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爺的解釋徹底讓葉少龍對大清重新認識了一遍,原來實際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腐爛上好幾倍。
說此時此刻的大清名存實亡也不為過,而他卻還傻傻的為這樣一個國家賣命。别的不說,光是這樣的封建社會體系就不是在紅旗下長大的孩子所擁有的。
哪他還有什麼理由為這樣的國家,為小皇帝賣命呢?葉少龍一時間感到很是迷茫。
很顯然,此刻的六王爺并未知道葉少龍的心思,他的那副迷茫被當成灰心。六王爺自己對大清的情況也頗為灰心,很可能這便是他一直不參與朝政,一心撲在商業上的原因所在吧。
本來就很為難的葉少龍,忽然間似乎重新找到了方向。既然自己也無法忍受這樣腐爛的朝廷,那麼自然沒必要再為這樣的國家效力。
或許讓他遵循曆史的軌迹去發展,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想法。自己也無需再為這些去忙碌,也不必為此去招惹莫大的麻煩上身。
葉少龍這樣的念頭或許對不起此刻正飽受壓迫的百姓,但回頭想想,他自己也并非什麼大人物。雖然當了個知府,可說到底他的靈魂始終還是來自後世,對于眼前的世界他是即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為他還未能真正融入,而熟悉則是因為所占領的身軀,原本的葉少龍給他帶來的記憶。
但這些記憶也隻有八歲的年齡,這樣的年齡其擁有的記憶能有些什麼?除了對家人以及小時候的玩伴之外,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東西。
送走了六王爺,葉少龍獨自在正堂上沉思着,一個下午的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他始終保持着發呆的摸樣,這讓管家得知後,吓了個半死,立刻前去禀告老爺。
葉首富也不知自己的兒子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家人立刻忙着前去叫大夫,好一番忙碌後。大夫說他并沒有任何生病的迹象,這會他隻是在發呆而已。
雖然得知兒子不是生病,但這樣子發呆還是讓葉首富很是擔憂。而唐菲菲也是滿臉着急的神情,從小到大她可從未見過葉少龍有這樣的表現。
唐菲菲還是不相信府衙裡大夫的診斷,為此還派人去請來黃麒英,結果黃麒英也是給出先前大夫所給的答案。
黃麒英把葉少龍這種狀态稱之為坐禅,就像老和尚閉關時一模一樣。有了這種解釋,唐菲菲倒是寬心了不少,葉少龍也沒有保持這種狀态太久,僅僅一個下午而已。
在晚飯的時候他便如期醒了過來,葉少龍一個下午的思索,這會整個人顯得輕松了許多。整個人的狀态也是從所未有的好,這倒是讓一直擔心他的家人都徹底寬心了。
葉少龍始終保持着微笑,更是在晚飯過後與其老爹進了房間,說是有事跟他談談。
兒子主動找自己談事情,這可是少有的情況,葉首富也很是好奇,兒子到底找自己要談什麼?
葉首富也是下午被兒子吓到,這會心裡也尋思着,隻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都先答應兒子下來,不敢再刺激到兒子。
“呵呵,難得你小子會找老爹談話,說吧,有什麼事?隻要不過分的老爹都答應你。”
葉少龍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也是呵呵笑道:“爹,放心,找你沒有跟你急要求什麼?而是告訴你,我決定按照大家的意思,這個官我不當了。”
“什麼?”葉首富滿臉的疑惑,錯愕的望着自己的兒子。最後好似還不放心,直接上前去摸他的額頭。
其嘴裡更是嘀咕着:“沒發燒啊!怎麼突然間轉性了?”
“爹!”葉少龍很是不滿的打掉老爹的大手。
“下午我已經想清楚了,也下定決心不當這個官。大清已經病入膏亡,就算我再努力也于事無補。為此還要搭上我們全家的性命,我覺得不值,所以決定聽你的,等下就去寫奏折上報皇上,我們也可以找個安身立足之地了。”
“難得啊,你小子居然開竅了。”葉首富在确定不是葉少龍生病了在說胡話之後,臉上終于露出了真誠的笑臉。
他等這一天也等了快一年了,自從上次差點家破人亡離開省城之後,他便萌生了這樣的念頭。如今可算是等到了兒子的同意,也難怪他會這般開心了。
“好,好,安身之處你就不必擔心了,爹一直都在找着,有一個地方還算不錯。你現在就安心去處理尾巴,爹這邊随時準備好走人。”
葉首富一直在暗中與唐山安排避世的事情,這會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看到自己的老爹這麼開心,此刻的葉少龍心裡也是頗為幸福。在此刻,什麼理想什麼大義都抵不過家人的笑臉。
葉少龍也算是想通了,人生短短這麼幾十年還去拼什麼?老天給了自己這樣的機會,難道不是為了補償自己前世的苦難嗎?
一想到這裡,葉少龍頓時更加覺得有道理,上輩子幾乎受到了人世間種種磨難,難道這輩子還要去自找麻煩。
葉首富心滿意足的去告知唐山,兒子的突然改變令其很是振奮,必須第一時間把這好消息與好友也是親家分享。
葉少龍卻叫來了賬房的先生,讓他代為執筆,立刻寫上奏折,把自己的決定告知皇上。
如今的他已經顧及不到皇上會怎麼想,答應不答應葉少龍也覺得無所謂。反正他連官都不當了,還怕什麼?
倒是蘇燦那邊讓葉少龍很是為難,畢竟現在正是對付光明教的關鍵時候,而他卻在這時退出,于情于理這都說不過去。
也不知蘇燦得到這樣的消息後,會如何痛罵自己。可葉少龍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放開了,無論蘇燦是罵還是打,他都覺得無所謂。
聖旨很快便寫好,葉少龍一刻也不願等,立即派人送去京城。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走之前,多為蘇燦他們做點事情。
反正也少龍都決定走人了,這會自然無需去顧及什麼。把鐵塔叫到自己的房間裡,兩人便開始密謀起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