙醫生,怎麼了?”
趙郗辰歎了口氣說,“陸太太要是去的話,記得喊他回來輸液,他傷才好了一點而已,就開始不聽話了,反正我這個當醫生說的話,也是白搭,還得陸太太你出馬才行。”
“你就問問他,還想不想多活幾年來着。”
“好,我知道了,保證完任務。”
黎漾沖趙郗辰眨了下眼,染上了些許的孩童天性,俏皮的有些不像話。
趙郗辰松了手,“那趕緊去吧。”
“嗯。”黎漾笑眯眯的走出了别墅,往花房裡去。
趙郗辰看了眼她的背影,喃喃的說了句,“心情不錯的樣子。”
大約是昨天發洩完了情緒,沒有再繼續壓抑,黎漾除了頭還有一點微微的疼外,心情還是蠻好的。
一路走到了花房外,她透過玻璃,看向了裡面的兩人。
男人坐在純手工編制的藤椅上,薄唇不斷的張張合合,像是在交代着夏天什麼事,而夏天,則是偶爾點頭應一聲,很少開口接話。
黎漾怕打擾到他們,便沒有進去,就在外面等着,準備等到他們談完再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眨眼間便半個多小時過去,黎漾百般無聊,連腳都站麻了,不由蹲在了地上,撿上一根樹杈在地上畫圈圈,用來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正在和夏天談正事的男人,視線不經意間掃到了花房外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女人,薄唇微微翹起,注意力始終就放在了她身上。
夏天見狀,順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心中頓時了然,很識趣的開口,“那陸總,我就先去辦你交代的事了,有什麼問題,會第一時間聯系你的。”
男人像是沒有聽到,并未回答。
夏天又喊了兩聲,“陸總。”
男人淡淡的回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陸總。”
夏天應道,拿過一旁簽好的緊急文件,往花房外走去。
剛走了幾步,被男人喊住,“叫陸太太進來。”
夏天笑了,“好的,陸總。”
黎漾正玩的起勁,視線裡突然出現一雙擦的雪亮的皮鞋,随即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陸太太。”
她手中的動作頓住,擡起頭來,便看到了夏天,不由問道,“唔,你們這麼快就忙完了嗎?!”
夏天笑着說,“是的,陸太太,陸總讓你進去。”
“嗯,我這就去。”黎漾連忙丢掉了手中的樹杈,從地上起身。
大概是起的太急,她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好在夏天及時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與此同時,夏天突然感覺渾身一涼,下意識的就往花房裡看去,恰巧就對上了男人寒冰凍骨的冷漠眼神。
于是默默放開了扶在黎漾腰間的手。
不過兩秒鐘的時間,黎漾恢複過來,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剛剛頭暈了。”
還未等夏天回答,她又連忙道,“夏天,你先去忙你的吧。”
“那我先走了,陸太太。”
“嗯。”
自從陸遲墨知道兩人還存在婚姻關系的時候,似乎所有人對她的稱呼都從黎小姐變成了陸太太。
這樣的轉換,還是很令她歡喜的。
拍了拍手心裡的一點泥土,邁開腳步走進了花房裡。
花房的暖氣很足,淡淡的花香夾雜着一層薄薄的水汽,好聞的有些過分。
男人穿着休閑的居家服,坐在手工編織的藤椅上,手裡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看,好似壓根沒有看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