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出什麼事了
父女兩的談話就此結束。
當晚,蘇乳母所住的院子裡就響起了陣陣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原本已經差不多入睡的丞相府衆人,立馬趕到了蘇乳母所住的院子中。
蘇淺玉過來時,蘇乳母正穿着一身單薄的單衣,肥胖的身軀圓滾滾地癱坐在地上,雙眼呆滞地抱着一個抱枕,瑟瑟發抖着,誰叫都不起來。
周圍圍着一層層的人,一言一語地好不熱鬧。
幾個姨娘都來了,不過蘇青池沒來,估計是因為今天的事情開始對蘇乳母情分不在了。
“讓一讓。”竹冬在蘇淺玉前面開路着。
圍着看熱鬧的婢女嬷嬷一看到蘇淺玉來了,立馬讓開一條寬敞的道路,原本說得熱鬧的嘴巴閉得緊緊的,一時之間周圍變得寂靜起來。
一雙鳳眸帶着不容人忽視的威嚴,蘇淺玉邁着步伐到了人群中央,幾位姨娘都來了。
“出什麼事了?”蘇淺玉有些疑惑得說道,十分想知道竹青在她房間裡放了什麼好東西,讓蘇乳母怕成這樣子。
竹冬也眨着大眼睛,她也想知道,竹青嘴巴閉得太緊了,問她她居然一臉神秘的說晚上就知道了,想到這裡,竹冬不由嘟起嘴來。
幾名在蘇乳母院子裡伺候的小丫鬟也是一臉的不解,一言一語的說起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來。
“回二小姐,奴婢們原本正在睡覺的,結果就聽到了蘇夫……哦不,蘇乳母的聲音驚醒過來。”其中一個圓臉丫鬟道。
蘇淺玉不叫蘇乳母為蘇夫人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丞相府,這些下人們自然都選擇蘇淺玉這邊,不叫她為蘇夫人了。
畢竟一個是一回來就可以掌權的嫡女,一個是失權脾氣嚣張的老乳母,誰比較有利一目了然。
“奴婢們剛披好衣服出來,就見蘇乳母從屋子裡沖出來,大嚷着有蛇,之後就縮在這裡不動了。”另一個丫鬟接着補充道。
心裡卻在鄙視蘇乳母的小膽子,要知道,二小姐身邊養一隻老虎都不怕,結果她被什麼蛇一吓,都吓丢魂了。
這一對比,讓很多人更是不屑蘇乳母。
六姨娘聽完了最先忍不住開口了,“二小姐,快讓人請個大夫來看看蘇乳母吧!”畢竟她和蘇乳母是一條船上的人,對方倒了自己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聽了六姨娘的話,甯姨娘陰陽怪氣的反駁道,“這時候出來關心人了?要我說,你要是真的關心人,不如把肩膀上的披風取下來給她更合适,在這裡做作什麼呀!”
要說誰最看六姨娘不爽,當然是非甯姨娘莫屬了。
六姨娘臉色一白,把披風取下來披到蘇乳母的肩膀上,還彎下腰湊在蘇乳母面前低聲哄着,“蘇夫人,你……”
話還沒說完,蘇乳母眼睛忽然睜大,手往六姨娘臉上一抓,抓出了一道皿痕,“蛇啊,救命啊!”
顯然驚吓過度神志不清的她把湊過來說話的六姨娘當成了蛇,手拼命地往空氣裡抓,臉色猙獰着。
六姨娘吃痛,尖叫退後差點摔到地上,捂着自己受傷的臉氣急敗壞,也不顧得裝樣子了,“快派人去請大夫來啊!”
她的臉啊,要是毀容了怎麼辦?!
六姨娘的婢女撒腿就往外面跑去,神色慌得不得了。
她們這些婢女,一般是仗着主子是否得寵而來恒定的生活質量,要是主子毀容了,那她們也就糟糕了!
蘇淺玉看着這一場好戲,知道了竹青放的‘好東西’是什麼了,原來是拔了牙的毒蛇!
要是沒拔牙的蛇,那蘇乳母不可能這麼呆滞了,況且,竹青那個丫頭最喜歡用毒蛇毒液來配置藥水,一想就能通透。
“來兩個人把她壓住,别傷了在場的主子。”蘇淺玉淡淡下着吩咐,話裡話外把已經受傷的六姨娘隔開忽略了。
周圍的下人哪個不是人精?一看這情景就知道六姨娘不受嫡小姐待見啊!
出來兩個粗使婆子,一下子把癱坐在地上雙手亂舞的蘇乳母制住了。
離得六姨娘近的下人悄悄往後挪了幾步,悄悄遠離了。
捂着臉痛的冒冷汗的六姨娘注意到這個動作,立馬扭曲了臉,在帕子的掩飾下并不是十分明顯。
“大夫來了!”很快大夫就來了,給六姨娘覆了藥,又給蘇乳母診了脈,最後得出個‘驚吓過度’的結論。
而房間裡的沒牙的毒蛇,早就被膽大的家丁給捉了弄死了。
待一切都恢複平靜,蘇淺玉就離開了。
身後甯姨娘匆匆追上,“二小姐,這六姨娘妾身看着有點怪。”說着還有些氣喘籲籲。
蘇淺玉放緩了腳步,“哪裡怪了。”她皺着眉,疑惑地看着一邊的甯姨娘。
“是這樣的,剛才她被蘇乳母差點弄摔倒的時候,手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所以妾身想着,她應該是有了!”甯姨娘眉眼帶上不悅。
她看六姨娘不順眼,對方借她上位,最後還擺了她一道,最後聯合蘇乳母三番兩次對她的孩子下毒手,甯姨娘心裡不氣才怪!
“這樣啊,讓她慢慢護着她的肚子吧,最後生不生得出來還是兩說,别輕易出手。”蘇淺玉絲毫不在意地提醒着甯姨娘。
畢竟婦人生子,順利生産為二分之一可能,産下男嬰又是二分之一,成功養活又是二分之一,她又何必着急呢?
甯姨娘本來心裡已經在琢磨着怎麼出手好,聽到此話,立馬抛下心裡所有小九九。
她的原則――一切跟随二小姐沒商量!
“二小姐,妾身曉得。”
兩人說話間越走越遠,絲毫沒有注意到一處牆角的陰影中,站着兩個人。
“六姨娘,懷孕了啊!”女子感慨着,臉上少了平日的懦弱。
月光照在她臉上,赫然映出了五姨娘的面孔。
身後婢女深深一歎,伸手扶住自己主子,“姨娘,且放寬心。”
她了解自己姨娘的心思,想争卻沒有資本争。
五姨娘收起臉上的表情,往自己的居所走去,淡淡的一句話,被夜風吹散在空中,“她說的對,能生不生得,還是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