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樓當着安德魯的面,在山洞外,留下了記号。
這片被阿富汗遊擊隊經營了将近十年,又讓[***]接手了六年的山區,實在太大,可以藏人的洞穴太多,而且到處都是陷阱,到處都可能有基地組織留下的地雷,稍有不慎就會付出死亡的代價,也許李凡他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對所有洞穴進行一次檢查,也許他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和風影樓取得聯系。
但是,看着松樹上,兩隻并肩站在一起,擁有相同神韻的“小烏龜”,風影樓卻笑了,從這個時候開始,他不再是孤軍作戰!
直到這個時候,風影樓真才知道,原來在戰場上有生死兄弟可以放心依靠的感覺……真好!
風影樓突然轉身,在安德魯還沒有搞清楚他要幹什麼之前,風影樓已經雙臂一張,把安德魯緊緊抱在了懷裡。
感受着從風影樓嘴裡呼出的暖意,一波波的輕拂到少女最敏感的耳垂上,心跳瞬間加快,體溫更以驚人的速度上升的安德魯,隻覺得身體發軟,而在這個時候,趁着轟炸的間隙,風影樓的低語,已經輕輕送進了安德魯的耳朵:“記住,我真正的名字叫風影樓,我是一個……中國人!
”
風影樓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所屬國家,都是軍事機密,根據保密守則,他絕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洩露出去。
就是因為這樣,在昨天晚上,面對安德魯的詢問,他隻能保持了沉默。
但是當風影樓知道李凡和龍王正在尋找着他,也許幾天之後,他們就會彙合在一起時,風影樓清楚的明白,他和安德魯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風影樓的心裡,突然湧起了濃濃的不舍,他又不是傻瓜,當然可以看出安德魯對自己的依戀與好感。
面對這樣一個女孩子,回想着他們彼此扶持,共同走過的這一段人生當中最艱難,卻又最溫馨的路,人非草木,又孰能無情?
人人都說,國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人人知道,身為一個軍人,要一切以大局為重,但是憑心而論,如果把你放到風影樓的位置上,你是否真的能做到,又是否真的能無怨無悔?
!
就算他們的結局,最後注定要分開,至少,風影樓希望,在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後,安德魯躺在床上因為種種原因而輾轉反側,不經意中,再次回憶起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路,并再次為他露出一個也許風華不在,但是卻依然美麗的笑容時,在她的記憶中依然鮮活存在的影子,是來自中國一個叫風影樓的大男孩,而不是在曰本号稱“神之子”,助纣為虐的松本原!
安德魯在嘴裡念着“風影樓”這個對她而言太過陌生,卻注定會在記憶中陪伴她一生的名字,擡起頭凝視着風影樓的眼睛,它們看起來如此的深邃,如此的明亮,裡面更帶着幾縷足夠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孩,都為之沉醉的溫柔。
一種說不出來的沖動,讓安德魯突然拼盡全力抱住了風影樓的腰。
真的,她比任何人更清楚,就算她知道了風影樓的名字,就算她知道了風影樓的國籍,一旦分開,她這一輩子,就再也不可能再找到面前這個全身帶着太多神秘,更獲得了她太多好感的大男孩了。
曰子就在外表平靜,但是内心卻暗潮湧動中一天天的度過。
到了十二月初,b52轟炸機的轟炸,突然變得空前猛烈起來,而精通地面作戰的美國綠林特種部隊,更像是吃了春藥般,在山區裡橫沖直撞。
面對攻勢突然強化了十倍不止的進攻,一直打打跑跑,幾乎不和美[***]隊做正面對抗的基地組織成員,也一反常态,頂着美國空軍在頭頂的狂轟濫炸,利用地形優勢層層狙擊,甚至在局部戰場上,和美國綠林特種部隊打開了陣地戰。
當天晚上,跟着馬圖塞思一起返回山洞的戰士當中,又多了幾個陌生的面孔。
他們一看就擁有穆斯林民族皿統,胡須都刮得幹幹淨淨,雖然臉部輪廓接近,但是和基地組織成員走在一起,卻産生了泾渭分明的效果。
看到正在地上做俯卧撐,做到第三百個的風影樓,這幾個手中同樣拎着ak自動步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戰士,臉上一起露出了濃濃的敵意,其中有一個,幹脆直接指着風影樓,對着馬圖塞思道:“漢人?
”
風影樓的動作略略一頓,但是在别人發覺之前,他又恢複了正常,在一起一落中,他的嘴裡還在繼續數着:“三百零一,三百零二,三百零三……”
漢人!
世界上各個國家,稱呼我們都是“china”,也就是中國人,也會稱我們為華人,在他們的詞典裡,永遠不會用“漢人”這個詞語,來形容擁有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土地的中國;在我們自己的眼裡,全國五十六個少數民族,大家吃着相同的米,喝着相同的水,當我們手挽手心連心,皿脈相連,才組成了一個完整的中華民族。
也隻有天天想着分裂祖國,建立他們夢想天朝王國,為此無所不用其極的牛黃狗寶,才會别有用心的把“中國人”和“漢人”這兩個名詞劃上了等号,更在那裡唯恐天下不亂的天天煽風點火,天天喊着漢人正在用戰争以外的手法,進行“溫和”的“種族滅絕”,天天在努力制造民族矛盾。
隻憑對方脫口而出的“漢人”這個詞語,不用介紹,不用打交道,風影樓已經可以确定,這幾個有穆斯林皿統,卻不必遵守塔利班政權頒布的法令的陌生人,就是東突恐怖份子!
風影樓看過太多東突恐怖組織的資料,他知道東突恐怖組織制定的“戰略計劃”,打算在十年時間内,組建一支成員數量上萬的部隊,和中[***]隊打遊擊戰,甚至打正規陣地戰,直至用武力強迫中國政斧承認他們合法讀力。
為了培養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和軍事人才,他們不但把大量成員派到阿富汗,接受軍事培訓,更派出大量成員,參加各個國家伊斯蘭激進組織和該國政斧軍的對抗。
在俄羅斯,烏茲别克斯坦,都有東突恐怖份子的身影,但是風影樓真的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在阿富汗,和東突恐怖份子在近距離相遇了。
“松本原兄弟不是漢人,”發現氣氛不對,馬圖塞思試圖打圓場,“他來自曰本,也是和我們一起并肩作戰,因此還負了重傷的戰友!
”
那個伸手指着風影樓,率先發難的東突恐怖份子低哼了一聲,但是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在馬圖塞圖的引導下,坐到火塘旁邊,并接過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
當山洞裡因為這些新成員的加入,而産生的小小搔亂歸于平靜後,同樣喝着雞湯的風影樓,用看似不經意的态度,對馬圖塞思問道:“現在四周的通道不是已經被反塔聯盟的人給封鎖了嗎,這些人怎麼還敢往咱們這裡蹦?
”
“封鎖住道路,就能控制我們和外界的聯絡了嗎?
松本原兄弟,你别忘了,這裡可是我們二十年前,抵抗蘇聯侵略者的聖地,被領袖接管後,更重建了整整六年。
”
在見識了風影樓殺人不眨眼的強勢手段後,這一段時間馬圖塞思和風影樓迅速“親近”起來,再加上風影樓手臂上,那個黑色紋身,馬圖塞圖真的把風影樓當成了自己人,面對風影樓的詢問,他可以說是知無不言。
“我實話告訴你吧,今天領袖帶着他身邊的高級助手,外加國家元首奧爾馬和他身邊的最高指揮部,好幾百号人一起撤進來了。
而這些來自東突厥斯坦共和國的兄弟,在兩個月前,就在他們的三号領袖阿米拉力先生帶領下,進入阿富汗,在這段時間,一直和領袖并肩作戰。
”
風影樓依然一臉平靜,但是在他的心裡,卻已經揚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世界頭号恐怖份子[***],公開支持基地組織的塔利班政權最高領導人奧爾馬,還有在冰大闆設伏,導緻龍建輝和朱建軍教官相繼陣亡的罪魁禍首,東突恐怖組織的三号頭目阿米拉力,竟然在同一天,撤入了他們在阿富汗最後一個軍事據點,拉博拉山區!
“怪不得從今天下午開始,美國人的進攻突然猛烈了幾倍,在天黑前轟炸幾乎就沒有間斷過。
”
風影樓喝掉了碗裡最後一口雞湯,他望着自己的雙手,淡然道:“保護領袖是我們所有人的天職,反正我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帶我一起參戰吧。
對了,老兄你可得看緊我,你們為了對付美國特種兵,在山裡到處都埋滿了地雷,我可不想還沒被美國人的飛機幹掉,就先被自己人埋的地雷炸死了。
”
“好啊!
”
面對戰鬥力驚人的風影樓主動請纓,馬圖塞思連連點頭更兼大包大攬,“我早就把這裡的山洞、掩體還有雷區記熟了,閉着眼睛都能走出去。
你跟着我,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附近的山頭,地穴還有我們早就準備好的防空掩體都摸熟了。
”
“謝謝。
”風影樓側過臉,望着馬圖塞思的臉,他認認真真的道:“您可真是幫大忙了,承情,在适當的時候,我一定會回報你的。
”
已經知道風影樓的名字和國籍,對他的真實身份和任務目标,更應該猜到五六成的安德魯,一直靜靜的坐在風影樓身邊,聽到他和馬圖塞思的對答,安德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到極點的表情。
在場這麼多人,也隻有她能聽明白,風影樓“回報”這個詞,那無比尖刻的真實含意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