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明目張膽的談戀愛,那麼胡蘭就隻能把自己對黃達的好感,深深的埋藏在心裡,黃達可以遲到,可以早退,反正就是可以躲過胡蘭的一切圍追堵截,他們就這麼保持着良好的神秘感。
至于其他的情侶,周良安心想,老子花錢是請你們來幹活的,不是給你們提供一個舞台來相親的,這裡特麼的又不是非誠勿擾,草。
胡蘭又被氣跑了,周良安去拉着半推半就的于文靜來到廠房,後面兩人坐在一起吃午飯。
許波從一開始就跟着他們兩個身後,在轉角處抽着悶煙,探出半張臉來看了看他們兩人親密的樣子,吳春風也跟着上來探出頭去,看了一年之後推了許波一眼,“愣着做什麼,去告發他們呀,剛剛才貼了告示,他們兩個人就當看不見,這個叫頂風作案,一定要讓黃廠長把周良安給開了。”
許波把沖動的吳春風給拉了回來,“你等等,這節骨眼上你應該把私人恩怨往邊上放一放,我們冷靜的分析一下,你外甥最近這麼聰明,運氣又好,剛剛到廠辦的主任,照理說應該支持副廠長的決定才對,可是他為什麼會公然違反這個決定呢?而且你想想,副廠長為什麼突然下這個通告,大家平時在廠裡雖然搞對象,但也都偷偷摸摸的,唯獨他周良安,明目張膽的坐在餘文靜旁邊的工位上,他這麼做,一定是把副廠長給惹毛了。所以副廠長和他的關系惹毛了就罵,大不了就把他開除了,可是副廠長沒有這麼做,為什麼?”
吳春風愣愣地問,“為什麼?”
“站在周良安背後的人,地位一定比黃達要高。”
“背後的人?他背後有個鬼喲,還背後有個人?”
“我懷疑是……老闆!”許波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黃副廠長對周良安的表現一定是不滿的,但是呢,又不敢公然得罪,所以就出了這麼個通告,可是你現在看看周良安的反應,就完全沒把這個通告放在眼裡,依舊我行我素,這是有恃無恐啊!”
許波的腦回路可真夠清晰的,别說猜的很準,隻是他沒料到周良安就是這個廠的真正老闆,但是大方向是沒錯了。
吳春風有點不相信,“你是說周良安認識咱們秀海服裝廠背後真正的老闆?”
“我有個六七成的把握,所以,前陣子,雖然把周良安得罪厲害了,但是說到底咱們總歸是親戚,想辦法修複修複這個感情,看看能不能順着周良安這條線摸到真正的老闆身上。”
吳春風聽到許波這話的時候,雖然百般不情願,但是她也明白,現在想靠黃達提許波一把,是不可能的,看看能不能接觸到秀海服裝廠背後的老闆,隻要有機會,許波動能力難道還能比周良安更差?
吳春風不禁說,“你要想認識秀海服裝廠背後真正的老闆,直接去問董老闆不就行了?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再說了,讓我給周良安那個小雜種陪張笑臉,我做不到!”
許波歪着嘴歎了一口氣,“電子廠發不出工資的時候,我們兩口子第一個當了逃兵,現在你讓我去找董老闆,我真拉不下這個臉。周良安再怎麼說,也是你外甥,隻要稍稍和氣一點,沒有解不開的結。”
許波對自己的定位是一個相當有才華,隻不過是暫時性的,懷才不遇。
許波心想,“能在秀海服裝廠最危難的時候買下秀海服裝廠,并且拯救秀海服裝廠于危難之中,順利讓秀海服裝廠實現扭虧為盈,這位老闆一定是一個有謀略,且膽識過人的老闆,這樣的老闆一定會欣賞我,一定的……”
臨走的時候,許波又偷偷的看了看周良安和于文靜,心想,這個小狗曰的是如何辦到腳踩兩條船的?
還是像昨天中午一樣,于文靜早早的就起來準備了午飯,隻不過沒想到今天就出了告示。
看到于文靜心事重重的樣子,周良安說,“沒關系,大不了,在廠裡以後我們保持距離就行了,嘿嘿……”
于文靜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裡才好受了一些,不過又想,“我們……是不是中午就沒辦法在一起吃飯了?”
周良安想了想,“沒關系,這樣的話,你不就可以把你找上自己準備的肉給吃光了?”
“那是……那是我特地給你準備的……”
“傻丫頭,你現在一個月最少也要掙七八百塊,肉夠吃了,該補充的營養一點都不少,你看你這身子要是吃少了,怎麼撐得住?”
于文靜察覺到周良安的目光有異,發現周良安正盯着她的兇口看,下意識的把自己給捂的嚴嚴實實的,然後低下了頭。
周良安舔了舔嘴唇,心想,也不知道于文靜這身子怎麼長得,腰這麼細,可是兇又大得吓人,前一陣子稍稍穿得多一點的時候,還沒怎麼注意,現在天氣熱了,那花襯衣包都包不住……
周良安把飯盒裡的飯給吃了之後,兜裡的半塊磚鈴鈴鈴地響了起來。
“喂……啊,我知道了,一會兒過來!”
秦淼打電話來說有點事,所以周良安得回去一趟,守着于文靜把剩下的菜跟肉都吃完了之後,周良安這才離開了秀海服裝廠,回了四海。
進了四海的大門,楊濤這家夥趴在桌子上睡覺,風扇吹的呼呼的,汗珠子順着他的臉頰淌到手上,把桌子都快打濕了。
周良安湊在楊濤的耳邊,跟鬼哭似的,“濤濤,濤濤,我是梅子,我是你親愛的梅子呀……我都洗好澡了,你怎麼睡着了?”
楊濤跟豬一樣吧唧着嘴,看來是夢到好事了!
秦淼靠着老闆辦公室門口的門框上,看着周良安低級趣味的樣子,“你一天到晚不在别人的傷口上撒鹽,你不舒服嗎?”
周良安哼哼道:“傷口?這才哪跟哪,以後有他哭的時候。”
當周良安關上辦公室門的那一刻,楊濤的眼睛就掀開了一條縫,然後将頭翻了一邊趴着,也沒有一點困意,狗幾把周良安,就不希望老子有好日子過。
一想到袁梅,楊濤心裡也挺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