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雙掌相接,君落羽那看似輕飄飄的一掌竟發出如巨石山巒崩坍般的巨大響聲,周圍的土地浮塵碎石被二人的掌風帶起,漫天漫地崩裂四射,周圍幾百薔薇軍站的近的,竟都不能自主的連連後退,一直退了十數步才停下。
二人一掌相接之後,各自退後幾步,君落羽身形幾搖,然後緩緩站穩,流光卻是喉頭一甜,猛的嘔出一口皿來。
君落羽面上的白巾被方才巨大的氣流掀落,露出一張細膩精緻,堪稱清秀的臉來,此時,那張臉上的表情滿是迷茫,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轉過頭盯着流光,然後又轉回頭盯着自己的手。
“怪事,怪事……”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半失神的狀态,君落羽絲毫不顧周圍薔薇軍緩緩合擾,因為看到流光受傷而憤恨的幾乎要将他碎屍萬段的表情和舉動,隻自顧自的喃喃自語:“真是奇哉怪也!怪事年年有,怎麼今天特别多?”
終于擡起眼睛來再次看向流光,手一揚,扔過一個細白的瓷瓶,以一種極任性的聲音說道:“本公子不玩了,王妃在裡面,你自己去接她吧。那瓶裡的藥對你的傷有點好處,本公子犯規在先,就當是賠你的。”
說完話,竟是再不看周圍的任何人一眼,也不回金谷園,身形也不知怎麼一動,拔地而起,如一抹飄逸的浮雲般杳然遠去。
一衆薔薇軍雖然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周圍,卻也對君落羽毫無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傷了自己的主子卻從容自如的逍遙法外。
“主子!”厲玄搶上一步扶住流光,面目上雖然沒什麼特别的神情,但眼中的焦急卻是分明。
流光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看了看手中的白瓷瓶,想也不想就打開扔了一粒進口中。
厲玄眉頭微皺,卻沒有說什麼,雖然他覺得應該先驗一下有沒有毒再吃,可是以白衣君落羽那樣的名聲,性子,倒也确實沒有理由下毒害流光。
而且他方才和流光對了一掌之後,态度甚是奇怪,竟似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一般的事情似的。
藥丸下肚,立時一股清涼感透肌而生,之前因受了内傷而氣皿翻湧的難受感如被一隻清涼的手撫慰一般,消消停停的平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神清氣爽,新力叢生的美好感覺。
流光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隻憑這藥如此快的見效,以及這種特殊的清涼感,就知道這藥定然珍貴非常,而且不僅能夠療傷,說不定還會對自己的内力修為大有助益。
唇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也許他和這個君落羽之間,真的那麼一點點緣分。
平複了氣息,流光輕聲說道:“你們在外面等着。”
“主子!”厲玄開言想要阻止,匠神一生精通百學,奇門遁甲之術更是萬中無一,這金谷園外間看上去沒有什麼,可到了裡面,誰會知道是怎麼一番光景呢?
流光知道他要說什麼,擺手打斷,淡然說道:“既然主人都己經允許我們進去了,又怎麼會關門拒客?而且……”
咧唇笑了一笑,笑意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眼睛裡:“我是去接我那個奇遇有加的王妃,要那麼多人做什麼?”
厲玄沉默,不再說話,微微後退一步。
流光整整衣衫,大步走進金谷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