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不知不覺中降臨。
今晚是個大晴天,夜空格外的美麗。
隻可惜,大家并沒有這個心思來欣賞這個夜空。
俘虜了三個日軍,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大尉。
這完全就是意外收獲,讓營長十分興奮,這都是紅果果的功勞啊。
要是那日軍投降了,估計根本抓不到活口。
将兩個扭打在一起的日軍分開時,他們依舊還你踹我我踹你的,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但在返回的路上,兩人都變得十分沉默,一句話不說,好像認命了似得,也不再争吵了。
俘虜了兩個有軍銜的日軍,營長的心情也好多了,對于損失也不是太在意了。
畢竟打仗必然會出現傷亡的,他已經快麻木了。
月亮升起,他們回到了根據地,開始休息。
而常佑他們,則是現在才開始行動。
三個人悄悄的摸到教堂牆角下,緊靠着牆。
“你們兩進去,再去打開門。
”常佑小聲說道。
“明白!
”兩人點頭,便配合着從牆上翻進教堂後面的院子裡。
夜晚的教堂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雖然目标隻是個老頭,但兩人依舊十分警惕,隊長早就說過:獅搏兔亦用全力。
“感覺太安靜了啊?
”方知孝自言自語道。
“或許是睡了吧?
”小六子看了看黑漆漆的窗戶,沒有看見任何燈光。
“不知道,但是要小心一些!
”說着,方知孝從衣服下面抽出了手槍,套上了消音器,慢慢的在靠近教堂的後門。
這教堂就一間大房子加一個後院,就在沒多餘的建築了。
後院的牆有兩米高,雖然不是很高,但也不會有小偷往裡來的,卻不說這教堂在麻田鎮是窮出了名,就院子裡還有一些十字架就能吓跑一堆人。
因為每一個十字架下面,都意味着埋着一具屍體。
咱中國人自古以來對這些玩意都是敬而遠之的,所以根本不會有人靠近這裡。
小六子不是很懂那些十字架的意思,因為沒人和他說。
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那個洋鬼子在院子裡栽這麼多十字架幹嘛?
不過他也隻是将這份好奇壓在心底,直覺告訴他,那些東西不碰為好。
跟着方知孝,靠近了教堂後門。
後門就是一扇薄薄的木門,看樣子隻要用力一踹就能給踹開。
當然了,為了不弄出動靜來,他們也不會踹的,隻會選擇安穩的方法,悄悄的打開。
輕輕推了推,沒反應,再拉着鐵環拽了拽,依舊不動。
“從裡面鎖住了!
”這是方知孝給出的答案。
“怎麼辦?
”小六子扭頭問他。
“我試試!
”方知孝抽出刺刀,小心翼翼的從門縫裡插了進去,撥了撥,找到門闩的位置。
緩緩的撥動刺刀,然後門後面的木闩毫無反應,應該是有木舌卡住了。
“這破門,一腳就開了,還弄什麼門闩啊!
”小六子有點惱怒的說道。
“走門看來是不行了,隻能試試别的辦法了!
”方知孝說道。
然後眼睛左看右看的,尋找其他進去的辦法。
牆上有一扇彩色的玻璃窗,是半開的。
隻不過距離有點高,離地大概有兩米三四的樣子。
窗口敞開的縫隙有點小,不是太好進。
“來,這裡!
”方知孝指了指上面的窗戶,叫來小六子。
兩米多高的距離,雖然不是什麼麻煩事,也就比他們翻進來的牆高一點。
隻不過這不同于牆了,窗台沒有多大範圍,動作也不能大了,否則會觸碰到窗戶,發出不必要的響聲。
兩人的合作還是很有默契的,小六子撐着牆,方知孝退後幾米,然後一個沖刺,踩着小六子的背,攀上了窗台。
動作十分輕盈,沒有發出一絲噪音。
因為窗台狹小,他整個人都縮在窗台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方知孝并沒有急着将小六子拉上來,而是先觀察一下教堂内的情況。
正如他們從外部觀察的一樣,依舊是那麼的安靜,靜悄悄的,甚至連自己的呼吸都能聽見。
從窗口鑽了進去,看了眼下方,沒有任何阻礙物,他才跳了下去。
腳尖觸地,輕輕蹦了一下,減少噪音的産生,身子也順勢就蹲了下來。
雙目借着從窗戶外射進來的月光,觀察着教堂内部。
确定是安全的,這才悄悄靠近後門,準備放小六子進來。
“這大晚上的,誰來我這窮地方!
”忽然,一個有點蒼老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這聲音對他而言十分熟悉,白天還聽過,就是那個神父。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小六子一驚。
明明沒有看見任何人,對方究竟是怎麼出現在自己身後的。
心中大為警惕,手裡的槍也緊了緊,心中默數着:一,二,三……
“三”剛落下,葉青樹瞬間轉身,手裡的槍也随之擡起,指向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
然而剛一轉身,他就看見一道黑影,正向他靠近,手裡也拿着一樣東西指着他。
或許是因為他年輕,也或許是訓練的多,方知孝的反應更快,直接身子一矮,往他那邊一倒,反手劈落這位教父手上的東西,并用自己的手槍指着他。
“果然,朱神父,你确實不是簡單的神父。
”方知孝看了眼地上的左輪,冷笑道。
這左輪剛好落到從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下,讓他看的十分清楚。
被槍指着,教父卻沒有絲毫害怕,還十分淡定的問他:“不知道你這大晚上的來這裡幹嘛?
”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說着,方知孝抽出腰帶,走向這個教父,準備将他綁住。
不過教父并沒有就這樣坐以待斃,在看到方知孝向着自己靠近時,眼睛眯了眯,一物件順着寬大的衣袖落到自己的右手上。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後門傳來一聲巨響。
轟隆一聲,薄薄的木門倒了。
在門口,站着一個高壯的人影。
方知孝隻是皺了皺眉,但身體并沒有轉身,而是繼續盯着眼前的神父。
他能猜到,應該是小六子幹的。
神父被突然闖進來的小六子吓了一跳,随後手上的物件,又悄悄的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