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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1章 牧場外面是農場

三國之無賴兵王 諱岩 11608 2024-01-31 01:10

  曹恒下達的軍令,張貼在雁門關各個路口。

  當年曹铄在各地普及教育,許多軍民年幼的時候也曾認過字。

  隻不過雁門關靠近邊界,這裡時常會遭到異族襲擾,認字的人相對的來說要比中原腹地更少一些。

  軍令張貼在牆壁上,總有認識字的人大聲的念着,而旁邊圍着的不認識字的人,則默默的聽着。

  人們聽說用羯人的頭皮就能換到相應的獎賞,果然有不少眼睛發亮,目光裡流露出了貪婪。

  很多時候,人性總是貪婪的。

  為了利益他們能做出不少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雁門關一帶,獵戶也有不少。

  更多的則是懂得軍械使用和戰陣厮殺的軍戶。

  這些人并不是柔弱到無力對付羯人,隻不過以往羯人來到雁門關,許多人内心深處都會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畢竟羯人是成群結隊,而他們則頂多是三五成群,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反擊。

  尤其是頭一回,羯人突破雁門關以後,許多本來有着抵抗能力的人,紛紛放棄了抵抗,帶着家人四處逃散。

  直到羯人離開,他們才返回了雁門關。

  抵抗必死,而且沒有任何好處,人們當然不會輕易選擇那種看起來好像很愚蠢的做法。

  然而眼前的軍令,卻讓人們生起了誅殺羯人的念頭。

  殺死羯人可以得到豐厚的報償,對于這些懂得殺人的人來說,無疑是讓家庭生活過的更好的辦法。

  了解了軍令的内容,不少人交頭接耳,讨論着該怎樣多殺羯人,以此換取更多的好處。

  有些人甚至對軍令後幾條保護已經被融入中原的羯人女人相關條款感到不滿。

  要是殺死的羯人不分男女,根本不用出關,他們就能撈到好多好處。

  畢竟先前有不少羯族女人被俘虜到中原。

  這些女人被人買去,多半由外地人帶走,也有少部分還留在雁門關一帶。

  把她們揪出來殺死,顯然要比出關殺死羯人勇士更簡單一些。

  軍令在雁門關内散布開,曹恒也在住處等着軍民反應的回饋。

  楊阜匆匆來到,進屋以後與曹恒見了禮。

  曹恒問道:“怎樣?軍令有沒有散布下去?”

  “回長公子,已經散布下去,很多人也在自發組織小股人馬,打算等到大軍出征,他們跟在後面撈取好處。”楊阜回道:“長公子下達的軍令,看來真是足以讓羯人亡族滅種。”

  “撈取好處?”曹恒搖頭:“軍中将士擊破羯人,肯定是要把他們的頭皮給割下來,沒有哪個是蠢到明明好處就在眼前,卻要丢給其他人來撿的。他們組織起來的隊伍,頂多隻能在将士們的背後撿一些被打散了的羯人。其實我要的就是這樣,将士們出征,不可能為了追擊逃散的羯人而四處散開。有了專門獵捕羯人的隊伍跟在後面,被打散的羯人就不用将士們追趕。我們要付出的,不過是錢而已。”

  “長公子說的沒錯,可這樣一來,地方官府耗費的錢财可就多了。”楊阜說道:“每個羯人的頭皮可以換取一吊錢。羯人數十萬,換來換去豈不是……”

  “換來換去,錢還不是仍然在中原?”曹恒說道:“隻要錢還在中原,我們就有辦法把它們再給弄回來。别說數十萬吊錢,就算是百萬吊錢,父親也一定願意承擔。”

  他随後又向楊阜問道:“早先派出去的斥候,有多少回來了?”

  “回禀長公子。”楊阜回道:“早先派出去的斥候,現在多半都已經回來了。他們帶回的消息,把各個羯人部族坐落的地方都标注了清楚。其中還有人探查到了羯人王庭……”

  說到這裡,楊阜頓了一頓,有些遲疑的說道:“隻是這個人帶回來的消息,我不知道究竟可信還是不可信。”

  “怎麼回事?”曹恒問道:“哪裡不可信?”

  “先前姜将軍和陸将軍曾懷疑他和羯人有些勾連。”楊阜回道:“我最近也是想了想,這個人的舉動确實讓人感到奇怪。他帶回來的消息,是不是值得相信還很難說……”

  “我要攻打的就是匈奴王庭。”曹恒說道:“你再把斥候都給派出去,最終确定一下他們探查到的情況是不是可信。而且你要明确的告訴他們,大軍一旦出關,目标隻有一個,就是把石邪弈于的王庭給擊破。隻要羯人沒了王庭,他們就是一群無頭蒼蠅,我們想給他們滅了,并沒有多難。”

  “把長公子的意圖直接告訴斥候?”楊阜錯愕的說道:“萬一真的有内奸……”

  “我最近幾天也在琢磨這件事情,内奸是肯定不會有的,要是有,我們這裡的情況早就被羯人摸了個通透。”曹恒說道:“早先我離開雁門關的消息,很可能是羯人自己試探出來的。”

  楊阜不是很明白的向他問道:“敢問長公子,羯人怎樣才能試探出雁門關是我在鎮守?”

  “很簡單。”曹恒回道:“每個人的作戰方式不同,我的作戰方式與楊刺史也不會一樣。如果我是石邪弈于,不用太多試探,隻要一次,也就能把是我在關口指揮将士還是楊刺史替換了我,摸個清清楚楚。”

  “我明白了。”楊阜點頭:“我這就去把長公子的話轉告給斥候,要他們務必再确定一下早先探查的情況是不是屬實。”

  “尤其是羯人王庭。”曹恒加重語氣說道:“那裡的方位有沒有錯,直接決定着我們能不能一戰克敵,可千萬要把訊息确認清楚。”

  “長公子放心。”楊阜躬身領命:“我一定會轉告斥候們,讓負責探查王庭的人給消息再摸的通透一些。”

  “别忘記,把他們的任務從新分派一下。”楊阜将要告退,曹恒又吩咐道:“不同的人探查不同的地方,任何地方都不要讓同一個人前去。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把消息把握的更加精準。”

  “長公子的意思我都明白。”楊阜說道:“我先告退,晚些時候再來向長公子複命。”

  楊阜離去,曹恒招呼門外的衛士進屋。

  衛士進屋後,他向衛士吩咐:“去把姜伯約和陸伯言請來,就說我有要緊的事情和他倆商議。”

  領了命令,衛士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得到命令的姜維和陸遜來到。

  倆人剛進屋,曹恒就問:“要你們探查的内奸,現在有沒有查明白?”

  “回禀長公子。”姜維回道:“已經派人去探查了,那人家境殷實甚至殷實到了讓人覺得古怪。”

  “怎麼個古怪法?”曹恒問道。

  “他家原本隻是當地的平常人家,最近一年以來,不知為什麼,他的家境居然有了很大改善。

  “會不會是把握住了父親的政令,讓他們成了一批最先富起來的人?”隻是憑着家境的改善,曹恒還不能确定那個人就是内奸,又向倆人追問了一句。

  陸遜回道:“我和伯約每人派出一隊人前去探查,得到的結果是出奇的一緻。他的家人隻是守着十幾畝農田,并沒有從事經營貨賣等應聲,按道理說,不應該殷實到這種程度才是。”

  微微皺起眉頭,曹恒問道:“也就是說,他的家庭本來應該和附近的其他人家想差不多,可如今看起來,卻是想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長公子說的已是十分明白。”姜維回道:“我倆派出去的人,得到的回報确實就是這樣。”

  倆人的回複,讓曹恒大概明白了其中原委。

  那人人顯然是從某些地方獲取到了不少好處。

  而他獲取好處的途徑,很可能就是出賣了雁門關内的情報給羯人。

  “元昶。”姜維問道:“要不要派人再跟着他,看他都在做些什麼?”

  “不用。”曹恒回道:“我已經暗中告知了火舞,要他們派人跟着。”

  姜維和陸遜相互看了一眼,曹恒既然已經告知火舞跟蹤那個人,此人的行蹤也就不可能再有任何的隐匿。

  火舞是曹铄早年馴養出來專門從事暗殺和探查情報的人機構。

  那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擅長潛伏的高手。

  由他們跟蹤某個人,遠比另外派出其他人更加合适。

  “請你倆來,不僅僅是為了内奸的事情。”曹恒岔開了話題:“剛才楊阜來了,我也問了他有關軍令下達以後的反饋。他告訴我,雁門關内有不少軍民組建起小股隊伍,打算跟随大軍到關外獵殺羯人。”

  “小股軍民跟着大軍出關,我别的倒是沒什麼擔心,就怕他們不是羯人的對手。”陸遜說道:“不要等到時候沒能獵殺羯人,反倒還把許多人的性命給填到了關外。”

  “伯言擔心的,正是我也尋思過的。”曹恒說道:“他們跟着出關,肯定會是襲殺逃散了的羯人。那些羯人早就士氣全無,厮殺的信念也早已崩潰,不可能再有反抗的信念。敢于跟着出關的小股軍民,說的直白一些,都是敢于冒險和有着殺人技巧與經驗的。至少他們懂得怎樣獵捕野獸,否則也不敢輕易做出這樣的主張。而且凡是戰争,總會有人死在戰場上。我們的将士戰死者不知将有多少,為了得到好處而跟着出關的人,當然也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明白自己将要面臨着什麼,所以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無非是為了利益。獲取利益,總要付出些什麼,我們明白,他們當然也會明白。”

  “長公子說的沒錯。”姜維問道:“敢問長公子,大軍什麼時候出征?”

  “我已經讓楊阜再把斥候給派出去,而且明确告訴他,我們出征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一舉擊破羯人的王庭,讓他們徹底的成為眉頭的蒼蠅。”曹恒說道:“我還要他務必把這個消息轉告給所有斥候,讓斥候們務必用心探查,尤其是羯人王庭的方位。”

  “楊阜會不會發覺其中有什麼說法?”姜維說道:“畢竟我和伯言先前說了不該說的話,他應該能夠看出一些什麼才是。”

  “他當然能聽出其中有些過節。”曹恒說道:“他也應該知道,我能把這些話和他說,目的就是讓他一字不落的轉告給斥候。”

  “萬一他沒有這麼做……”陸遜捏着下巴,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曹恒對陸遜和姜維說道:“楊阜看出我在其中埋下了隐線,他要是完全純粹,就會毫不猶豫的把我說的話轉告給那些斥候。然而他要是沒有那麼做,我就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他,和羯人之間也暗中有了聯絡。”

  曹恒站了起來,走到窗口望着外面,沉默了良久才說道:“我當然不希望這種猜測成為現實。可大戰将要來臨,是我們被羯人給滅掉,還是我們最終滅掉羯人可就在這次羯人能不能得到真實的訊息。”

  “長公子這麼做,我總覺得有些冒險。”姜維回道:“也怪我和伯言,先前說話沒有想好,以至于如今陷入這種窘境。”

  “你倆說話确實沒有想的太周全。”曹恒轉過身,面朝他倆微微一笑:“有些時候,在事情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是不能妄下判斷的。很多人看似不可能存在的問題,往往到最後會讓我們大失所望。我确實是相信楊阜,然而在大軍将要出關的要緊時候,即便再怎樣相信,我也會想要把事情弄的更明白清楚。以後到了别處,以後到了别處,再有類似的事情,你們可不要再憑着主觀賞的判斷做出過于冒失的決定。”

  “長公子教訓的是。”姜維和陸遜齊聲應道:“我倆記下了。”

  “這裡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倆先去吧。”曹恒擺了擺手:“有些事情還不是特别明朗,需要你倆用心去看,用心去想。父親要你倆跟着我,為的就是能在運籌帷幄決勝千裡這一層面,對我有所幫助。”

  “長公子放心,我倆必定竭盡所能。”姜維和陸遜先是應了,随後告退離去。

  等到倆人離開,曹恒再次面朝窗外。

  天氣越來越涼了,窗外已經顯現出了一些蕭條。

  再過一些日子,冬天就要來臨,恰恰是最不适宜出征的時候。

  選擇這種時候,出征,曹恒很清楚他是在冒險。

  一旦落下大雪,将士們将會被困在關外寸步難行。

  可曹恒同時也明白,這個時候出征,恰恰是最好的時機。

  大雪落下,他們确實是寸步難行,羯人同樣也不會好過。

  雪會把羯人困死在他們的部族,而曹恒率領的将士們,則是無端的被增加了行軍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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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恒下達了《屠羯令》。

  就在屠羯令下達後沒有多久,遠在洛陽的曹铄已經是得到了消息。

  而且他面前擺着的,恰是一張被揭下來的軍令文書。

  “他是把這道軍令張貼在了雁門關各處街口?”曹铄向報訊的火舞問了一句。

  火舞回道:“回禀主公,長公子确實是讓人把這道軍令張貼在了雁門關各處緊要的地方,凡是來往雁門關的人,都看到了軍令。”

  “他這次動作還真是做的不小。”曹铄微微一笑,先示意火舞退下,随後對在坐的衆人說道:“有了這道軍令,我們和羯人之間的關系已經是不死不休。”

  曹铄此時是坐在洛陽皇宮的大殿上,環坐在大殿上的,正是曹铄手下的幕僚和将軍們。

  他正在召開廷議,居然收到了從雁門關送來的這條消息。

  消息對坐在大殿上的衆人,無疑是個極大的震撼。

  沒人能想到,曹恒居然會在到了雁門關以後下達一條這樣的軍令。

  要知道,這條軍令,無疑是一條對羯人的屠殺令。

  好在軍令的末尾,嚴禁出現以其他種族假冒羯人的律條。

  最重要的是,曹恒也沒忘記那些已經來到中原,嫁給了中原人,正在被融合着的羯族女人!

  “其實我們與羯人之間的關系,早就是不死不休。”龐統對曹铄說道:“長公子這道軍令,我覺得并沒有任何不妥。如果非找出什麼不妥,那就是下達的太晚。倘若能早一些下達,羯人也不至于屢次進犯中原,給雁門關附近的軍民帶去那麼多的困擾。”

  “你們認為怎樣?”曹恒的目光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

  “我和士元看法沒什麼差别。”呂布也跟着說了一句:“倘若長公子早些下達這條軍令,雁門關軍民為了得到更多好處,說不準已經有人出關,暗中獵殺羯人。羯人受到襲擾,隻顧着搜尋獵殺他們的人,哪還會有心思去雁門關搗亂?要是主公允許,我願意前往雁門關,助長公子一臂之力。”

  “你們誰都不用去。”曹恒回道:“我已經給他分派了幾位小将軍。倘若帶着姜伯約等人,還是不能擊破羯人,我隻能說他是不适合帶兵。以後還要不要他出征可就得好好斟酌了。”

  “我聽說長公子如今在雁門關很得軍心民心。”徐庶捋着胡須對曹铄說道:“雁門關一帶有長公子坐鎮,羯人應該也支撐不了太久。隻是如今天氣漸漸寒冷,長公子選擇這個時候出征,怕是會有很多麻煩。”

  “能有什麼麻煩?”自從投效曹铄,一直都沒怎麼獻過計策的諸葛亮說道:“冬天來臨,雖然我軍前進有着很多困難險阻,羯人面對的局勢難道會比我們更好一些?我不僅沒覺得長公子選擇這個時候出關有什麼不妥,反倒認為他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隻是主公是不是應該考慮,多給長公子分撥一些糧草和禦寒的衣物?畢竟大魏将士對于羯人來說都是生活在南方,南方人抵禦寒冷确實不如常年生活在關外的羯人。”

  諸葛亮的提議讓曹铄不由的點了點頭。

  他對司馬懿說道:“仲達,給他調撥軍糧和禦寒衣物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處置。尤其是禦寒的衣物,一定要記得發放那些厚實足以抵禦寒風的。将士們出征在外,而且又是選擇在寒冬出關讨伐羯人,萬一有個疏漏,很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非戰鬥減員。”

  司馬懿還沒回應,曹铄就接着說道:“行軍打仗,往往給大軍帶來緻命一擊的并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我們根本沒有考慮到的一些境況。非戰鬥減員一旦出現,将士的死傷将是戰鬥無法比拟的。”

  “主公放心,我這就去敦促府庫準備調撥軍糧和衣物。”司馬懿回道:“必定會在長公子領兵出關之前,把所有軍糧和衣物全都送到他的軍中。”

  軍中所需的糧草和軍械衣物,如今都是歸司馬懿分派。

  他答應盡快把糧草和衣服送出,曹铄卻還是叮囑了一句:“不要等到他出關之前,你現在可以先退出廷議去做準備,明天一早之前,我要知道糧草和軍械、衣物已經送出洛陽。”

  “我這就去。”司馬懿起身領命。

  他離開以後,曹铄又看向了陳宮:“公台,要我籌措的東西,最近有沒有籌措齊全?”

  “回禀主公,多半已經籌措齊全。”陳宮回道:“主公要的棉花也已從身毒等地運到中原。種子已經下了,明年應該可以大獲豐收。”

  “棉花要比絲麻更加廉價,造出來的衣物也更加柔軟保暖。”曹铄說道:“以後絲麻可以适當減少,改為增加棉花的種植和普及。一年不行,我們就用兩年三年,但絕對不能超過三年,一定要讓整個中原的人,都接受棉花制衣。”

  “主公放心,這件事我會加緊去辦。”陳宮回道:“還有一些主公提起的必須物資,淩雲閣的商船也都從周邊各地調撥了過來。很多中原原先沒有的産物,如今都已投入耕種。”

  “中原沒有的東西很多。”曹铄叮囑道:“還有先前曹恒離開之後,我曾吩咐過的,要選擇優良的家禽用以成批養殖,在各地辦起養殖基地,我們要用最短的時間,把雞蛋、鴨蛋這些蛋類的價格減到最低。也要讓家禽成為百姓餐桌上最常見的食物之一。軍民體質決定着在戰場上我們是出于優勢還是隻能處于劣勢。而飲食又是決定着體質的重要因素。今天我要宣布一個重要的政令,以往耕牛是嚴禁屠宰,可我今天卻要告訴你們,牛可以分為幾種。奶牛用來擠奶,耕牛用來耕種,另外還要養殖專門用來屠宰的肉牛。”

  曹铄下達這道政令,衆人頓時面面相觑。

  由于以往物資匮乏,耕牛往往都是由官府保護着的,民間嚴禁屠宰,隻有一些士族貴胄才能在獲得準許的情況下,屠宰耕牛作為餐桌上的美食。

  如今曹铄卻要放開屠宰耕牛的禁令,民間會不會因此而出現耕牛大批被屠殺,也是很難說的事情。

  “主公。”陳宮說道:“耕牛如今雖然不少,幾乎每家每戶都有,可要是把牛當成肉食的牲畜……”

  “耕牛仍然是要保護。”曹铄說道:“我說的可以屠宰的是肉牛。北方異族為什麼體質比我們中原人好的多?他們從小就吃牛羊肉,他們的牛不是用來耕種,就是用來屠宰了當成食物的。我要的是圈出土地,把牛羊圈養起來。雖然圈養的牛羊不會像異族放牧的那樣肉質鮮美,至少中原百姓以後也不會缺少肉食,也可以提升體質,讓每個人都更加健壯。”

  “敢問主公,怎麼個圈養的法子?”陳宮問道。

  “當然是劃出土地,用圍欄給圍住。”曹铄說道:“在圍欄内種植牛羊愛吃的草,圍欄不用造的太高,隻要能讓牛羊無法跳出來也就夠了。”

  曹铄這麼一說,陳宮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公的意思是要在中原像異族放牧牛羊一樣,劃出地域用來養殖牛羊。可我聽說異族放牧牛羊,根本不會處理糞便,隻是等到牛羊快要把這片地方的草給吃到幹淨,就遷移離開。等到第二年他們再去的時候,那裡又會長出許多嫩草,而糞便也已經融入到了泥土。”

  “異族有異族的法子,我們當然要用我們的方式。”曹铄說道:“牛羊糞便對于異族來說很容易處理,他們隻要不加理會,就可以在風吹雨淋之後成為泥土的一部分。可我們既然是要選擇圈養,就不能用那種法子,糞便一定要處理。”

  “圈養牛羊,糞便肯定不少,敢問主公怎麼處理?”陳宮說道:“每天都有那麼多,要是堆積起來,必定是堆積成山……”

  “養牛羊的地方,附近要有水渠,而這些水渠則通往周邊的農田。”曹铄說道:“所有的糞便都填充到水渠源頭,通過水流把它們帶到田地裡去,農田不用再施肥,又處理了牛羊糞便,難道還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陳宮點頭,在坐衆人也都覺得十分合理。

  出生士族的幕僚和将軍們,當然不懂耕種稼穑。

  可曹铄手下的幕僚和将軍們,也不是完全不懂得這些。

  諸葛亮當年沒有出山前,就曾在南陽躬耕山林。

  不過他那時候耕種的,隻是幾畝薄田。

  與其說憑着那幾畝田養家,還不如說他是在用幾畝薄田找些耕種的意境,讓世人都以為他真的心靜如水,根本無心仕途。

  目光落在諸葛亮的臉上,曹铄問道:“孔明,你覺着我的法子有沒有效果?”

  “肯定是有效果。”諸葛亮回道:“當年我曾耕種過土地,也知道糞便放進田地,需要風吹雨淋才可以融入到泥土。如果主公想要把它們通過水渠散到田地,一邊灌溉,一邊為作物施肥,我覺得至少還得建個化糞池。”

  曹铄點頭:“還是孔明了解稼穑,通過化糞池把牛羊糞便都給化開,然後在通過水渠送往農田。時日長遠,農田的土壤必定十分肥沃,莊稼也可以長的很好。我正是要通過這樣的法子,改造各地農田,還望公台盡早把政令傳播下去,在各地興建。”

  “在各地興建之前,是不是還要先建出一塊田地,以此作為例子,然後推行到各地?”陳宮說道:“主公的法子聽着确實是很好,可我們沒有實際操演過,也就不可能知道究竟效果怎樣。隻有法子推行起來,有人得到了好處,我才好在各地推進。”

  “公台說的也是沒錯。”曹铄點頭:“既然你提起了,那我就親自操持建造第一片牧場和農田通聯的田地。”

  “有主公親自監督操辦,我也沒什麼需要說的了。”陳宮回道:“我這就安排下去,讓人選擇一片田地,用來建造新式的農田和牧場。”

  曹铄點了點頭,随後向衆人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要說?”

  郭嘉站了起來:“主公先前說過,要去長安看一看,不知什麼時候成行?”

  “長安還沒有修造完成,也不急于一天兩天。”曹铄回道:“稱帝這種事情,總得找個最适宜的時機,也得有個固定的都城。我們先把農田稼穑給解決的明白了,然後再去處置長安的事情不遲。”

  曹铄沒有立刻前往長安的意思,郭嘉也就不好多提。

  “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環顧衆人,曹铄又問了一句。

  衆人沒有吭聲,曹铄說道:“既然沒事,那就先散了。公台留下,我倆還得商議一下該怎樣去建造新式農田,提升作物産量。”

  陳宮先領命應了,其他人則紛紛站起來,向曹铄告了個退,離開大殿。

  等到衆人離開以後,曹铄招呼了一聲陳宮,要他陪着自己走出大殿。

  出大殿以後,他向陳宮問道:“公台認為我先前說的那些有幾分可行?”

  “回禀主公。”陳宮回道:“我覺着是十分可行,然而耕種田地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主公說的法子我們有必要嘗試,卻不便于立刻在整個大魏推行。無論什麼政令,隻有百姓真的得到了好處,他們才會全心全意的去辦。尤其重要的還不是百姓信與不信,而是各地官府。他們在推行政令的時候會不會全部執行,或者是執行的到不到位,都決定着最終的效果。倘若我們嘗試了可行,而且還能讓百姓得到更多的好處,地方官府要是推行不利,就快要名正言順的處置他們。”

  “果然還是公台想的周到。”曹铄點了點頭:“就依着公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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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當年被董卓一把火燒了個精光,人口也被大批遷往長安。

  長安離洛陽雖然不是很遠,可董卓的手下沿途壓榨欺淩百姓,再加上匈奴、羯人等等那時也趁機來到中原,以扶助漢室為名四處襲擾,百姓死傷衆多。

  人口銳減,洛陽幾乎成了一座空城。

  從洛陽遷移到長安的人們還沒消停幾年,董卓被殺,随後李傕、郭汜反叛,戰亂再次瀕臨長安。

  幾經折騰,中原一帶人口十去其九,洛陽、長安等地周邊,有着許多鬼村。

  所謂的鬼村,就是曾經有人居住,到後來村子裡的人全都被遷移離開或者是由于其他原因而導緻村子空無一人。

  雖然曹铄這麼些年采取各種政策鼓勵生養,極力擴充人口。

  可人口銳減的速度很快,增長起來卻相對比較緩慢,以至于到如今,洛陽城外還到處可無人居住的村子。

  決定要在洛陽興建新型農田,曹铄也不耽擱,吩咐陳宮盡快劃分土地,遷移一批人口到那裡去。

  要被遷移到新型村子的百姓,都得到了官府特意給予的批文。

  如果他們的收獲沒有超出以往,官府将會給予同等價值的補償。

  除此之外,補償的數額還會多提升一半,以彌補來到新型村莊的損失。

  耕種田地的百姓能得到這些補償,分派到牧場的百姓,補償将會更多。

  他們的牛羊不用購置,全都是官府提供幼崽,隻是與官府簽訂了提供幼崽的協議。

  倘若養殖沒有成功,所有損失都由官府來承擔。

  要是圈養牛羊和家禽成功,他們隻要在第二年給予官府兩倍的幼崽就算是償清了債務。

  至于将來繳納多少稅賦,則在以後根據具體的利益核算。

  官府給出了誠意,百姓當然不好毫無表示,凡是被選中的,也都紛紛表示,願意前往新型村莊從事農耕。

  百姓所以願意這麼做,無非是大魏朝廷從沒做過讓他們失望的事情。

  一諾千金是曹铄一直以來對各地官府的要求。

  他要求各地官府,凡是下達政令,一定要仔細斟酌,确定是長久之計再傳達給百姓。

  倘若不是長久之計,或者是三五年之内就會做出改變的,各地官府在下達的時候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則曹铄絕對不會給他們擦屁股。

  也曾有人與曹铄說過,人口太多,會造成死人與活人争奪耕地、住宅用地,或者是造成糧食不夠分派,早晚出現饑荒。

  曹铄當時就言辭斥責,大罵說出這種話的人是腦子被屎給灌滿了。

  他認為死人根本不可能争奪活人的耕地,泱泱華夏數千年滄桑,已不知死了多少人。

  要是死人能與活人争奪耕地、住宅,将是遍地都是墳墓,根本沒有活人的容身之處。

  中原人的習性是掃墓隻有三代,三代人以後,更加古老的墳墓将漸漸被後人遺忘,最終在風吹雨淋中成為一片平地,恢複土地原有的樣子。

  所謂死人和活人争地,不僅是杞人憂天甚至還是屁話連篇。

  争奪糧食、資源更是無中生有。

  糧食年年有,隻要擴大生産規模,改善糧食品種,這些都能夠改變。

  唯一難以解決的就是資源,然而從兩千年後過來的曹铄很清楚,資源分為不可再生和可再生。

  隻要适度開發不可再生,加速可再生資源利用的研究,也是早晚能夠解決的問題。

  人口,本來就是要控制在一個适度的範圍。

  自然有自然的選擇,而不是人類自己去增加或者減少人口的數量。

  過多的人口,必定會在自然選擇中被淘汰掉一批。倘若人口太少,自然選擇也會促進增長。

  曹铄如今采取的政策,隻是在人口過少的階段加以推動發展,到了一定時期,他将會取消這些本就不該出現的政策,把人口的增長速度交還給自然來抉擇。

  如今曹铄所做的政令決策,無非是為了讓百姓們安居樂業,再也不用因為吃穿用度而發愁。

  人隻有在吃穿不愁的時候,才會生成新的渴望,

  心中有了渴望,就會想要去改變,就會想方設法的去創造。

  曹铄其實很明白,他需要做的并不憑着自己一個人的能力來改變整個天下。

  天下隻需要一個引子。

  一旦這個引子被人們所接受,它就會打開人們的世界的認知。

  人的生活進入新的層面以後,往前發展的速度将會快上許多。

  曹铄曾經生活的時代就是那樣。

  科技在以往的數千年裡始終都是發展緩慢,直到有一天蒸汽大工業出現,從而引發了後來的電子工業和信息産業革命。

  直到曹铄曾經生活的時代,科技已經達到了一年一更新、五年一換代。

  有着這些認知,曹铄很清楚,他一旦打開了局面,科技研究就會被這個時代的人們所接管。

  就像如今的蓬萊,他根本不用再做出任何指示,隻是給工匠們一個大的方向,工匠們就懂得該怎樣去研制新型兵器。

  雖然研制的進度緩慢了一些,始終沒有造出曹铄真正滿意的熱兵器,可匠作坊的工匠在研發上耗費的心思卻是讓曹铄說不出什麼不妥。

  依照如今的研發速度,再有幾十年,應該可以造出讓他基本上可以滿意的熱兵器。

  既然蓬萊那邊可以暫時放手,關乎民生的事情曹铄就要先把持一些,等到引上了正途,他也就可以像是蓬萊那邊一樣,多半時候放手,隻是在必要的情況下稍做指點。

  受受命負責建造新型複合型農田,陳宮在洛陽城外規劃了一片天地,令人前去建造了村落。

  村落建造不過耗費了十多天,之後村民陸續搬遷,原本沒人居住和開荒的地方,很快就有了一座住滿村民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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