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遭到阻擊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不在支援?
”
“報告上尉閣下,我正率領小隊,追擊支那的狙擊手。
”
“那狙擊手呢?
”
“因為天太黑看不清,讓他跑了……”
“八嘎呀路!
”林中南野勃然大怒,他還想神尾倉吉能給自己個好消息,結果呢,損失了那麼多人,連對方一個人都解決不了,簡直就是個廢物。
他需要給眼前這個廢物漲漲記性,随手一拳将其打翻,頓時嘴唇破裂。
突然的被打,而且直接一拳打臉上,讓神尾倉吉腦子有些暈乎乎的。
“起來,廢物,你是在裝死嗎?
”林中南野咆哮道,讓一些路過他門前的日軍瑟瑟發抖。
“哈,哈衣!
”神尾倉吉說話都不怎麼利索了,艱難的站了起來。
“八嘎,你怎麼現在才站了起來?
廢物,這點痛都不能忍受!
”林中南野擡腿一腳踹到他的肚子上,又将他踹翻在地。
躺在地上的神尾倉吉,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位移了,火辣辣的疼,這一腳踹的不輕,不知道胃有沒有破裂。
“起來,聽見沒有,起來!
”林中南野面色猙獰,擡腳就在神尾身上一陣亂踹。
這個時候,他腿也不痛了,走路也不跛了,身上更有力氣了。
好一陣發洩後,他才一瘸一拐的走了,留下鼻青臉腫,往外直吐皿的神尾倉吉。
日軍的上下級就是這般森嚴,身為上級可以随時毆打下級,前輩可以無理由打後輩,巴掌拳頭都是輕的。
皮帶皮鞋腳踹什麼的都很常見,甚至能把人打廢。
不過這樣一頓打,除了發洩沒有任何作用,該收拾東西去後勤聯隊還是要去的。
日軍的這場渡河戰役,依舊以失敗告終。
慘遭彭總的運動伏擊,損失一萬六千餘人,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渡河作戰失利,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還是太谷縣的戰鬥,再度讓日軍感受到來至占領區的壓力。
11月25日,北平的鐵獅子胡同段祺瑞府!
“諸君,都看到了吧,支那的遊擊隊必須消滅。
”杉山元大将在會議上就提出了“治安肅正”方針,也就是圍剿掃蕩八路遊擊隊。
其軍事要求就是徹底進行高度的分散部署兵力,實現對圈華北“面”的占領,然後在占領區内對遊擊隊反複進行機敏神速的讨伐,使得八路得不到喘息的時間和安身之所。
這個方針就形成了華北地區的“掃蕩”與“反掃蕩”相持階段敵我鬥争的主要形式了。
為了實施這一方針,日軍大量增兵華北,曾編警備專用的三個單位制師團和獨立混成旅團。
計劃在明年,也就是39年上半年,人數增加到40萬人。
同時,明年也将是最困難的一年。
常佑翻閱着手上的小本本,上面字迹依舊撩亂不堪。
明年,日軍将開始大規模的掃蕩作戰。
一月到五月為第一期,主要針對占領區内外的國/共軍隊“大掃蕩”,五月到九月第二期,則是針對山區,遊擊隊,根據地。
十月到來年初的第三期……
之後,日軍就陷入了無休止的掃蕩與被反掃蕩中,渡河戰役也擱淺了,渡河頻率也大大降低。
明年是關鍵的一年,也是未來艱苦奮戰的開始,這種情況會持續到43年秋。
自己該怎麼辦呢?
看着窗外的訓練的隊伍,加上新編的僞軍,還不滿50人,這樣的人數怎麼去反掃蕩啊。
坐在太陽下面,被暖和的陽光曬着,忽然,腳上一陣陣的酸癢,猶如那螞蟻鑽心。
“嘶,該死的!
”不停的在地上蹭着腳,想伸手去抓,手指也是一陣陣的癢,看了看凍得通紅的紅燒雞爪一樣的手,常佑一陣無奈。
自己的手上腳上長滿了凍瘡,隻要身子一暖和起來,就癢的鑽心,很是難受,抓又舍不得用力,不抓又癢的難受。
鑽心的癢,讓他難以再思考關于日軍的事情,心情有些煩躁。
忽然,他看到了一個有些瘦弱的小孩,大約10歲左右的樣子吧,頓時眼睛一亮,沖他招手,“小朋友,你過來。
”
小孩聽到常佑在叫他,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
“叔叔,什麼事啊!
”
“叔……叔?
叫大哥哥。
”常佑臉一垮,他沒那麼老。
“可是,我娘說,要叫你們叔叔啊。
”小孩一臉天真的看着常佑,認真的說道。
“我……”常佑頓時就想罵人了,不過給憋住了,又說道,“這牙膏,我跟你打個商量,你要是給扣叫我哥哥的話呢,我就給你糖吃,怎麼樣?
”
聞言,小男孩眼睛一亮,但又很快低下頭去,思考究竟是聽娘的話,還是接受了常佑的誘惑。
最終,他沒能承受的住糖的誘惑,點頭答應了。
“大哥哥!
”
“哎,怪~”
常佑樂呵呵的應了一聲,遞過一塊被油紙裹着的水果糖。
接過糖的小男孩連忙剝開糖紙,拿着有些泛黃的糖塊,哧溜哧溜的舔着,感受着嘴裡的甜味,快活極了。
舔了幾口,他忽然将糖塊放回糖紙中,重新包裹好,小心翼翼的塞進口袋裡,生怕給掉了。
“沒事,還有。
”常佑見他那樣,有點心疼,這個時代的孩子,糖對他們而言,比奢侈品還要奢侈品。
見常佑手中又多了兩塊糖,小男孩眼睛噌亮,雙眼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糖。
“想要這兩塊糖,你得付出些東西。
”常佑并沒有直接将糖給他。
“什麼東西?
”小男孩迫不及待的說道,已經嘗到了糖的滋味,更加不舍了。
“很簡單,幫我撓癢癢,你看我這手,起了凍瘡,被太陽一曬就癢,讓我都沒心思安靜下來想辦法打鬼子,你幫我撓撓怎麼樣?
”常佑伸出手說道。
“好啊!
”小男孩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反正他現在也沒事,而且隻要做這麼簡單的事情就能獲得兩塊糖,何樂而不為。
将雙手交給了小男孩,至于腳上的凍瘡,就無能為力了,隻能用力的在地上蹭着吧。
“我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讓我娘給我這樣撓着。
”小男孩邊給常佑輕柔輕撓邊說道。
“嗯,很舒服。
”常佑十分滿意,感覺自己快舒服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