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知道我的身世來曆?
曲樂:“我多嘴問一句哈,先帝要這隻盒子,是打算用它做什麼?”
齊嬷嬷微微擡起下巴:“自然是保佑無雙王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千秋萬代一統天下。”
曲樂差點被一連串的成語砸暈過去,她說:“真要是有這麼一個神奇的盒子,隻怕早就被人搶得頭破皿流了,還能輪到我去找嗎?”
齊嬷嬷卻道:“傳說這個盒子曾經在南疆出現過,不過現在又下落不明了,你的母親娘家在南疆,想必你比其他人更容易找到它。”
難道是個南疆人就能找到“心想事成盒”嗎?真要是這樣,整個南疆隻怕都是被盒子給淹沒了!曲樂心中腹诽,但很快又回過味來,她追問道:“這麼說來,先帝早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來曆?”
齊嬷嬷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這就算是默認了。
曲樂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她曾經為了掩蓋住自己的身份,在宮中卑躬屈膝伏低做小,活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被人識破身份皿濺午門,可直到如今她才知道,她的身份早就已經被人知道,她為之付出的掩飾在他人眼裡,隻怕都是跳梁小醜的劑量,看看就覺得可笑。
這就是一個小人物的悲哀,好在她現在已經不用再活在這種悲哀之中。
曲樂答應了齊嬷嬷會實現自己的諾言,齊嬷嬷也将自己能告訴她的信息全都說了。
等曲樂走出屋子的時候,已經快到午時。
蕭風從旁邊的屋子裡走出來,他牽住曲樂的手,微微皺眉:“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言罷,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跟在曲樂身後走出來的齊嬷嬷,心想若是這個老太婆膽敢為難曲樂,甭管她是不是先帝面前的老人,他都要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曲樂吸了吸鼻子,小聲說道:“可能是坐得久了,沒有活動,所以四肢有點涼,等下走動走動就好了。”
頓了一下,她動了動手指,緊緊抓住蕭風的大手,他的手心很寬厚、也很溫暖。
曲樂的四肢似乎也在此時恢複了溫暖,她擡起頭沖她笑了笑:“我們回家吧。”
蕭風的心在她的笑容中變得軟軟的,他幫她拉起兜帽:“嗯,這就回家。”
齊嬷嬷站在小院門口,默默地目送雪橇車消失在視線盡頭,她擡起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先帝,您再天上看到了嗎,您的兒子比您要幸福呢。
在回棂王府的路上,曲樂的心情就已經完全恢複了,在路過小吃街的時候,她被那些小吃的香味吸引住了。
蕭風讓晏九下車,依照曲樂的意思,每種小吃都打包了一份。
曲樂拎着一大堆小吃心滿意足地回到棂王府,秉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原則,曲樂将這些小吃分成幾份,分别送給了曲郎、韓先生一家、還有棂王。都隻是些小東西,不值什麼錢,但好在他們之間的情誼并不需要用多麼貴重的東西來維系,越是這些小東西,越是能拉近他們的關系。
幾天後,驿站傳來消息,小魚他們已經進宮了,不過曲樂現在沒有心情去關注驿站的消息。
因為,現在在她面前有個更大的難題等待解決。
曲郎的傷勢好得很快,現在已經能夠下床行走自如,他下地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曲樂,于是,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飯桌旁旁邊,蕭風坐在左邊,曲郎坐在右邊,曲樂不偏不倚地坐在兩人中間。
蕭風嘴角噙着冷笑:“不請自來,如此厚臉皮的客人,真讓我大開眼界。”
曲郎面無表情地給曲樂夾了一個雞腿:“我跟樂樂是一家人,我跟自家人吃飯,關你什麼事。”
蕭風衣袖一揮,轉眼間就将曲樂碗裡的雞腿給夾了出去,轉而又盛了一碗湯給她:“先喝湯,再吃飯,對身體好。”
曲郎大手一伸,端起曲樂面前的碗,将碗裡的湯倒掉,再夾了一筷子牛肉放進曲樂的碗裡:“樂樂愛吃肉。”
蕭風再把牛肉夾走,又給曲樂盛了一碗小米粥:“喝點熱粥,可以養胃。”
曲郎二話不說就把小米粥倒了,再給曲樂夾了兩個大蝦餃:“樂樂喜歡吃蝦,多吃點兒。”
被夾在中間曲樂看着碗裡的飯菜被夾進來又倒掉,被倒掉之後又夾進來……她連下筷子的機會都沒有,忍了又忍,終于忍無可忍了,她猛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憤怒地咆哮:“到底還能不能愉快地吃飯啦?”
蕭風,曲郎同時看向她:“……”
兩個蛇精病!曲樂決定不理他們,她端起碗飯拿起筷子,氣勢洶洶地夾起一大塊紅燒肉塞進嘴裡,吃得滿嘴是油,艾瑪這味道好吃到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啊!
她如同龍卷風般席卷而過,将桌上的飯菜全部卷入肚子裡。
這一回,蕭風和曲郎倒沒有再打擾她,他們兩個互相瞪着對方,目光猶如雷電般,在半空中拼力厮殺,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戰況極其慘烈。
待曲樂吃得酒足飯飽,發現這兩個蛇精病的戰争非但沒有休止,反倒越演越烈,看那副殺氣騰騰的氣勢,好像下一秒就會掀桌而起大打出手。曲樂将碗筷往前一推,滿足地打了個飽嗝:“你們兩位慢慢聊,我去上個茅房。”
……未免被殃及池魚,她決定溜之大吉。
奈何,曲樂剛一轉身,就被蕭風和曲郎從兩邊分别抓住手腕……
蕭風冷冷地看向曲郎:“松開你的髒手。”
曲郎紋絲不動:“要松也是應該你松。”
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曲樂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沖他們微微一笑:“尼瑪再不松手,老娘就要尿褲子了。”
蕭風,曲郎:“……”
他們同時松手,曲樂剛走出兩步,就見到他們兩個起身準備跟上來,她立刻停下腳步,氣勢洶洶地扭頭瞪向他們:“不準跟過來!你們今天就在這裡給我把矛盾解決清楚了,否則别再出現在我面前,省得招人心煩!”
蕭風似笑非笑:“你說我招你煩?”
曲郎默默盯着她:“我招你煩了嗎?”
曲樂:“……”忽然好想找個地方去死一死。
她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額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平和自然:“說句實在話,我都不知道你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吵的?你們一個是我男人,一個是我親人,咱們都是一家人,吵成現在這樣被别人看了,你們都不嫌丢人嗎!”
蕭風冷哼一聲。
曲郎默默不語。
曲樂:“我現在去上茅廁,你們就在這裡解決矛盾,不管你們用什麼方式,哪怕是打架罵人跳脫衣舞,我都不管,反正等我上完茅房回來,你們還是這副德行的話,就都給滾出去跪搓衣闆!”
說完,她連看都不看兩人一眼,就氣呼呼地大步走出房間。
她走得很急,很快就走遠了,她回頭看看沒人跟上來,趕緊扶住牆壁,長舒一口氣。她抹掉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别看她剛才多麼威武霸氣,其實她早就被吓得渾身冷汗,那兩個蛇精病可都不是什麼善茬兒,真要發起脾氣來,十個曲樂也不夠他們兩個出氣的。
幸好她足夠機靈,吼完就趕緊跑路,這才幸免于難。
曲樂拍着兇脯,呼呼地出氣,待心跳平複之後,她又變得神清氣爽了,大搖大擺地去茅房頓了一會兒。她擔心那兩個蛇精病還沒打出個結果,腳下一轉,她決定去韓夫人聊聊天。
許久不見,韓夫人還是老樣子,她見到曲樂來了,熱情地拉着她聊天說話。
隻是她們兩人沒聊多久,就有丫鬟走進來,恭敬地對韓夫人說道:“王妃最近新得了一些月華錦,瞧着顔色和料子都是上乘的,便讓奴婢送幾匹過來。”
丫鬟将布料放下,然後便默默地告辭了。
韓夫人拉着曲樂的手去看布料,料子的确都是好料子,不過曲樂以前皇宮中見過不少好東西,倒也不至于被這點兒東西就迷花了眼。她誇贊了幾句,就好奇地問道:“靜翎公子已經娶妻了嗎?”她自從來到棂王府,就沒有聽人提起過王府中有王妃,她還以為棂王至今仍是鑽石王老五。
韓夫人一邊愛不釋手地摸着布料,一邊說道:“王爺在去年成的親,娶的是撫遠将軍的嫡長女,兩人不僅門當戶對,而且才情模樣也是天造地設,人人都誇這是一段好姻緣。”
頓了頓,她又擡起頭,對曲樂叮囑道:“現在是在王府,你以後要稱呼他為王爺,靜翎二字是他的名諱,不可輕易再提,免得犯了忌諱。”
曲樂受教地點點頭:“哦,我知道了。”
韓夫人小心地放下布料,讓下人将它們收起來,然後拉着曲樂的手說道:“你都還沒見過王妃吧?反正現在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我帶你去向王妃請個安,我正好還能向王妃道聲謝。”
住在人家家裡,向女主人打聲招呼,也算是一種禮貌,曲樂點頭答應。
韓夫人帶着曲樂來到後院最大的一座房子前,跟守在門外的下人說了一聲,待下人進去通報,沒過多久,就有個俏麗的小丫鬟笑着走出來:“韓夫人,曲姑娘,王妃聽說你們來了,很是高興呢,請快跟我進來吧。”
在小丫鬟的帶領下,韓夫人和曲樂邁過門檻,走進内室,見到了棂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