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佑終于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不好的預感了。
剛剛還商量着晚上跑路呢,結果立馬就被告知,下午要遂部隊一起走。
這……讓他說什麼好呢?
什麼也不好說!
“隊長,要不我們現在跑?
”小六子輕聲道。
“你想多了!
”常佑垮着臉。
因為不知道是不是擔心他們突然跑路,在物屋外安排了幾個人看着。
隻要他們一出去,那就是好幾雙眼睛盯着他們,一刻也不松懈。
生怕突然他們突然就跑了一樣。
還能怎麼辦?
老老實實的跟着走呗。
既然現在沒機會,那就看看路上有沒有機會跑路了。
比起在根據地裡,路上的機會就多了。
千萬不能到了120師那邊,不然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了。
一行200餘人,雖然不多,但都是精銳。
十餘人則在前面探路,因為他們要避開日軍,最好不要和日軍有所接觸。
在劉師長戀戀不舍的目光下,大夥離開了。
尤其那看向常佑的眼神,更是讓常佑沒由來的打了一陣冷顫。
并自問自己,什麼時候自己這麼吃香了?
要不回頭向彭總讨要點條件什麼的,不然自己就跳槽?
唔……應該不會被彭總扒皮吧?
!
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不敢多想,還是老老實實的當自己的隊長吧,别想那些多餘的了。
……
“哐叽~”
一尊硯台砸在筱冢義男面前的一名大佐頭上。
硯台的角不光将他腦袋磕破了,還糊了他一臉的墨汁。
被砸的大佐低着頭,不敢說話。
“丢了就丢了,到現在丢了還差他一個嗎?
”筱冢義男歇斯底裡。
上頭的岡村甯次給他的壓力很大,讓他很心煩。
八路破壞了正太鐵路,對他們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正太鐵路被破壞,後方的物資難遇運輸到前線,那麼士兵們就得不到有效的補充,還怎麼去戰鬥?
另外,他們針對華北的作戰計劃是依靠鐵路來施行封鎖,将八路分成幾塊,再逐個消滅。
如今卻被他們摧毀鐵路,打破了這樣的局面。
而眼前這個大佐,部下外出掃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并不是什麼稀奇事,最近發生了不少,已經有多支小隊中隊就這樣沒了。
沒了就沒了呗,筱冢義男雖然也在意,但是沒有餘力去解決。
而眼前這個大佐卻屁颠屁颠的跑來,說他侄子失蹤了,想要派人去尋找。
找個錘子,本來人手就不夠了,哪來的多餘人手幫他去找人啊。
不過一個大尉而已,哪怕有點後台又如何?
在帝國的計劃面前,個人生死都不算什麼。
發洩了一下,心情好了不少,筱冢義男看了看低着頭,滿臉漆黑的大佐,無奈歎了口氣。
“給你兩個中隊,滾吧!
”
“哈衣,多謝将軍閣下!
”大佐欣喜,連忙鞠躬,緩緩退走。
離開之後就去點兩個中隊去,連臉上的墨汁,都沒空去抹去。
他要為侄子報仇,心中的怒火升騰。
……
“嘿,聽說了嗎?
新開的慰安所又新來一批女人,嘶~好期待啊!
”
“哈哈,新月君,你這個月的錢,好像都扔在女人身上了吧?
”
“誰像你家裡有老婆,我家裡有沒什麼人,不花完假如什麼時候就死了呢?
”
“呸呸,說什麼胡話呢,我們是不會死的,我們會一直見證帝國征服整個世界!
”
“對,我們要見證帝國征服整個世界!
”
兩人一邊往新開的慰安所走去,一邊嬉笑打鬧着。
“身為帝國軍人,這般嬉笑打鬧,整合體統!
”忽然,一個嚴肅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吓得兩人猛然頓住,身子不由的抖了抖。
轉過身來,就看見一個臉上染了大片墨汁,綠色的軍裝也染黑了一大片。
樣子看起來十分搞笑,但兩人不敢笑。
看軍裝樣式就知道不是普通士兵,而且還帶着指揮刀。
肩章被染黑了看不清,低頭看了看袖章,乖乖,是大佐。
也不知道大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這也不是兩個小人物能過問的。
“大佐閣下!
”
兩人連忙喊了一聲,甚至聲音都有點發顫,害怕這位大佐發火。
“哼!
”好在大佐并沒有拿他們怎麼樣,隻是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看着大佐離開,兩人不禁松了口氣,互相對視了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種名為“劫後餘生”的神色。
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了大佐,莫非大佐也要去那新開的慰安所?
不會吧,如果大佐想要的話,直接叫人送上門去慢慢玩不就行了?
何至于來這裡?
帶着不解,兩人向慰安所走去。
這一次兩人安分多了,不敢再肆意打鬧了。
這一次,他們改聊别的了。
“話說四郎,這一次你升為軍曹,如果要是在進一步,你就會是我們這一批人中,第一個踏入曹長的人了啊!
”
“哪有那麼簡單啊,我能升到軍曹,也是天哈皇陛下的恩賜!
”适時的謙虛一下,迎合一下上面。
不管有沒有人聽見,隻要自己做好就行,早晚會被上面注意到的。
“這個不像你啊,你居然會變得謙虛起來了!
”
“我一直很謙虛好吧!
”
邊走邊談,兩人來到慰安所,不過來的有點晚,此時這邊已經排起了長隊。
長長的隊伍,一堆日軍在翹首以盼。
“四郎,你現在已經是軍曹了,可以走那邊長官通道了!
”同伴指了指不遠隻有少數幾個人在排隊的隊伍。
“對哦,那我就過去了!
”四郎恍然大悟,臉上一陣欣喜。
沒想到成為軍曹了,第一次享受到軍曹待遇的居然是來幹這事。
不過他并不排斥,反而還很開心。
帶着愉悅的笑容,走到軍官排隊的地方,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軍曹證。
然而他想象中的情況并沒有發生,對方并沒有讓他走軍官通道。
“為什麼?
”四郎不禁問道。
“現在上面命令改了,一律從曹長起!
”
“納尼!
”
四郎目瞪口呆,自己剛升軍曹,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身為軍曹的待遇,結果卻被告知,沒有什麼條件也上升了!
這是跟他有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