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城外,虎衛軍将士收繳着陳群等人所部将士的兵器。
陳群等人原本已經做好應對的策略。
準備雖然已經做好,可他們卻萬萬沒想到,火舞會在最後的時刻突然發難。
沒了頭領,将士們就像是被砍掉了腦袋的毒蛇。
雖然一時半會還有掙紮的力氣,卻沒了咬人的能耐。
成隊的将士被虎衛軍押解着送往監牢。
而此時的皇宮。
張郃帶着虎衛軍沖進宮闱。
曹丕的衛士隻是象征性的做了抵抗,随後就被虎衛軍給剿了械。
皇宮衛士雖然精銳,可他們畢竟人數太少,根本不是虎衛軍的對手。
何況夏侯尚還帶着虎豹騎在皇宮裡左沖右突,到處追殺着忠于曹丕的衛士。
虎豹騎和虎衛軍沖進皇宮,很快就占領了每一處出口。、
曹丕被團團圍在寝宮。
他的嫔妃簇成一團,一個個神色凄惶,緊張的望着緊閉的大門。
幾名衛士手持長劍盾牌,由于過于慌張,他們的手都在微微哆嗦。
衛士們也是從沙場上下來的老兵。
生死決戰他們不是沒有見識過。
可外面畢竟是無數虎衛軍和虎豹騎,而守護着曹丕的,卻隻有他們幾個人而已。
緊閉的大門傳來一聲轟響,被人狠狠撞開。
屋裡的幾名衛士連忙後退,把曹丕和他的嫔妃們護在身後。
嫔妃們簇擁在一起,一個個悲悲戚戚的渾身哆嗦着。
曹丕畢竟是曹操的兒子,他也曾做過西魏皇帝。
帶兵走進來的正是張郃、夏侯尚等人。
坐在屋裡的曹丕站了起來:“諸位将軍來見朕,有什麼話要說?”
“陛下。”張郃回道:“長公子正在返回洛陽的途中,曹家原本就該是他的,我們隻是懇請陛下讓位,并沒有其他意思。”
“請朕讓位?”曹丕哈哈狂笑:“朕憑什麼讓位?要知道,大漢朝廷是朕給推翻了,大漢朝的皇帝也是朕給他殺了。朕得這天下,難道就是為了給曹子熔鋪路不成?”
“不憑什麼。”張郃回道:“隻憑我們都聽令于長公子!”
曹丕本來還想争辯幾句,可張郃一句話就給他說的啞口無言。
凝視着張郃,曹丕過了好一會才冷笑了兩聲:“将軍說的倒也是……”
“既然陛下明白道理,又何必讓這些人平白的去死?”看向屋裡的嫔妃和衛士,張郃說道:“還請陛下讓出帝位。”
說着,他抱拳躬身一禮。
剛才還在質問張郃的曹丕臉色十分難看,他頹然坐下,向衛士們擺了擺手:“都放下兵器。”
護在他身前的衛士本來就隻有幾個人。
張郃等人沖進來的時候,衛士都戰戰兢兢的不知該怎麼應對才好。
曹丕命令一下,衛士們知道他們不會白白送命,至少今天不會被殺,哪還敢耽擱,連忙把兵器放下。
幾名虎衛軍上前,撿起衛士們丢下的兵器,把他們扭了出去。
另有虎衛軍打算上前把曹丕的嫔妃押走,張郃吩咐:“都不要放肆,陛下畢竟和長公子是嫡親兄弟。陛下的嫔妃,還是得長公子來發落。”
虎衛軍應了一聲,一個軍官對嫔妃們說道:“還請諸位皇妃不要為難我們。”
嫔妃們紛紛起身,悲悲戚戚的跟着虎衛軍出門去了。
她們多半臨走的時候都沒有回頭,隻有其中倆人直到快出門,才向曹丕投來依依不舍的一瞥。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皇帝是肯定做不成了,曹丕問張郃等人。
“長公子沒有發話,我們當然不敢把陛下怎樣。”張郃回道:“還請陛下在這裡安然住着,等到長公子來了,由他發落。”
曹丕一臉頹喪的閉上了眼睛。
自從當初曹铄離開邺城,卞夫人在曹丕的皇宮裡就是隻手遮天。
曾經與丁瑤争奪過曹家後宅的掌控權,在曹丕得到邺城以後,卞夫人的權勢是越來越大。
留在後宅的夫人們無不以她為首,聽話順從倒也過的還算安穩。
然而卞夫人根本沒有想到,曹丕這位皇帝根本沒做多久,曹铄才發起進攻,洛陽就已是一片倒戈。
張郃等人控制住曹丕的同時,曹仁領着一隊人馬來到了卞夫人的住處。
皇宮後院,其他夫人早就被控制了起來。
得知曹仁來到,卞夫人領着幾名侍女迎了出來。
看了一眼曹仁身後的将士,她神色自若的問道:“子孝帶兵來這裡,究竟想做什麼?”
“太後!”她畢竟曾是曹操的夫人,曹仁畢恭畢敬的回道:“長公子要回來了。”
“子熔回來,與你帶兵來我這裡有什麼關系?”卞夫人問道。
“長公子回來,是要接管曹家。”曹仁說道:“一個曹家不能有兩個主公,後宅也不能有兩位管事的夫人。長公子一旦進入洛陽,後宅肯定是丁夫人掌管大事,我今天過來,不過是想請夫人把後宅給讓出來。”
“這裡是皇宮,而不是什麼曹家後宅。”卞夫人回道:“他來洛陽,理應住在曹家的老宅,難不成還要奪了陛下的帝位不成?”
“夫人說的是。”曹仁回道:“然而長公子要是也想做皇帝,我們該擁戴誰在皇位上?”
“當然是擁戴如今的皇帝。”卞夫人想也沒想:“剛才子孝将軍也說了,曹家不能有兩位主公。那就把曹家交給子熔,皇帝繼續讓當今陛下做着就是。他倆畢竟是兄弟,難道為了皇位,子熔還會殺了當今皇帝不成?”
“那可說不定。”曹仁依舊低着頭回道:“夫人難道忘記當初的倉舒公子?”
倉舒公子就是被曹丕害死的曹沖。
當初為了争奪權勢,曹丕對很得曹操歡心的曹沖下了手。
曹沖死後,曾有不少人對曹丕的這一舉動頗有微詞。
然而曹丕做了皇帝,他把大權握在手中,誰還敢再提當初的事情。
曹仁當着卞夫人的面提起曹沖。
卞夫人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她皺着眉頭,對曹仁說道:“子孝将軍說這些,難免有些失禮了。”
“如果陛下還是陛下,那是失禮。”曹仁回道:“可如今陛下已經退位,我們想說什麼,也是不用太多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