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等人一路前行,待到第二日便到了漢中城。這漢中乃是益州最大的一個郡,漢中城更是異常繁華。雖不及洛陽城那般壯麗,但也足以和許昌一較高下了。單說這偌大的城門,便是氣勢非凡。整個圍牆乃是用花崗岩壘砌而成,一眼望不到邊。每隔二百米便有一個城樓,站有哨兵把守。每個城樓上雕刻着巨大的獅子頭,刺眼咧嘴,甚是兇猛。
趙天等人便随着商販,一同低調入城。在漢中城内,略作打聽,一行人便知道了漢中府的位置。衆人也不着急,先找了一個客棧,略作休息。此次前來見劉璋,乃是為了聯盟之事,自然不能馬虎。
“劉璋此人,相比其父劉焉如何啊。”孫乾揮手招來客棧老闆,緩緩問道。
“根本不能比啊。”那老闆搖頭道。
“為何啊?”孫乾皺着眉頭,嚴肅地問道。
“當初劉焉執掌益州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敢來攻打益州。再看看現在。”那老闆沉聲道。
“這劉璋太過懦弱了,隻知道一味的防守,從不敢主動出擊。”旁桌的一個佝偻老者搖頭道。
“那這些年來,益州民政和軍事方面有沒有大的損失啊。”趙天發覺此人元力也有将軍級了,想必應該是一個退役老将,便上前問道。
“周邊諸侯時常侵犯,領地年年縮小,戰火不斷,百姓蒙難。”那老者痛心道。
趙天聽聞此言,暗自點頭,心中感慨萬千。如今的這等亂世就是這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果不強硬一些,肯定就要受欺負。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來這裡做什麼啊?”那老者問道、
“我們是從荊州來的,想跟劉璋商讨一些聯盟的事情。”趙天對老者恭敬道。
“哎呀,那可太好了。荊州劉表兵多将廣,水軍更是天下無雙,如果有荊州相助,我益州定可無憂啊。”那老者歡喜道。
“互相幫助,互惠互利而已。”趙天笑道。
“請問前輩,可知道漢中府在哪裡啊?”孫乾上前問道。
“知道知道。”那老者連連點頭,怕趙天等人找不到,還拿出一張紙,畫了一個簡單的線路圖。
“我還有一事,想要請教老前輩。”趙天接過線路圖,而後說道。
“請講。”
“這附近有個幫派叫無量門,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
“我知道,無量門勢力很大,遍及範圍很廣,不僅益州,就連你們荊州都會有無量門的人活動。”那老者當即說道。
趙天略微點點頭,自己等人一般都是在新野附近活動,荊州地域廣闊,不知道此事,也很正常。
“那有什麼辦法找到無量門的人嗎?”趙天詢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那老者無奈的搖頭道。
“多謝老前輩了。”趙天恭敬道。
“沒有,你們前來助我益州,應當是我們感謝你們才是。”那老者連忙說道。
趙天等人略作休息,整理了一下,之後便前往漢中府了。有了那老者畫出的路線圖,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漢中府。擡眼望去,這漢中府并沒有趙天等人想的那般氣派。相比漢中城那壯麗巍峨的外城,這漢中府就要顯得低調得多了。
“就說荊州老友關羽派人前來拜會。”孫乾上前跟門衛說道。
那門衛聽了,連忙進去禀報。不多時,便見門衛跑了出來,滿面笑容的接待趙天等人進入漢中府,随從便在府門在等待。再向裡行進,便見到了一身材稍胖,年至不惑,相貌平庸之人。他身着華麗,身旁跟着數個随從,便是劉璋。
“在下乃是關羽帳下主薄孫乾,拜見劉刺史。”孫乾上前說道。
“哦,你是孫乾,我見過你。”劉璋笑道。
劉璋同孫乾寒暄了幾句之後,便将一行人帶到了茶房。兩人聊了不多時,孫乾便覺得額頭冒汗,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但孫乾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聯盟之事,強壓着身體的不适,堅持着跟劉璋商讨聯盟大事。
趙天和關羽的兵力還很弱小,城池僅新野。為了促成聯盟,孫乾一直都是以劉表的名義來談,說的都是荊州與益州的聯盟之事。此事劉表之前确有提及,但卻沒有決定。趙天等人在來之前,便已經做好了決定,此次聯盟便是以劉表的名義。不得不承認,這孫乾的的确确是一個傑出的外交人才,而這劉璋則顯得非常平庸。趙天僅僅在一旁聽着,根本無需發言,僅僅孫乾一人,一個多時辰便将此事談妥了。
“從此以後,我們益州便于荊州共進退了。”劉璋笑道。
“待到大敵當前之事,我們之間定要全力相助。”孫乾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對劉璋說道。
“孫主薄是身體不适嗎?”劉璋談完正事,此時心情放松下來,才猛然發現孫乾面色不對問道。
“之前我便覺得兇口發悶,如今越來越嚴重了。”孫乾按着兇口說道。
“招醫生來。”劉璋當即對身旁的侍從說道。
片刻之後,一個五十多歲的醫生走上前來,給孫乾把脈,而後又摸摸孫乾額頭。
“這是那塊藥田的毒。”那醫生對劉璋說道。
“不對啊,那不應該就隻有他一人中毒啊。”劉璋當即說道。
“我們确實路過了一塊藥田,但是我們都服過解藥了啊。”趙天說道。
“你們哪裡來的解藥?”劉璋疑惑道。
“一個叫白靈素的姑娘給我們的。”趙天毫不猶豫道。
“你們居然認識白靈素?”劉璋驚歎道。
“也不是很熟,萍水相逢罷了。莫非劉刺史也知道此人?”趙天當即問道。
“無量門氣焰如此嚣張,我又如何會不認識呢。”劉璋皺着眉頭道。
“無量門?”趙天等人有些摸不着頭腦,疑惑道。
“那白靈素便是無量掌門人啊。”劉璋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緩緩說道。
趙天等人聽聞此言,皆大吃一驚。無量門勢力強大,遍及甚廣,掌門人卻是這麼一個小姑娘,任誰也是想不通。此時再回想起那姑娘,衆人心底皆感到一陣發涼。趙天在短暫的驚訝之後,率先反應過來,連忙問道。
“所有人都中了毒,也都吃了解藥,為何就隻有他一人毒發了呢?”
“這個在下也不得而知了。”那醫生攤攤手,搖頭道。
孫乾捂着兇口,看看趙天,又看看劉璋,臉漸漸的紅了。最後眼神定在了醫生的身上,思量許久之後,孫乾低着頭,愧疚道。
“我以為是那丫頭給的毒藥,就沒敢吃,趁着你們沒看到,吐出去了。”
趙天聽聞此言微笑着搖搖頭,之後掏出那口袋,從裡面又拿出了一顆解藥,遞給了孫乾。
“還剩下一顆解藥,你吃了吧。”
孫乾再不多想,連忙接過解藥,一下子放入口中,咽下。衆人看了,也就放下心來。
時間一分分,一秒秒地過去了。孫乾的毒卻一點都沒有好轉的迹象,反倒是越發嚴重了。眼看着孫乾的情況越來越嚴重,趙天一行人急的滿頭大汗。就連劉璋也甚是焦急,如今剛剛将聯盟之事談妥,若是孫乾在這裡出了意外,聯盟大事肯定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