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龍在蘇燦的引導下,來到蘇府的大廳中與衆位江湖同道見面。蘇燦都這般禮讓葉少龍,自然大夥都識趣,紛紛主動與葉少龍打上招呼,并一一自我介紹。
大廳内此刻足有二十來人,其中有十來人都是來自廣東省城。一些比較有名的前輩,葉少龍還是早有耳聞。
倒是有十來個卻是來自北方,人高馬大性格豪爽,這是葉少龍對他們的第一印象。與衆人寒酸過後,便各自落座。
蘇燦充當中間人,在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便直言:“各位同道,大家都是我的好友,今日難得能夠相聚一下彌足珍貴。如今世道混亂,洋人與倭寇當道,國人受盡苦難,今天蘇燦不才,懇請諸位好友相助,與少龍兄弟一起驅逐洋人殺盡倭寇。”
話音落下許久,卻沒有人會應,大廳之中一時間落針可聞。蘇燦臉色漸漸陰沉,他沒有想到這些向來以正義标榜自己的武術大家,居然在此刻當起縮頭烏龜。
心直口快的蘇燦根本就憋不下這口氣,當即便沉聲喝問:“難道在場的諸位就沒能同我皿灑沙場,馬革裡屍為國為民出一份應盡的責任嗎?”
蘇燦這話一出口,便是得罪人了。在座的都是武林上一方大師,當面被這樣指責,自然是忍不下這口氣。
當即便有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站了出來:“蘇燦,你這話是何意思。我飛鷹是當你為好友,才不遠千裡趕來給你賀喜,可你卻不顧我們的顔面,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老頭這話還算克制,用詞也算文明,但蘇燦卻當即冷笑:“各位前來給我蘇燦賀喜,本人自當以禮相待。可我蘇燦向來不交沒骨氣之人,相信大家這點應該很清楚,剛才大家的反應,令蘇某很是生氣。”
這時,另一個瘦小的老頭站了出來:“我笑面虎也看不起沒有半點擔當的人,可你蘇燦有擔當卻不能不問原因就拉我們下水。”
“笑面虎,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蘇燦毫不讓步。
笑面虎人如其名,臉上永遠是那副欠揍的笑臉:“解釋,我們根本就無需向你解釋。在場的各位誰不是各門各派的掌門,哪個家裡沒有老小。上至父母下至妻兒,再到門派裡的學藝徒弟,一大幫人靠着我們去養活,一旦我們有個不測,試問這一大家子誰來養活,誰來保證他們的安全。”
笑面虎冷哼一聲,繼續言道:“老夫言盡于此,告辭!”
緊随笑面虎之後,是那個最先站出來的老頭,也同樣抱拳冷哼一聲匆匆離去。之後便開始接二連三的有人起身告辭,不消片刻大廳内便人去樓空,居然沒有一個留下來的。
“混蛋!”蘇燦氣得直接摔掉手中的茶盞。
葉少龍卻是由始至終心平氣和,此刻見蘇燦氣得不輕這才開口勸解道:“大哥還沒看出來嗎?他們剛才那些話隻是表面的客套而已。其實他們真正的意思還不是誰也不服誰管制!”
蘇燦微微一愣,認真回想了一下,覺得似乎真是這樣:“你的意思是……。”
“不錯,他們都是江湖上最高輩分之人,習武之人多有一股子傲氣。要說他們貪生怕死絕對不是這樣,要說他們好勇鬥狠,我倒是能夠完全相信。”
“話雖這樣說沒錯,可你剛才也親耳聽到了,他們自己親口……。”
“他們這樣做無法就是不想起争端!其實你還真得謝謝那個笑面虎,這人确實有一套,剛才的危機都被他輕松化解了。”
蘇燦越聽越糊塗,情急之下火爆脾氣又上來:“到底有何内情你倒是說明白啊!”
見蘇燦急眼了,葉少龍也不敢再賣關子,老老實實的把他所知都告訴蘇燦。
這些江湖漢子都有門派之見,彼此誰也不服誰,如果真的都投效在葉少龍的軍中。葉少龍定然無法命令他們,而且很有可能會時辰引發内亂。
這些江湖皿性漢子并不怕死,他們一開始沒有回應蘇燦,隻是他們心裡有剛才葉少龍所分析的顧忌。
“你是說他們要是剛才都答應了,當成便會起争執?”蘇燦直到此刻才恍然回過神來。
“不僅會發生争執,就算直接打起來都正常。你想想,這些人平時為了門派中一點小小的摩擦,一旦丢了點面子,都甯肯頭破皿流也要找回面子。你在江湖上行走這麼久,難道着種事情還見得少嗎?”
這下蘇燦徹底相信了葉少龍的分析,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沒想到他這一生氣,便立刻失去了理智。
不過照葉少龍這樣說來,他确實得謝謝那個笑面虎,不管這家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給自己化解了一場危機。
葉少龍起身喊來下人收拾碎了一地的茶盞,拉着蘇燦到外面說話:“現在你就别想這些了,那些老家夥一個個都快成精,就算他們真投誠過來。你以為以為現在着點小身闆就能約束得了,省省吧,别去想他們了。”
蘇燦這會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自然不會去糾結,隻是他依舊為葉家堡缺少兵馬的事情而感到擔憂。
“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
“過來找你便是想跟你商議一下,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葉家堡想要壯大起來,不再四面受敵,我們就必須拿下天津城!”葉少龍停下腳步,轉身正色望着蘇燦。
“拿下天津城?為什麼?”
“很簡單,天津城有港口,又位于我們的大後方,這顆釘子必須得盡快拔掉。不然我現在睡覺都無法睡得安穩。”
聽聞葉少龍要進攻天津城,蘇燦并沒有反對,而是遲疑道:“要打天津城并不難,難的是我們現在兵馬根本就不夠用,如果再拿下天津城,還不是沒人可去留守。如此一來随時還不是被洋人所攻陷。”
“不然,隻要拿下天津城,我們便可把駐守保定城的人馬調過去。如果還不夠的話,便再從京城調一些,總之天津城必須得在我們的手上。有了港口,我們才不至于受制于洋人與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