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思齊絕不會做亂臣賊子,我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大明,和大明的億兆百姓。
”任思齊拉起黃鳳舞的手,向她鄭重發誓,手掌把黃鳳舞的小手上摩挲着。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黃鳳舞看着任思齊英俊的面孔,喃喃問道。
“當然是真的,若有虛假,不得好死!
”任思齊舉起另一隻手,發着毒誓。
“我相信你!
”黃鳳舞小手捂住了任思齊的嘴唇,阻止他的發誓。
“鳳舞!
”任思齊大喜,用手摟住了黃鳳舞的纖細腰肢,伸出大嘴就要去吻。
黃鳳舞羞紅了臉蛋,微閉着眼睛,櫻桃小口微微撅起。
“将軍,該起床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任思齊一下子從夢中醒來,擡眼看去,卻見天草楓不停的搖晃着自己。
坐起身來,回味着夢中的情形。
黃鳳舞要是像夢中那樣該有多好!
可實際上,當任思齊試圖去摟抱時,卻被她一膝蓋頂在小腹上。
“雖然你說的慷慨激昂、為國為民,可彌補不了你對舟山百姓的傷害。
我可以饒你這次,若再有害民行為,我的這把劍可不認得你!
”說完這句話後,黃鳳舞招來小舟,毅然離去,卻把任思齊一人留在了荒島之上。
“唉!
”任思齊長歎口氣,他發現自己心中不知不覺的竟然有了她的影子。
欲起床時,頓覺腿部微涼,低頭看去,就見到亵褲腿根部一片濕痕,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天草楓目光移向任思齊腿部,臉蛋一下子羞紅了起來,快步走到衣櫃前,翻出來一條新的亵褲,遞給了任思齊,然後紅着臉退了出去。
若是以前,看到天草楓嬌羞的模樣,任思齊多半會調戲一番,甚至推倒。
可眼下心中有了一個女子後,卻不願再做這樣的事情。
換好衣服,洗漱一番,吃過天草楓端來的早飯,任思齊便到了訓練場,開始督促新一天的訓練。
兩千新兵的訓練已經走上正規,經過半個多月的訓練,絕大多數士兵已經分清了左右。
現在開始進行隊列訓練。
“齊步走,立定。
”在教官的命令之下,士兵們邁起了整齊的步伐。
鎮撫官宋立本帶着手下們在校場各處巡視,所過之處,新兵們靜若寒蟬,變得更加的規矩,這些天來,宋立本和他手下的鎮撫司的官兵,給新兵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凡是違反紀律,訓練不标準者,都受到了鎮撫司官兵的責打。
兩千新兵,沒有被責打過的寥寥無幾。
宋立本被任思齊從岑港召回,任命為岱山軍鎮撫,千戶銜,負責整個岱山軍的軍紀軍法。
凡是違法違紀之官兵,都有鎮撫司責罰。
所以新兵們看到鎮撫司的官兵,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
......
當任思齊忙于新兵訓練之時,黃鳳舞已經回到了舟山城。
離開舟山時她滿腹焦慮,現在回舟山時卻一身輕松。
憑她的感覺,任思齊并沒有說謊,那麼他的行為也并不是不可原諒。
可一想到舟山被海盜戕害的百姓,她的心就很不舒服,這也是她拒絕任思齊的原因。
難道成大事者都要以屍骨鋪路嗎?
黃鳳舞一路上多次問自己。
可是她也知道在那些枭雄的眼裡,區區幾個百姓的性命算不了什麼。
一将功成萬骨枯!
古今之事莫不如此。
也許是自己心太軟,見不得百姓的眼淚,黃鳳舞寬慰着自己。
離開多日,回到舟山城時,感覺無比的親切。
而家中的諸人更是喜氣洋洋,黃鳳舞詢問時,才知道黃斌卿竟然又升官了,由舟山副将被升為九江總兵!
“還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黃斌卿對着女兒感慨道。
在舟山被海盜攻打後,害怕被免官,黃斌卿曾到南京運作,拜見了忻城伯趙之龍,表示了投效之心并送上了五千銀子。
趙之龍是南京守備,勳臣之首,當時是南京最有權勢的三人之一。
後來沒等趙之龍運作,兵部尚書史可法已經決定了讓黃斌卿官居原職以牽制任思齊。
收了人家銀子卻不用做事,趙之龍當然很高興,不過也把黃斌卿這個名字記在心裡。
恰逢上月原九江總兵去世,朝廷合議新的人選時,趙之龍便把黃斌卿推薦了上去。
能離開舟山這個荒島,到繁華的九江任職,再也不用面對那姓任的小子的步步緊逼,這讓黃斌卿怎麼能不興奮!
“爹爹,要我說,你去九江做總兵還不如留在舟山。
”黃鳳舞卻給黃斌卿潑了一盆冷水。
“此話怎講?
”黃斌卿皺起了眉頭,很不高興。
“九江繁華,九江總兵更是位高權重,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才不建議爹爹您去。
”經過這些日子的奔波,特别是和任思齊的交談,黃鳳舞對當下大明的局勢了解許多,變得成熟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爹爹的能力,吃空饷貪污受賄他行,可是練兵打仗的本領很是平庸。
“九江是什麼地方啊?
四省通衢,扼長江門戶,向上可達湖廣四川,順流向下則可經安慶蕪湖直達南京。
曆來是兵家必争之地。
現在北方戰亂,南方也不太平。
盤踞武昌的左良玉桀骜不馴、殘暴不仁,九江正是他的勢力範圍,他如何會允許一個外系之人做九江總兵。
舟山雖然偏僻貧瘠,可勝在太平,當然要比去九江的好。
”
黃斌卿耐着性子聽女兒講着,緊皺的眉頭卻顯示了他的不耐煩。
“你一個女子懂得什麼?
左良玉再跋扈,也是朝廷的将軍,如何會戕害同僚!
再說我黃斌卿軍戶世家出身,從軍三十餘年,自認還有些本事。
現在天下闆蕩之際,自當竭盡全力報效朝廷,豈可推诿怕事!
”
黃斌卿的話義正辭嚴,黃鳳舞隻有一歎,無法再勸。
“爹爹,既然您執意要去九江,可咱們在舟山的家怎麼辦?
”
黃家在舟山多年,置辦了諾大的家業,舟山城外的田地,有一萬餘畝都是黃家的,讓黃斌卿一下子放棄,卻有些舍不得。
“要不然這樣,爹爹,您先去九江,我留在舟山看家。
若您能在九江安定下來,我便變賣田地,去九江尋你,若是不能,還能在這裡留上一條退路。
”黃鳳舞提議道。
黃斌卿想了想,點點頭,認可了女兒的提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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