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神父交代了,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他并不是個神父,原本應該是個披着“考古學家”的盜墓賊。
隻不過這麼多年下來,這個神父當着當着,都快讓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神父了。
他們,原本一行六人,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了。
三個死在墓裡,另外兩個在收獲一批财寶之後,遠盾他方,不知道是否還活着。
畢竟當年最年小,才20的他,都已經有六十多了,那兩人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都已經是30多40了,如果要是活着,可能已經有80左右了。
而那個墓,在鎮子北方的山上,每個月他失蹤幾天,就是去那裡弄點東西,再去更遠的地方換點錢糧,再扛回來。
之所以這樣麻煩,就是為了不讓這小鎮裡的人懷疑他。
在後面院子裡,有個地下室,裡面藏着一些他認為很不錯的物件,至于墓裡的什麼金銀珠寶,他并沒有動。
因為不好攜帶,最多也就偶爾拿上一兩個去換物資去。
神父說的很詳細,常佑也記得很詳細。
說完了這一切,神父卻大松一口氣,就好像是壓在身上的什麼石頭落下了一樣。
他比較貪心,看到墓裡的那麼多的金銀珠寶,便挪不開腳步了。
而不像其他人那樣,隻是選擇一些财物離開。
當初另外兩人也勸他拿點東西就走,但是他并沒有走,而是守着這個墓住了下來。
這期間他也想過拿點東西直接一走了之,但又舍不得啊,至于雇人幫忙,他怕被人黑吃黑。
他的貪心,讓他一直被困在這裡。
可以說,這個墓不光給他帶來财富,也成了困住他的鎖鍊。
如今說出了這一切,相信這些人一定會去将那墓搬空,他也不用再這樣守着墓了。
餘生可以四處溜達溜達了。
畢竟被困在這裡大半輩子,他渴望外面的世界。
感覺身上的石頭都放下來了,他也變得無所謂了。
而常佑還在消化他話裡的内容。
一座似乎是啥王公貴族的墓,被這些洋人給盜了不少了。
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
這些該死的外國人,要不是被他給發現了,那豈不是要被他們給掏光?
這事情太過重要了,常佑覺得必須要盡快告訴上面。
至于什麼尋找外國商人,也被他抛之腦後了。
現在什麼事也沒有這事重要。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現在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常佑一副“你犯事了”的樣子。
“好!
”朱神父并沒有拒絕,一副認命的架勢。
常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認命了,但還是讓小六子找來繩子将他綁住。
關家垴這邊,剛剛帶回來三個日軍,讓劉總和彭總都十分在意。
畢竟這裡面可是有一個大尉啊!
相必定能從他身上問出一些日軍的行動計劃。
所以對于他們,總部這邊盡量給予優待。
對此,秉着優待俘虜理念的八路,并沒有怎麼虐待他們,隻是将他們關起來,好吃好喝伺候着。
不過這三人似乎有點不領情,不知道是不是認為他們獲得的優待是應該的,不管來人是誰,詢問什麼,都是閉口不言。
雖然他們表面上是投降了,但是心還沒投降,不像一些漢奸,一投降之後,就立馬拿起槍來屠戮自己的同胞。
這三人不開口,他們也沒辦法,也不好來硬的,隻能将他們關起來,派人嚴加看守。
午夜,穿過一片陰森森的墳地,吓得小六子瑟瑟發抖,雖然他牽着神父,但是他的身子恨不得挂在神父身上。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是沒有鬼神的,都是來自己吓自己的,你在害怕什麼啊!
”方知孝見他那副膽小的樣子,有些無語。
“就是很怕人好不好,我從小就怕這些東西!
”小六子給自己辯解道。
方知孝無語搖頭,自己走自己的,不管他了。
被牽着的朱神父,低頭自顧自走着,對于周圍的孤墳恍若無視。
“到地方了,希望你能自覺點,知道些什麼,希望你不要隐瞞。
”走在前面的常佑慢悠悠的說道。
“我明白!
”神父懶洋洋的回答道。
常佑也不在意他的語氣,繼續在前面帶路。
經過幾個關卡,就到了關家垴了,不知為何,今晚關家垴有點熱鬧啊,燈火點的有點多。
走到村口,詢問了一下哨兵:“唉,同志,今晚有什麼事情嗎?
”
“事情?
沒啊?
”這個哨兵微微思索一下,搖頭說道。
今晚确實沒什麼事情,倒是白天有事。
“沒嗎?
好吧,謝了!
”常佑自言自語一下,道了聲謝,便帶着人向村裡走去。
“哎哎,這位同志,這是誰?
”哨兵注意到他們中間的神父,叫住了他們。
“一個洋人,首長要的!
”常佑回了句,帶着人繼續走。
哨兵古怪的盯着那個神父多看了幾眼,心裡嘀咕着,這洋人長得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因為他沒見過,隻是聽過别人口述,自己腦補一番。
隻是今天第一次見到,和他所想像的有些不一樣。
“看什麼呢?
”旁邊的一人叫了聲他。
“沒看什麼,一個西洋人!
”
“西洋人?
來這裡幹嘛呢?
”
“不知道,聽帶來的人說,是首長要的。
”
“哦,那就不關我們事了!
繼續站好,别再東張西望的了。
”
兩人繼續站崗,常佑則帶着人直接來到指揮部。
指揮部裡燈火通明,從他來,這邊夜間就沒息過燈。
“彭總們在不在?
”常佑還沒進門,先問門口的衛兵。
衛兵答:“在裡面!
”
“你看好他!
”常佑将神父交給衛兵,自己跨過門檻就進去了。
一進來就看見老總他們都坐在桌前,不知道商讨什麼,看見常佑來了,也就擡頭看了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報告!
”常佑并沒有在意場合,直接大喊一聲,畢竟他的事情确實很重要。
所以他也因此有點協重跋扈的意思。
彭總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劉總,這才沖他開口:“說!
”
“報告各位首長,我發現了一件重大的事情……”頓了頓。
他這一停頓,彭總就不滿意:“有什麼話快說,磨磨唧唧的!
”
“就是你告訴我的那個神父,他其實是個盜墓賊……”
劉總忽然打斷了他的話:“等等,你說他是什麼?
”
“盜墓賊!
”
聽到這三個字,幾人不禁互相對視了眼,嚴肅起來了:“你繼續!
”
常佑就将自己從神父那裡問來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一字未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