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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6章 都是貧窮的鍋

三國之無賴兵王 諱岩 4645 2024-01-31 01:10

  蘇真的住處在長安城内很不起眼的角落。

  來到他家門口,曹铄看了看四周的房舍,向鄧展問道:“這裡是不是居住着長安城裡最窮困的人群?”

  “回禀陛下,這裡居住的,确實是長安城裡最窮困的人。”鄧展回道:“不過他們的日子要比早幾年好的多……”

  “大魏治下長安城内,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地方。”曹铄說道:“看來我這個皇帝做的也不怎麼樣。”

  “陛下可不能這麼說。”鄧展回道:“雖然居住在這裡的人們多半日子過的清苦,卻從來也不缺少吃穿,比起早些年戰亂的日子,他們過的不知好了多少。”

  “如今是太平盛世,除了關外還有征讨異族的戰事,中原早已穩固。”曹铄說道:“像這樣的地方,當然是越少越好。尤其是蘇真那樣的人才,能住在這樣的地方,确實是委屈了他。要是換做心态不好的,隻怕早就怨聲載道,蘇真能夠固守貧困,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陛下好像很喜歡蘇真。”鄧展向曹铄問了一句。

  “同是青年才俊,你有沒有發現蘇真和衛玉有什麼不同?”曹铄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鄧展。

  “蘇真内斂,衛玉張揚。”鄧展想了一下說道:“和蘇真雖然接觸不多,卻感覺的到,他從來不會把話說的太滿。”

  “你的感覺和我差不多。”曹铄點了點頭:“蘇真給我留下的感覺,其實也就是這樣。”

  “所以陛下對蘇真更有好感?”鄧展問了一句。

  “我對他們都有好感。”曹铄回道:“他們都是可以為大魏聚斂财富的人,隻要是人才,我可不管他們的性情怎樣。我倒有些期待蘇真能夠壯大淩雲閣,和望月樓彼此抗衡。”

  “淩雲閣和望月樓如今成了對頭,不過望月樓卻有優勢。”鄧展回道:“在衛玉上面并沒有其他人,而蘇真的上頭卻有淩雲閣管事。管事如今年歲已高,很多經驗雖然管用,有時卻也會對蘇真形成掣肘。”

  “對于蘇真來說,他上面有個管事,是壞事也是好事。”曹铄說道:“衛玉做出任何決斷,都沒有人提醒他利弊,而蘇真卻不同,倘若他做出不恰當的抉擇,管事會依據經驗給他建議,對于蘇真來說恰恰是和衛玉相互争奪的優勢。”

  鄧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随後對曹铄說道:“陛下請進庭院。”

  “你倒是不客氣,搞的像是到你家一樣。”曹铄微微一笑,對鄧展說道:“先去裡面問問有沒有人在。”

  答應了一聲,鄧展推門走進去。

  曹铄也帶着一群衛士走進了小院。

  院子裡很小,角落堆放着一些平日裡要用的工具,給人一種殘破的感覺。

  進入庭院以後,曹铄左右看了看。

  從庭院外面看這棟宅子,和周邊的住宅一樣,是長安城内最狹小和簡陋的房舍。

  長安曾經重建,房屋倒不算陳舊,隻不過相比于其他的街道,這裡的房屋要矮小不少,庭院也不過隻有七八步寬窄。

  在整個長安城裡,這裡的房屋确實算得上是最簡陋的。

  “陛下稍等,我這就去裡面看看有沒有人。”鄧展向曹铄躬身說道。

  曹铄點了點頭,帶着衛士們等在庭院裡。

  片刻後,鄧展從一間房裡走出來,對曹铄說道:“陛下,蘇真的母親就在裡面,隻是……”

  “隻是怎麼了?”曹铄眉頭微微一皺,感覺到不太好,立刻追問。

  “隻是下不了床。”鄧展回道:“她病的很重,要不我們還是……”

  “進去看看。”曹铄示意鄧展帶路。

  鄧展領着曹铄,走進了一間房。

  房屋裡的擺設更加簡單,除了一些生活必須用到的器具,也就隻有一張床勉強能夠算是家具。

  床上躺着個婦人。

  聽見有人進屋,她掙紮着想要坐起來。

  曹铄上前,扶着婦人的肩膀對她說道:“先躺下,不用多禮。”

  婦人被曹铄扶着躺下,一雙眼睛裡滿是驚懼的問道:“是不是蘇真在外面惹了什麼禍事?他還年少,不懂事,貴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你就是蘇真的母親?”曹铄臉上帶着笑容,對她說道:“蘇真并沒有惹事,我倒是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隻要他能過的安穩就好,我也沒想過要什麼好消息。”蘇真母親輕輕歎了一聲,松了口氣似得說道:“蘇真性情耿直,我是擔心他在外面闖禍……”

  “蘇真的性情内斂,很多事情都不會做的太絕。”曹铄回道:“他不會在外面惹事,你放心好了。這會他應該在淩雲閣内和管事商議着大事,我來這裡隻是探望一下你。稍後華佗或者張仲景先生也會來為你診治病情。”

  “啊?”華佗和張仲景的名聲在大魏境内何其響亮,聽說他們要來,蘇真母親錯愕的向曹铄問道:“兩位先生怎麼會來為我一個小民診病?”

  “你還不知道眼前這位是誰。”鄧展插了句嘴說道:“這位就是大魏的皇帝陛下。”

  皇帝就在眼前,蘇真母親哪敢相信。

  她先是錯愕的一愣,随後再次掙紮着想要爬起來給曹铄行禮。

  曹铄按着她的肩頭,對她說道:“你病的很重,不要亂動。等到華佗或者張仲景先生來了,為你診治以後,應該過不多久,你就可以痊愈……”

  “小婦人不知是積了多少福分,居然能見到皇帝陛下。”蘇真的母親被曹铄按着躺下,眼圈泛紅說道:“我這一生也沒想過會有今天……”

  “你養了了個好兒子。”曹铄說道:“倘若不是他,我也不會知道你病的如此沉重。當然也就不可能來到這裡探望你。”

  “蘇真是不是給陛下惹了什麼麻煩?”蘇真母親還在擔心兒子惹出了禍事,連忙對曹铄說道:“無論陛下怎麼懲治都好,隻要給他留條性命……”

  “他沒有,反倒是他遇見了好事。”曹铄微笑着說道:“淩雲閣管事看上了他,把他接到了淩雲閣。以蘇真的孝順,用不幾天,你們應該就能搬離這裡。”

  聽說蘇真去了淩雲閣,他母親這才徹底的松了口氣,悠悠的說了一句:“他終于進了淩雲閣。”

  “我聽說早先望月樓也曾招攬過蘇真,隻是他沒答應過去。”曹铄問道:“要說蘇真也是過分的很,你病成這樣,望月樓給的薪酬不會太少,至少要比他做事的小鋪子豐厚很多。倘若他去了,你的病也不至于耽擱到如今。”

  “陛下不要錯怪蘇真,他是要去的。”蘇真母親眼圈紅着說道:“是我不讓他去。”

  “為什麼?”曹铄錯愕的看着蘇真母親,向她問道:“難道你看不上望月樓?”

  “并不是。”蘇真母親回道:“蘇真自小就懂事,他向來也是有些雄心。望月樓雖好,可是有着衛家公子在上面,蘇真有什麼想法很難被采用,長久下去,他必定會憂郁成疾。相反的,淩雲閣管事年紀已經大了,蘇真到了那裡,反倒會被管事重用。這麼些年,他學到的本事也是能夠用得上了。”

  曹铄錯愕,原來蘇真沒有去望月樓,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他母親不讓去。

  可曹铄心裡還有疑問。

  即便母親不讓去,蘇真在外做事,難道就不能自己做主?

  “我要是蘇真,必定會去望月樓。”曹铄說道:“先把為你治病的錢賺到,找到合适的時機,再離開望月樓去淩雲閣也就是了。”

  “那可不成。”蘇真母親雖然沒什麼氣力,說話卻很是果決:“人不能欠下别人什麼,倘若他去了望月樓,就是欠下衛家公子一份人情。無論以後淩雲閣如何招攬,他也不能離開。當初他是要去,我甯死也是不許,蘇真孝順,不肯見我心中郁結,所以隻能去了一家小鋪子。”

  蘇真母親的說法,讓曹铄對這個女人不由得刮目相看。

  他問了一句:“你在蘇家是什麼身份?”

  “我是蘇家三媳,隻因夫君死的早,蘇真很小就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們孤兒寡母就相依為命。”蘇真母親回道:“我本來隻是想着,蘇真要是真的沒什麼出息,就這麼過下去也挺好。沒想到如今他卻真的進了淩雲閣。”

  說到這裡,蘇真母親的眼圈更紅了,顯然對兒子有了出息很是欣喜。

  “蘇真有了出息,你也得把身子養好才成。”曹铄說道:“有句話蘇真明白,你應該也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你在這個世上,蘇真就可以盡孝,就不會虧欠太多。你要是不在這個世上,隻會給他留下無盡的悔恨。所以你得好好養着身子,讓蘇真給你好日子過,讓他有機會盡孝。”

  “我這病已經多年……”蘇真母親語氣裡帶着無奈的回道:“最近也是越發覺着不太好了,我也不知道能撐過多少日子……”

  曹铄正和蘇真母親說話,門外傳來祝奧的聲音:“陛下,華佗先生來了。”

  “先生既然來了,還不快些請進來?”曹铄扭頭看向門口,吩咐了一句。

  祝奧領着華佗進入屋内。

  見曹铄居然會在一家民宅,華佗心中疑惑,向他行禮後問道:“敢問陛下……”

  “什麼都不要問了,先為蘇夫人診病。”曹铄站起來,退到一旁給華佗讓出地方。

  曹铄令他為蘇真母親診病,華佗當然不敢耽擱。

  他先看了看蘇真母親的氣色,随後把了脈,對曹铄說道:“夫人的病原本不是太重,隻不過染了風寒。隻是後來沒有好好調養,如今是越來越重。要是再拖延一些時日,怕是神仙來了也治不好。”

  “先生能不能治得好?”曹铄追問。

  “幸而陛下召我來的及時。”華佗說道:“每天施以針石,再服用一些藥物,最多七八天,應該就會有好轉。好轉之後,堅持服用草藥,兩三個月可恢複如初。”

  聽說病可以治好,蘇真母親眼睛一亮,有氣無力的說道:“多謝先生。”

  “還是多謝陛下吧。”華佗回道:“要不是陛下,我也沒機會來為夫人診斷。”

  “先生不要多說其他,快為夫人調理。”曹铄示意華佗盡快為蘇真母親治病。

  華佗先是取出銀針,對曹铄說道:“臣鬥膽僭越,請陛下移步屋外。”

  鄧展和祝奧都皺了皺眉頭。

  倆人還沒來及說話,曹铄已經退了出去。

  到了門口,鄧展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華佗,是越來越不像話,居然敢讓陛下移步屋外。”

  “隻要他能為蘇真母親把病治好,其他都不是問題。”曹铄微微笑着,很大度的說道:“華佗妙手仁心,他出手治療,蘇真母親這下是真的有救了。”

  “陛下親自過問蘇真母親的病情,他要是知道,理應感恩戴德才是。”鄧展說道:“世上之人如此衆多,又有幾個能像他這樣得到恩寵?”

  “以後可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曹铄對鄧展說道:“蘇真是個人才,我親自為他做點事情,也不算什麼。”

  在門外等了片刻,華佗走了出來,向曹铄躬身行了個大禮:“陛下,我已經為房裡那位夫人施了針,這裡有個方子,此後的七天我還得每天再來,至于草藥,還得勞煩陛下,請人幫忙送來。”

  “鄧将軍,藥方由你送給蘇真,讓他自己去抓。”曹铄向鄧展吩咐了一句,随後對華佗說道:“有勞先生。”

  “陛下旨意,不敢怠慢。”華佗回了一句。

  “不知蘇夫人的病,究竟是什麼引起?”曹铄追問。

  “說的不中聽一些,就是貧寒所緻。”華佗回道:“小小風寒,隻因舍不得藥草就那麼拖着耗着,時日長久,不僅沒有好轉,反倒越發沉重。我看她的病,應該至少有三年以上。”

  “她獨自一人把兒子養大,确實也不容易。”曹铄說道:“她的病,先生要費心了。”

  “陛下放心,用不多久,她必可康健。”華佗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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