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二狗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争,他的腦子裡不斷的閃過自己的母親和主公的面容,到最後還是母親占據了上風。
這個二狗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但是對于他的老母親還是非常孝順的,之前母親差點餓死一事,讓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他也曾經想過自己能發上一筆橫财,這樣就可以帶着老母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的侍奉母親度過餘生。
而且此時他還沒有成婚,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現在他天天在戰場上拼命,萬一哪天不幸戰死,他豈不是成了不孝之人!
想到這裡二狗艱難的點了點頭,表示他同意了丁文的建議,丁文一看二狗點頭應下,當時心中的高興勁就别提了。
他十分親切的和二狗擁抱了一下,随後與二狗一起,将自己的家奴順着吊籃放下了城牆。
在看到自己的家奴,徹底消失在黑暗中後,丁文才和二狗告别離開。
丁文的家奴在下了城牆之後,一路狂奔直奔不遠處的益州軍軍營而去,此時他的心中也是異常的激動。
本來他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要不然也不會賣身為奴,要知道成為家奴容易,可是想要脫離奴籍可就難了!
現在他的主人告訴他說,隻要他能替主人辦成這件事,那麼不僅會将他的賣身文書還給他,主人還會給他一筆豐厚的獎賞。
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對自己的主人忠誠才是真的忠誠,除了自己的主人之外,他不需要将忠誠獻給任何人。
所以在聽到丁文讓他去面見敵軍主将的時候,他連一個磕巴都沒打,就直接點頭應下了這件事。
此時他已經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隻需要現在跑到對面敵軍的軍營,将自己主人教給自己的事情廍辦妥,那麼他就算是完成了主人交代的任務!
很快他的眼中,就出現了一座規模宏大的軍營。
他知道這就是他所要前往的目标,眼看着目标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腳步不由的開始加快!
就在他剛剛來到益州軍軍營外三裡地的時候,突然從路邊的草叢中撲出兩道黑影。
這個家奴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這些黑影死死的按在地上。
他當時還以為這些人是白水關内張魯的士卒,所以這個家奴在極度驚慌的情況下,開始激烈的掙紮。
不過在掙紮的時候,他聽到了對方的對話,這讓他本來已經極度驚慌的心态,登時變的欣喜若狂!
“二哥,這個小子是從白水關方向跑來的。看樣子好像是漢中的逃兵,咱們現在該拿這個小子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像這樣的小魚小蝦根本就沒有什麼價值!還不如一刀殺了了事,這樣咱們兄弟也能多一筆功勞!”
“好,那就按照二哥你說的辦!小子,今天遇見我們兄弟,算你小子倒黴!到了陰曹地府可别記恨我們,咱們這是各為其主!”
說完這個益州士兵,便舉起了手中的戰刀,隻要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他的戰刀一旦劈下,這個家奴便會身首異處!
可是就在他的戰刀剛剛舉起,還沒來得及劈下的時候,他就聽見這個被他們制服的所謂逃兵,不斷的說道:
“二位大哥,你們可不能殺小人。小人奉了我家主人的命令,前來尋找貴軍的龐大将軍有要事相告!如果二位大哥殺了小人,那可是少了一筆大大的功勞!”
一聽到這個人這麼說,當時那個益州士卒手中的戰刀可就劈不下去了。
他雖然根本不願意相信對方的話,可是卻并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性。
萬一這個小子真有什麼緊急軍情向龐将軍彙報,自己這一刀下去不僅沒有功勞,說不定自己還會被龐将軍下令處斬!
所以這個益州士兵的手便僵在了原地,他不斷的用眼神看向那個所謂的二哥,希望對方能給他出個主意。
此時那個二哥也有些懵,他其實也不願意相信,這麼一個小人物會有什麼緊急軍情。
但是對方說的又極為的真切,讓他不得不相信。
再說現在殺掉了一個小人物并沒有什麼大用,如果這個家夥真有什麼緊急軍情,那麼他們哥倆今天晚上這個功可就立大了!
一想到能立下大功,這個益州士兵的心就是一熱。
而且今天自家将軍的心情,可是非常不錯的,就算眼前這個小子胡說八道,估計也不會太過于怪罪他們哥倆!
既然如此那麼還不如就賭上一把,做出這個決定後,這個所謂的二哥立刻對那個準備下手的益州士卒擺了擺手。
随後一把将丁文的家丁拉了起來,在對方剛剛站起身來的時候,他一把揪住對方的脖領子将對方拉到他的眼前,随後惡狠狠的說道:
“小子,你最好不是在騙我們哥倆!如果你一會兒沒有什麼緊急軍情,那麼就休怪我們哥倆心狠手辣!兄弟,咱們有多久沒有點過活人的天燈了,一會兒這個小子隻要被龐将軍趕出來,咱們就再試試手!”
“好嘞,二哥放心。兄弟我的手藝可沒落下,保證讓這個家夥爽到極點!”
雖然他們說的吓人,可是丁文的那個家奴卻一點都不害怕,他可是十分清楚他口中情報的重要性。
如果是事關益州軍全軍的生命安危還不算緊急軍情,那麼他就真的不知道什麼才算是真正的緊急。
既然手中已經握住一副好牌,他還怎麼會在意對方的威脅,甚至此時他在面對對方的時候,還有一些頤指氣使的樣子。
他的樣子就更加讓對方确認了,他所說的真實性,那兩個益州士卒不敢再說廢話,押着這個家奴朝着己方的軍營就走了過去。
當他們進入軍營之後,迎面正好碰見了正在巡視的龐樂。
當龐樂聽說自己手下押着的這個人有緊急軍情的時候,他立刻意識到這可能是個機會。
所以他也沒有絲毫耽誤的,就帶着這個家奴來到了龐羲的大帳,此時龐羲的大帳内仍是一片燈火通明。
龐羲正在等待着冷苞自裁的消息傳來,就在他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突然見到龐樂押着一個人走了進來:
“龐将軍,你所押之人乃是何人?”
“啟禀大帥,此人乃是從白水關逃出的,他說他有緊急軍情向将軍彙報。末将不敢怠慢,現在将此人帶來面見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