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輝終于感覺到了有些不對,這些人對他的厭惡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齊國輝也知道自己的行為遭人恨,但他就喜歡體會那種人家恨他恨得牙根癢癢也沒有任何辦法的感覺。
隻有這樣,才能夠彰顯出他的與衆不同,才能夠滿足他欺淩别人的快感。
可現在,趙彪明顯有些漠視,不拿自己的當回事。
要麼你就是熱情似火,大唱贊歌,說如何如何好,要麼就是說些不中聽的。
像趙彪這樣完全淡若水的表情,就是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讓齊國輝有些受不了。
看着趙彪去主持賽車事宜,齊國輝有了牙根癢癢的感覺,他不自覺就把恨意轉移到了葉峥嵘的身上。
他帶着怨毒的眼神看向了葉峥嵘,真恨不得上去咬兩口才解恨。
“小子,算你倒黴,今天碰上我了,讓你這輩子不敢再開車了。
”
新手的賽車,沒有什麼激情,在一些彎道還有超車的處理上,沒有高手處理的那樣讓人有種揪心的感覺。
不過,這也不影響對車手的下注,其實衆人在大屏幕上關注新手,與其說是看過程,不如說是看自己的賭注。
新手賽車,一般都是逐對進行的,兩個人比賽,不會出現什麼大的意外情況。
從這一點上來看,趙彪還是比較理智的,這裡是冒險者的樂園,可也不能死傷太大了。
一聲聲歎息和罵娘聲響起,那是在賭車中輸了的人在發洩自己的不滿。
屏幕上打出了下一組對決的新手,齊國輝對king。
衆人有些被吸引了,指着屏幕議論紛紛。
“嗯?
奇了怪了,怎麼會有人跟齊國輝比賽啊?
”
“是啊,齊國輝根本就不是來賽車的,根本就是來添堵的。
這個王八羔子,橫沖直撞耍威風,要不是仗着他老子,墳頭上的草不知道多高矮了。
”
“誰這麼大膽子跟他挑啊,對了,興許是對齊主任有所求的人的安排的。
你想啊,現在走門路可不好走了,跟人家兒子來一場賽車,培養一下感情,然後再走門路,不就搭上線了麼?
”
“那就隻有這一個可能了,特麼的,老子就夠特麼的不是東西了,兒子也這麼不是東西,還一天到晚冒充賽車手,就這麼一個能夠好好玩玩的地方,硬生生讓這個王八犢子給攪合得烏煙瘴氣。
”
“對了,你們忘沒忘,齊國輝好像是一直要求升等級,可是飚少不待見這個家夥,總是找借口推脫。
最後被纏得沒辦法了,說是隻要再勝一場,就給他晉級。
”
“是,沒錯,我也記得是這麼回事。
這小子要是升等級了,那些高手該生氣了,誰特麼的願意帶這小子玩啊。
對了,你們下注不?
”
“下個屁啊,齊國輝這小子還從未有過敗績,自己有兩下子,加上那麼個有權的爹,飚少開的盤子都不夠給他抽紅的。
你下齊國輝,他赢了就是不見有什麼賺頭。
而要是下那個king,你覺得能赢麼?
”
“也是啊……嗯?
快看,賠率不是和從前一樣了。
這個King,竟然是跟齊國輝一比一的盤口。
卧槽,這是出什麼事了?
難道是這個King能夠赢齊國輝?
或者說是飚少真的彪了?
”
“擦,想那些幹什麼?
下注啊。
對了,你們看好誰?
”
“這可特麼說不好啊,這個King是什麼來頭?
看名字花裡胡哨的,誰知道手底下有沒有真本事?
咱們雖然不在乎錢,可也不能瞎扔啊。
”
圍繞着葉峥嵘和齊國輝的賭注問題,衆人展開了激烈的讨論。
過了半天,衆人才反應過來一個問題,這兩個都是菜鳥賽車手,至于費這麼大的勁讨論麼?
要知道,隻有高級賽車手才會讓人熱議,通過讨論車手的技術,所用的座駕,還有天時地利人和,可以唾沫星子亂飛獲得一些吐槽的快感,就這兩個人,根本就沒什麼技術可言。
齊國輝那是仗着老子橫行,king則是大多數人連見都沒有見過,瞎讨論什麼啊。
想到了這一層,下注的欲望都沒有了。
忽然,有個人咬牙說道:“算了,支持一下這個king,我就是看齊國輝那小子不順眼,不敢明着叫好,還不許我下注麼?
”
不一會兒,這位仁兄回來了,一臉的匪夷所思。
旁人問道:“你小子怎麼這個表情啊?
出什麼事了?
”
“我剛才下注說買king赢,結果飚少跟我說話了,說恭喜發财。
”
“我擦,飚少居然說話了?
這可是難得啊,在賽車場,他就是主宰一切的,翔少都不敢冒犯他的權威。
就是齊國輝那麼牛叉,都不敢硬逼着飚少給他升級,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他會為了一個新人說這話?
”
“你特麼的要是不信的話,自己去買試試不就知道了?
”
衆人都感覺新奇,全部都去下注了,雖然下的注并不是很多,每注都是萬八塊錢,但葉峥嵘的人氣可是高的離譜,大屏幕上顯示的下注人數一長串。
飚少對每一個買葉峥嵘的人都說了聲恭喜發财,這讓買的人越來越多。
齊國輝差點背過氣去,自己的名下,幾乎就沒有人下注,雖然沒有人看見他臉色有多難堪,但齊國輝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樣。
來到飚少面前,齊國輝鐵青臉說道:“我買我自己赢,一百個(萬)。
”
周圍的人都有些傻眼了,要說賭輸赢,這些人也不是沒有豪擲千金,可像這樣一下子就扔一百萬,真的就不多見了。
而且大家都能看得出來,齊國輝有些賭氣了。
一些人開始猶豫了,齊國輝這樣生氣,就說明這小子可能會使陰招了,下了一百萬,縱然是再敗家子,也知道這事不能這麼幹啊。
趙彪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對記賬的小弟說道:“輝少一百個,還有沒有下注的?
要是再沒有人下注,就封盤了啊。
”
鑒于齊國輝的态度,許多人都選擇了沉默。
趙彪淡淡一笑:“封盤,準備比賽。
”
齊國輝把他的賽車開到了起始點上,一看葉峥嵘開過來的車,真把他吓了一跳。
在賽車場外面的時候,齊國輝曾經看到過這輛車,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輛車居然是賽車,還以為就是誰弄的過時的老爺車玩玩呢。
齊國輝有點蒙圈,前來觀賽的人也都蒙圈了。
要說新手曆來是這些裝掰人嘲笑的對象,哪怕是人家開着性能極為優越的賽車,也總是能夠指點幾下。
這就好比是選美大賽,上來多麼靓麗的美女總是能找出毛病,可以上來一個奇醜無比的女人,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擦,是不是飚少玩咱們啊?
就這麼一個破車,還開出了跟齊國輝一樣的賠率?
”
“不會吧,飚少的眼光口碑能差的了?
來過賽車場的人,有看飚少不順眼的,也有人想收拾飚少的,但就是沒人質疑飚少的水平的。
”
“你說的也是啊,不過,哥們,你看看這破車,動靜就跟拖拉機差不多,外型沒有一點能夠适宜起高速的啊。
”
這是行話,就是說賽車在加速到百公裡以上的時候,要是沒有一個符合空氣動力學的外型,空氣阻力就能夠極大限制車速,你車的功率約強勁,收到的阻力就越大,非但提不了速,而且會因為巨大的阻力使車體失控,嚴重會導緻車毀人亡。
不管怎麼猜測,誰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輛車齊頭并排在一起,齊國輝放下車窗,對葉峥嵘陰森說道:“鄉巴佬,開這麼一輛破車也想着跟我賽車?
記住,我會把你赢得這輩子見到賽車就害怕。
”
葉峥嵘淡淡說道:“你能怎麼樣?
難道還想着把我撞殘了麼?
”
“哼,土包子,别說是把你撞殘了,就是把你撞死,哥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就你這樣的賤命,活着也不過是浪費糧食。
”
“哼,小小年紀,竟然心腸這麼歹毒,當心點,有時候,說出去的狠話,往往會報應在自己的身上。
”
“呵呵,那咱們就看看,到底會怎樣。
”
齊國輝還要說話,就在這時,趙彪示意比賽就要開始了。
随着一方潔白的手帕飄落,就聽見吱的一聲,齊國輝的賽車如脫缰野馬一樣飛竄了出去,揚起的塵土還有輪胎劇烈摩擦的氣味,讓人有些難以忍受。
在看葉峥嵘那車,居然是穩穩起步,就好像是新手一樣從抵擋挂起,一點點增檔加速。
所有人的心中,差不多有十幾億隻羊駝飛過。
這還是賽車手麼?
那邊已經上了百公裡的時速了,而且還在加速,這邊可好,就像是乖乖寶寶駕駛汽車一樣,剛剛不到八十。
“卧槽,本以為是一場龍争虎鬥,沒成想變成了這樣場面。
特麼的,剛才誰說這小子要求齊國輝他爹辦事,興許放水啊,真特麼的人才啊,除了這個解釋,沒有别的解釋了。
”
“特麼的,就算是放水,也别弄得這麼明顯好不好?
去找飚少讨個說法,特麼的,這樣的賽車手,不,應該是垃圾手也能夠放進來比賽,飚少不務正業了吧?
”
“對,咱們不是輸不起,而是這樣輸的太窩囊了。
特麼的,起步八秒還不到百公裡時速,這特麼的就是坑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