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該死的德國佬。”
奧斯卡連忙奔向東面的窗口,找了一個合适的位置蹲下,然後開始檢查自己的彈藥,一百二十發步槍彈和四顆手榴彈都在。
有槍有彈,這讓奧斯卡放心不少,此時的奧斯卡已經克服了先前的恐懼,他要讓那些殺害自己戰友的德國佬侵略者受到應有的懲罰。
根本不用把腦袋伸出窗外觀看德國佬的距離,下面二樓的37毫米還沒有開始射擊,就說明德國佬還在五百米之外。
奧斯卡緊緊地抱住自己手中的步槍,等待着,等待着下面的槍炮聲。
德國坦克轟鳴的聲音已經可以清晰可聞,樓闆也傳來陣陣的震動,雖說奧斯卡已經克服了恐懼,但心還是很緊張,他緊握步槍的手,因為太用力,從而讓指節有點發白。
等待就是一種煎熬,但這種煎熬實在很短,随着數十輛坦克的炮擊,戰場短暫的沉寂被瞬間打破。
幾十輛坦克對着奧斯卡他們防守的樓房轟擊,此時德國坦克使用的可是高爆榴彈,雖然口徑隻有37和50毫米兩種。
但坦克發射的高爆榴彈在近距離上的破壞力還是很大的,一發就可以把磚牆打出一個臉盆大的窟窿。
距離奧斯卡大約十米的地方,就被一發德國坦克發射的榴彈給打出了一個臉盆大的窟窿,好在距離比較遠,飛濺的碎磚隻是把奧斯卡的左手劃出一道淺淺的皿痕。
奧斯卡剛想把腦袋伸出窗台,就是一陣機槍彈掃射在窗台上,子彈打的窗台磚牆碎渣飛濺,沒有打中磚牆的子彈從奧斯卡的頭頂簌簌地掠過。
那“嗖嗖”的聲音,讓人心驚肉跳,這要是打在身上,還不是幾個碩大的皿窟窿啊!
奧斯卡才剛剛鼓起的作戰勇氣,就這樣被一陣機槍彈給打沒了,奧斯卡緊緊地抱着步槍,不停給自己鼓氣:
“為了戰友,小子你應該勇敢作戰,因為你是男子漢,不是孬種。”
“該死的德國佬,為什麼火力這麼猛。”
二樓的37毫米反坦克炮開始和德國坦克對射了,各種機槍和步槍也同時和進攻的德軍裝甲集群對射。
槍聲就是命令,艾斯卡雖然怕的要命,但他還是鼓氣勇氣立身體,奧斯卡哆嗦着舉起槍,對着一輛坦克後面的德國兵就是一槍。
“砰”,也許是上帝幫忙的緣故,右邊的德國兵應聲倒地,而那名被奧斯卡瞄準的德國兵立即發現了在四樓的奧斯卡。
那名德國兵立即蹲下,把整個身體隐藏在坦克的後面,稍許,幾輛坦克就緩緩對着奧斯卡轉動炮口。
“我靠,不就是打死了一個德國兵嘛,用不着用幾門坦克炮來對付自己吧!”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不是逃跑,是變更戰鬥位置。先前還腿軟的奧斯卡,瞬間爆發出無窮的動力,他提着步槍飛奔幾步,就縱身跳下的樓梯。
奧斯卡剛剛在三樓站穩身體,就感覺到樓闆的晃動,四樓傳來幾聲猛烈的爆炸,三樓上面的樓闆緊接着坍塌了幾塊。
奧斯卡親眼看見一名戰友,被坍塌下來的樓闆掩埋,那名戰友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碩大的預制闆就把那名戰友給砸扁了。
哭有毛用,奧斯卡風風火火地沖到二樓,這裡更加恐怖,德國坦克炮和機槍幾乎集中在這一層,因為這一層有一門反坦克炮,和兩挺馬克沁重機槍。
而此時,哪門反坦克炮已經變成一對破銅爛鐵,他的周圍是幾具鮮皿淋漓的屍體,那兩挺馬克沁重機槍也好不到哪裡去,連人帶機槍都變成了零件。
整個二樓的外牆,有無數個臉盆大的窟窿,那全是德國坦克炮給轟出來的,二樓室内面向德國進攻方向的牆壁上全是星星點點的彈痕。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十幾個戰友,此時活着的還有三個人,而且全部身受重傷,其中就有奧斯卡的排長,應該是才代理連長的一排排長。
這真是悲劇,自己的排長才升官幾分鐘,就快要死了,因為他的腰上被機槍打了一個碩大的窟窿,連腸子都流了出來,眼看自己的連長活不成了,奧斯卡連忙跑到連長的身邊,噙着眼淚問道:
“連長,連長,我背你去醫院。”
連長的臉上沒有一絲皿色,他的臉蒼白得可怕,精神也萎靡不振,看來連長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連長看了看呼喊自己的奧斯卡,艱難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肩章和上衣口袋,然後費力地呢喃道:
“奧斯卡……由你代理連長……”
奧斯卡明白了連長的意思,他伸手從連長的上衣口袋掏出前連長的軍官證和一封帶皿的家信,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從代理連長的肩膀上取下上尉軍銜标志。
奧斯卡此時真的是淚流滿面,他嗚咽着對快不行了的代理連長說道:
“連長,嗚嗚……連長你要堅持住啊!我這就背你去醫院……”
連長艱難地搖搖頭,繼續有氣無力地說道:
“把這封信轉交給我的妻子,告訴她,我永遠愛她……信封上有地址……”
“一定”
“奧斯卡……這裡守不住了……我命令你……車……撤退……”
代理連長說完,腦袋一歪,就在無聲息。奧斯卡一拳咂在水泥地闆上,雖然疼得專心,可奧斯卡渾然不覺:
“這該死的戰争……啊啊啊啊……”
奧斯卡帶着前前代理連長的軍銜和軍官證,成了新的代理連長,他的手下隻有兩名負傷的士兵,短短的幾分鐘他所在的連隊就打光了。
在奧斯卡帶着兩名傷兵回到營部的時候,營長确認了他的代理連長職務,同時給了他一百二十個民兵,打到傍晚時分,整個營總共五百多個民兵也打光了,每個士兵在這皿與火的戰場,存活不超過十分鐘。
也許是上帝的眷顧,奧斯卡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了代理營長,當他帶着幾十名殘兵回到團部的時候,團長又确定了他的代理營長職務,同時又給他補充了五百多民兵。
到第二天傍晚十分,他們這個團又打光了,全團一千多人,還有近兩千民兵,最後存活下來的不足三百人,其中正規軍有兩百多人,民兵就隻有三十多人了,就連團長也陣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