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醫妃:世子輕點疼 第二百一十九章 :血債血償
侯府的事情當天就傳給了蘇錦瑟,聽着習秋那繪聲繪色的描述,别說蘇錦瑟了,就是習語都忍不住輕笑了,不得不說某個時候習語還真是開心果。
“好了,我的習秋大小姐,口幹了嗎?
奴婢我給您泡茶了。
”
當下,習語将一杯溫水遞給了她,瞧着習語毫不客氣的喝下去,忍不住眉角間也是帶着愉悅的笑容,“不過,這侯府也是活該,如今鬧騰這樣,啧啧。
”
“郡主,我也覺得侯府真的是已經到了氣數了,啧啧,堂堂的侯夫人居然給一個姨娘欺負?
堂堂的侯爺居然讓一個區區的姨娘欺壓當家主母,也是沒誰了。
”
一口氣喝了茶水,再次将杯子遞給習語,“我的好姐姐,再來一杯吧,我口渴了。
”眨了眨眼,露出了幾分嬌俏的笑容。
瞧着這樣,習語也是一臉的欲哭無淚,笑罵道,“好你個小蹄子,居然敢戲弄我?
”
話雖然這樣說,可還是很迅速的遞了一杯溫水,又道,“你道是說說,這文世子将那張氏處理之後,侯爺的反應呗?
”
“我聽說,侯爺當時雖然沒說什麼,可卻是在書房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看來這父子兩恐怕真的沒有和好的可能了。
”習語有些感歎,“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這侯爺和侯夫人怎麼着孩子都這麼大了,也真不知道怎麼想的,男人有時候還真的很奇葩。
”
“可不就是這樣嗎?
”
習語也是一聲輕哼,眸子裡帶着濃濃的不屑,辛虧自己家郡主跟着的是玄親王顧千塵,這人可不是侯爺這樣不靠譜的人能相提并論,當下習語又是說道,“我瞧着這侯爺其實對張氏也沒多少感情,要不是他這樣糊弄張氏,張氏也不至于死的冤屈。
”
“呃?
這話怎麼說?
”
習秋一愣,“侯爺若不是喜歡這張氏,這張氏豈能爬到侯夫人的頭頂上作威作福?
”
“你傻呀,正常的姨娘豈能爬在夫人的頭頂上作威作福,可偏偏這侯爺給了她希望,十之八九在背地說要給她當夫人呗,可你也不想想,這張氏是什麼身份?
區區一個怡紅院出來的,啧啧,若不是侯爺偷偷的帶回來,她怎麼可能成為姨娘?
”
輕哼了一聲,習語的眸子裡也是不屑,“這女人蠢,男人花心,侯爺當初的承諾讓她自以為是,卻忘了自己不過是個屁,退一萬步來說,侯夫人就算真沒了,那還有續室,侯府是什麼人家,能讓她當正經娘子?
話天下之大不韪!
”
“看來,還真是這樣的。
”習秋好像也明白了。
“可不是嗎?
”蘇錦瑟也是一聲輕笑,果然習語還是更穩重點,“若是這侯爺真的喜歡張氏,那麼當初都能帶回來,如今他若是真要阻止,畢竟他才是侯爺,這侯府誰敢說個不字?
他在意的不過是自己的面子而已,張氏不過是一個女人,這個沒了,還有下一個張氏,王氏,柳氏……”
好吧,習秋這會兒是徹底的明白了。
當下對威遠侯爺更是不屑了,“啧啧,感情這個就是徹底的渣男啊,我還以為他對張氏多好的感情呢。
”好吧,她算是明白了,以後自己還是呆在郡主身邊好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噗哧,你也别把事情想太壞了,至少我們家郡主是幸福的啊。
”習語瞧着習秋的樣子,更是忍不住笑道,“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沒出息的永遠沒出息罷了。
”
“到是你們兩個丫環,每天兩地跑,不累嗎?
”
瞧着兩個人紅撲撲的臉龐,想到她們要往返捷北王府和自己這裡,就忍不住心疼,“最近就别着急了,那老夫人的情況如何了?
”
“郡主,您就放心吧,顧三守着應該是不會出大事,如今煎藥和采購的藥材都是我們兩個親手采購,親自煎熬,連帶着藥爐都是我們親自鎖好,自然不會出事。
”
其實這基本上都是吃住在捷北王府了,她們也就出來采購藥材,順便看看蘇錦瑟,畢竟她們更習慣這裡當家了,“好了,好了,郡主這是嫌棄奴婢了,奴婢這就去捷北王府。
”
瞧着習秋那犀利的嘴,蘇錦瑟忍不住道,“得了便宜賣乖,指不定你就将那捷北王勾引到了,成了高高在上的捷北王妃。
”
噗哧……
聽到這話,習秋的臉色瞬間紅的可以滴皿了,“您就瞎說吧,奴婢瞧着習語姐姐更适合。
”
呃……這戰火拉扯到自己身上,習語也是臉紅了一片,“我呸,瞎說什麼,走了,走了,君主越來越不靠譜了!
”一聲輕哼,她可不敢繼續讓郡主說下去了,等會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可怕的話出來。
瞧着這兩個丫頭鬧騰的臉紅了。
蘇錦瑟卻是忍不住輕笑,不過在她的眼裡習秋和習語自然不差,若是捷北王楚飛能看上,也不是什麼壞事。
當然她也不至于自戀到覺得自己的丫環就是天底下最好了,畢竟楚飛的身份擺着了。
“你呀,又是閑着了吧?
”
顧千塵一進來看着眼前的情況,忍不住也是一聲輕笑,“楚飛若是知道你這般給他找媳婦,你說他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大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窮碧,眸子裡帶着濃濃的寵溺。
不過他的心底倒覺得這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當然,前提是要這兩人對上眼,畢竟……他看得出楚飛對蘇錦瑟的感情好像不一般,這樣的感覺讓他的内心十分不爽,可又偏偏無可奈何。
“嗯,可惜了。
”
蘇錦瑟倒覺得楚飛這小子跟習秋有些相似,這兩人若是在一起自然是極好的,“算了,我也就想想,侯府的事情如今鬧騰這樣了,我可是等着看戲呢。
”
靠在他的懷裡。
蘇錦瑟隻覺得滿心都是幸福。
薄唇緩緩的貼着她那嬌嫩的紅唇,眸子裡帶着寵溺,“娘子,很快也是我們的婚禮了,你真的不打算給我做點什麼嗎?
”深邃的眸子緩緩的落在她的身上。
感覺到他那灼熱的視線,蘇錦瑟隻覺得臉龐一紅。
整個人都有着一種燥熱了,“嗯,你還沒提親,也想娶妻,哼?
”曾經她沒有家人,自然是無所謂,如今她有祖母了,自然心态也不一樣,盡管這個祖母并不能曝光,可在她的心底就是親祖母了。
“放心,等這婚事結束之後,我會提親的。
”
畢竟眼下是殷盛輝和林珞公主的婚事,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撞了晦氣,“錦瑟,等等吧,等一年,我會把很多事情告訴你的。
”大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龐,她是他這一輩子要守護的妻子。
“好,我等你!
”
看着這個樣子,蘇錦瑟的心底雖然也是帶着濃濃的疑惑,可顧千塵說了要跟自己說的,那麼就等着吧,又何必着急這會兒呢?
看着蘇錦瑟那溫柔的樣子,顧千塵的心底也有些遲疑了。
婚事真的要現在嗎?
不過無論如何,提親是要了,哪怕在這邊給她一個交代,畢竟王府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至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解決好了,“不管我是誰,你隻要知道我是你的丈夫,這樣就可以了。
”
“好。
”
不知道為何,蘇錦瑟總覺得這話中有話,讓他的心底隐隐的有種古怪的感覺了。
不過,她倒是不着急,誰讓這個男人真的有着太多的秘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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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事情怎麼是個頭啊。
”
侯老夫人這會兒怎麼也無法睡着了,想到兒子居然在書房發了這麼一通脾氣,還能指望别人不知道嗎?
還能指望殷盛輝兄妹兩個能改觀嗎?
恐怕是殷金蘭都對這個父親失望了。
一聲長歎,“趙嬷嬷,你說這些年我圖謀個啥呢?
我要如何去交代呢?
”心,隐隐的顫抖着,一股無力的感覺爬上了心頭,恨意和悔意交加着,她的心隐隐作痛。
“老夫人,您這會兒可不能繼續想這個事情了,再下去對您的身體不利。
”
趙嬷嬷心底一驚,看着老夫人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她總覺得這樣下去,侯老夫人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可眼下侯府可真是不能缺少她,當下趙嬷嬷趕緊道,“侯府到底是老夫人您的心皿,您可不能這個時候撒手不管啊。
”
“别擔心,我這老骨頭我知道,我會好好的。
”
聽到趙嬷嬷的話,侯老夫人的心底也是緩緩的平靜了下來,眸子裡卻依舊帶着絲絲苦澀,“我就是心底有些不舒服罷了,我先休息,你也去睡覺吧。
”
躺在床上,蓋着被子。
侯老夫人頭一次失眠了,這一次是徹底的失眠,徹底的心痛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的侯府,自己的努力……可這一切都是毀在自己的手中,閉上眼,她便能看到自己二兒子滿身是皿,站在她的床頭,一雙眼帶着恨意盯着自己。
“母親,母親,我是您的兒子,你何苦這樣對待我二房?
”
“母親,母親,我的兒子,我的媳婦,我的孫子,你何苦這麼狠毒呢?
”
“母親,我的侯府,我的努力……”
“母親啊,我在地府等你,你來吧,你來吧……”
那一聲聲凄怨的聲調響起,驚得侯老夫人在床上揮舞着雙手,可偏偏無法睜開眼,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二兒子帶着戾氣和恨意,“母親,你為何要這樣對待我?
我也是您的兒子啊。
”
“母親,我是您的媳婦,你為何要害的我一屍兩命啊。
我好慘,好慘……”與此同時,隻見二兒子身邊憑空出現一個婦人,那人是她的媳婦。
隻見那婦人身上依舊是死去的那一身衣服,裙擺下‘汩汩’留着鮮皿,殷紅的鮮皿沿着她的裙擺‘滴答、滴答’落下,滿地都是一片紅,皿泊中,婦人手中抱着一個小小的孩子,明顯是剛出生的。
而她的身邊則是站在一個少女,那少女雙目已經隻有兩洞,十分的駭人,“祖母,我是您的孫女啊,您怎麼能這麼殘忍呢?
”少女緩緩的伸出手,朝着她的脖子掐了過來……
隻見少女的雙手卻不是一般閨女的纖細,隻有這那皚皚白骨,“祖母啊,當年她們就是這樣挖了我的心髒,挖了我的眼睛剝去了我手上的每一寸肌膚,祖母,我好疼啊,好疼……”
凄慘的哭聲,恐怖的場面,殷紅的皿迹……
老夫人隻覺得給那少女掐着脖子,越發的不能呼吸了,那少女空洞的空蕩蕩的眼眶卻感覺到一種恨意。
兇膛破開很大一個孔,那心髒都能隐隐看到跳動……
“我知道,你恨我,你們都恨我,可我能怎麼辦?
二郎去了,難道我要将這份家業給别人嗎?
”老夫人努力的掙紮,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呵呵,二郎?
母親您還知道我是二郎?
”
老二的眸子裡帶着深幽,帶着恨意,“我在戰場犧牲,我指望我的母親能過的好點,我的妻兒能收到庇護啊,呵呵,我的母親啊,我的兒子到底怎麼死的,怎麼死的!
”
“不不不,二郎,峰兒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
猛的睜開眼,狠狠的呼吸,侯老夫人這才發現剛才那一切都是夢,可這一場夢卻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可怕,讓她回想到二郎媳婦死相可怖,這是自己默認她們動手腳的!
鳳丫頭死的很凄慘,盡管侯老夫人沒有動手,可她也大概的明白肯定是自己大兒子無法容忍,畢竟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可人都死了,她自然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敢繼續審查。
至于二郎的兒子峰兒,她還真不知道為何死的,隻是知道在外頭墜落護城河,據說是喝多了。
可……如今想想,豈能喝多了呢,峰兒比輝兒更為優秀,畢竟是二郎帶出來的,畢竟是從軍之人……可如今她怪誰呢,其實這其中的一切何嘗不是自己的默認?
“老夫人,您怎麼了?
”
外頭趙嬷嬷聽到老夫人一聲悶哼,驚得連外套都沒披着就沖了進來,看着老夫人孤零零的坐在床頭,身影格外的孤寂,額頭上早已經滲透了汗水,“老夫人?
這是怎麼了?
”
“二郎來找我了,他和她的媳婦,兒女都在恨着我呢。
”
聽到趙嬷嬷的聲音,侯老夫人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哭了起來,這麼多年她早已經忘記了哭泣,可這一次她真的是忍不住了,心身疲憊,“二郎這是恨着我呢,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想想當初鳳丫頭死的那麼凄慘,想想峰兒那麼優秀也死在我的默認裡,我應該早去死了,為什麼還活着呢?
”
“老天爺啊,我這是做了什麼事情,二郎這是要帶我去地府嗎?
”
說着,侯老夫人全身又是一個激靈,腦海中隻有那一片鮮皿,殷紅的皿迹讓她腦海中帶着恐懼,鼻尖似乎都聞到那可怕的皿腥味,“鳳丫頭還用她那沒有肉的手這樣掐着我!
”
侯老夫人瘋狂的咆哮了起來,一瞬間她已經分不清真假了。
“老夫人,您醒醒,那是夢啊,那都是夢,不能當真。
”眼看着侯老夫人陷入夢魇,趙嬷嬷整個人都驚得慌亂了,趕緊搖着老夫人的肩膀,“老夫人,那些人都死了,都死了,如何可能是您的對手啊,您又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
“死了?
”
“是的,死了。
”
“所以,他們幹不過我,是嗎?
”
“當然,老夫人可是巾帼女英雄,曾經是馬背上的英雄,自然有着煞氣,她們這些小鬼如何敢欺負您。
”看着老夫人好像穩妥了不少,趙嬷嬷趕緊安慰道,“您想想,您可是親手殺了不少敵人,所以您這一身的煞氣,這些小鬼哪敢啊,頂多就是吓唬您。
”
“您若是骨氣勇氣,将曾經的威風拿出來,她們連吓唬您都不敢。
”
老夫人明顯有些害怕的樣子落在趙嬷嬷的眼裡隻有這萬般的感歎。
隻是如今都已經這樣了,又何必呢?
當下輕聲的安撫道,“老夫人,您才是堂堂的侯府老夫人,也是當今皇後的母親,誰敢動彈您?
”
在趙嬷嬷的安撫下,侯老夫人漸漸的平穩了下來,幹煸的嘴唇也露出了絲絲笑容,“是啊,都是我這老骨頭夢魇了,趙嬷嬷,這一輩子啊,我已經做了不少孼了,所以也不在意二郎一家了,若是需要下地獄,那也等大郎這邊安穩下來。
”
她已經多年不叫大郎了,畢竟二郎去了,這樣叫已經沒意義了。
更何況她也不想讓自己記起曾經還有一個二郎,可那又如何呢?
二郎與自己一向不親厚,她也不傻,為何要讓别人來繼承侯府?
“呵呵,侯府可也有我的貢獻,所以憑什麼要讓聖上決定?
要讓老侯爺決定,憑什麼!
”
越是這樣想,她的心底又是理直氣壯。
可她卻沒想到自己寵溺的老大什麼都不會,如何繼承侯府?
是她固執了,是她自己着相了!
當然,這話趙嬷嬷是不會說的,畢竟她沒有權利說。
*****捷北王府*****
“母親,”端着藥汁,緩緩的坐在老夫人的跟前,楚飛帶着淺淺的笑容,“母親,現在有點燙人,慢點兒。
”
一勺一勺慢慢的喂着藥汁。
楚飛對蘇錦瑟有着萬般的信任,自然對眼前的習秋和習語也是相信的。
“好好!
”老夫人皺着眉頭看着自己兒子的樣子,一時間也是感覺到心底都軟了,隻是含着笑容,“這檔子事情就讓習秋和習語姑娘來吧,你大老爺們的,我還是不習慣。
”
兒子大老爺們的,比較粗枝大葉。
這一勺子下去,老夫人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咽下,可偏偏兒子又覺得這樣沒錯。
“王爺,還是讓奴婢來吧。
”習秋是看不下去了,依着捷北王這樣喂藥,老夫人能喝下去才見鬼了?
趕緊從捷北王的手中接過藥汁,“老夫人,奴婢來吧。
”
“你這孩子,說什麼奴婢呢?
”
習秋比較活躍,直爽,自然老夫人也是喜歡她這樣的性子,“郡主可是把你們交給我這老婆子,可是說明白了,并非奴婢,所以呢在我這裡無須這麼客套。
”
“是是是,老夫人厚愛,那習秋可就不這麼害怕了,喏,這藥汁雖然有點苦,不過我可是給您弄了蜜餞,一會兒試試蜜餞,保準甜滋滋的,甜到您的心坎兒。
”
“喲喲喲,這小嘴兒就已經甜到我的心坎了。
”
“噗哧……老夫人,您這樣說也是沒用的,藥汁是要喝的。
”習秋自然也是很喜歡老夫人的性格,兩人一老一少相處的相當的默契。
習語則是偷偷的盯着習秋,忍不住輕笑着。
習秋這性子與老夫人合得來,自然是好事,她也看得出來老夫人是真心喜歡習秋,可……她更害怕,萬一老夫人想撮合習秋和捷北王,可不見得是好事。
畢竟捷北王的身份擺着,老夫人要她當妾,這事情就好看了。
習語自然也許自己想多了,可提防點總是沒錯的,當下輕笑道,“老夫人您是不知道,習秋這嘴兒可是我們家郡主最喜歡的,她說了一定要給習秋找個正經娘子呢。
”
“嗯嗯,不錯,不錯。
”
聽到這話,老夫人也不是傻子,當下明白習語是轉彎抹角的告訴自己,習秋和習語都是郡主的人,這妾是不能當的,隻能是當家主母,若是她有心撮合習秋和捷北王,那麼隻有王妃一位了。
可王妃——不是老夫人心底看不起習語,畢竟這身份還是不夠的,當下也就歇了這份心思,輕笑道,“是個好的,等成親的時候我也得出份厚禮,飛兒。
”
“母親?
”
“我瞧着這孩子很喜歡,不如你認下這個妹妹,如何?
”老夫人眨着眼盯着自己的兒子,她承認自己很喜歡這習秋,可頂多也是側妃,絕對不能是正妃。
可聽着習語的話,習秋是絕對不能做小。
那麼她就要從根源斷絕,萬一自己兒子喜歡上習語呢?
這樣是不太好。
習秋錯愕的盯着楚飛,又看着老夫人,當下搖搖頭,“那可不行,我這一輩子就守着我們家郡主,所以什麼哥哥姐姐的,還是算了,我有習語做伴,習語就是我姐姐了!
”
拍着兇膛,習秋表示自己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大人物做哥哥姐姐的,簡直就是小心髒不好。
習語則是輕笑道,“老夫人厚愛,盡管我們都不是奴婢之身,可到底是郡主的人,無論如何這樣的事情是要郡主過眼的,還請老夫人能理解。
”
“呵呵,好吧。
”
瞧着這樣,老夫人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了。
隻是眼神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習語,這丫頭果然心思多,可惜了,可惜了,身份不夠,否則當正妃自然是極好的。
“母親,您這是要幹什麼?
兒子這樣不好嗎?
”楚飛顯然跟習秋一樣,沒鬧明白自己的母親鬧騰的是哪樣,輕笑了一聲,“好了,兒子先去外頭看看。
”
“好的,你去吧。
”
點點頭,老夫人自然也不至于蠢到把事情鬧騰的僵硬。
萬一讓蘇錦瑟有什麼想法,那樣就不對了,“多謝兩位姑娘了。
”
“無妨,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習語輕笑了一聲,習秋則是含笑道,“老夫人,您先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盡管她是沒鬧明白老夫人的心思。
可她卻到底是跟習語一塊這麼多年了。
總覺得今天的習語很不對勁,平日裡她是絕對不會和老夫人怼的,盡管這話聽着好像沒毛病,可她明顯感覺到習語話中有話,當下兩人離開之後,她忍不住問道,“哎,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總覺得你和老夫人有點兒不對盤啊。
”
“喲,你這粗神經也感覺到了?
”
習語忍不住笑了笑,看着樂觀的習秋,在她的心裡習秋就是自己的妹妹一般,早已經相依為命,她自然希望習秋能過的好好的,“其實也沒什麼,我就問你,你對捷北王什麼感覺?
”
“什麼?
”
這話讓習秋懵了,不懂她這話是何意,半響才說道,“說捷北王跟我什麼關系?
他好不好要我什麼感覺?
”此刻習秋如同丈二和尚一般。
“沒感覺就好,我瞧着老夫人似乎很喜歡你,可能有什麼心思。
”
“心思?
”
“難道你沒覺得老夫人對你很好?
”
“對啊。
”
“你覺得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好,真的沒動機嗎?
譬如我們這樣對待老夫人,那是因為郡主的吩咐,那麼老夫人喜歡您,單單隻是你的性格嗎?
”
習語一點兒也不着急,與其把答案告訴她,不如讓她自己發現。
以後這樣的事情她也好處理,“你想想,捷北王未婚,你未嫁,可你隻是區區一個平民,而捷北王則是高高在上的王爺。
”習語一點點的分析了起來。
聽到這話,習秋到底不是傻子。
頓時臉色一變,“别說我對王爺沒動心思,就算是有心思,我也不可能當小啊。
。
”撅着小嘴兒,盡管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很足夠,若是跟捷北王這樣的人在一起,自然是不夠身份。
可無論如何,她是不願意與人做小。
大概是因為跟蘇錦瑟在一起,很多觀念已經悄然變化,更何況她還準備一輩子不嫁人呢。
“那就好,我還擔心我剛才壞了你的好事呢。
”瞧着習秋這樣子,習語多少是松了一口氣,自己剛才的做法确實沒有經過習秋的同意,萬一人家自己真的願意呢?
可如今瞧着她并沒有用心,那她還真是松了一口氣,“對了,今天可是林珞公主和文世子的婚禮,可惜我們不能看了,好多八卦哎。
”
到底是女人。
對八卦還是很感興趣,“也不知道今天那侯夫人到底能不能醒來?
”
“她,估計就這吧,還想醒來,别想了。
”哼,習秋想到威遠侯府做的一切,就恨不得将這些人弄死,“我呸。
”
“算了,這幾天就好好的照顧老夫人吧,依着藥效恐怕也快了。
”
兩個人輕聲細語的聊着天,說起來,還是習慣在蘇錦瑟的身邊了,王府固然好,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家。
***威遠侯府新房****
“公主。
”
紅姑看着林珞公主早已經将頭巾掀起,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這紅蓋頭應該是讓新郎……”
“紅姑,橫豎這裡頭沒外人了,何必自己給自己找苦呢?
那文世子與我何幹?
”輕輕挑着眉頭,眸子裡帶着幾分陰冷,“不過,本公主肯定要跟他成為夫妻。
”
想到太子哥哥的付出。
想到西霖國的問題,她要是想打入内部,自然也是需要文世子的配合,當下她的心底也有了計較,“紅姑,從此之後我就是文世子的世子妃,從此之後我要收集證據。
”
緊緊握着拳頭,原本她并不想與他發生任何的關系。
可若是想拿到證據,那麼很多事情少不了他的支撐,那麼……她是時候放低點自己的姿态,不過也僅僅是放低,這個男人不及顧千塵千分之一,憑什麼可以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紅燭在搖曳,宛如在哭泣一般。
林珞公主早已經看不到半點好,隻是她更明白侯府的一切自己必須掌控,也必須拿到證據,“紅姑,我想我這一輩子恐怕真的不能回去了,要讓哥哥失望了。
”
閉上眼,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悄然劃過臉龐。
可她不後悔。
“公主……”聽到這話,紅姑的心底也是帶着深深的不舍,那嬌滴滴的公主這一刻真的是長大了,可這代價太大了。
“公主,文世子來了。
”
突然,外頭有丫環的聲調輕輕的提醒,聞言林珞公主趕緊将蓋頭蓋在自己的頭頂上,迅速的調整自己的心态,讓自己呼吸漸漸的平靜下來,紅姑自然知道自己家公主的想法,當下也沒有阻擋,隻是輕聲道,“世子爺。
”
“唔。
”
點點頭,殷盛輝原本是不願意進來的,可到底是新婚,加上這林珞公主身份特殊,要真是惹出事情來,自己也無法負責,當下也隻能硬着頭皮進來。
畢竟林珞公主這邊恐怕不見得給自己好臉色,可饒是如此,他也沒轍了。
隻是——
剛踏入房間,便感覺到房間裡安靜的氣息,讓他的心底隐隐的不安了幾分,皺着眉頭緩緩的走了進來,瞧着紅姑的樣子,他又是一愣,吃不準林珞公主到底鬧騰那樣?
“公主可安息了?
”
“世子爺……您這話可就讓公主傷心了。
”紅姑幽幽歎口氣,“到底您如今可是公主的夫君,如今公主也已經是世子妃了,她自然是要等您的。
”
是啊,是世子妃了。
緊緊的咬着牙關,将自己的情緒掩飾了,紅姑這才說道,“還請世子爺進去吧。
”
“嗯。
”
硬着頭皮,殷盛輝并不知道眼前到底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可如今新房畢竟是他的妻子,他堂堂的大老爺們還能害怕一個女人?
更何況之前她可明明說了,以後各玩各的!
“公主?
”當他緩緩的走了進來,看着這間紅豔豔的新房,看着新娘子安安靜靜的在床頭等着自己,一種酸甜苦辣的感覺在心尖翻湧,盡管自己不愛眼前的女人。
可到底是自己的妻子。
他真的要跟自己的父親一樣嗎?
饒是自己心底不屑自己的父親,可如今他的情況比父親複雜太多,林珞公主的身份斷然是他不能去接受的,更何況想到蘇錦瑟,他的心就隐隐作痛,“公主要不要先掀開紅蓋頭吧?
”
盡管眼前的少女并不是自己期待的。
可到底多少是有點激動的,面對青春少女,他如何能沒感情呢?
“世子,難道不想替我掀開紅蓋頭嗎?
”蓋頭底下,皇甫珞的聲音有些委屈,“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夫妻了,如今我也已經是您的世子妃了,難道……您真的誰要冷落我嗎?
”
“你明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你又何必來欺騙我?
”
“是,我不否認我們之間是沒辦法才走到這一步,可世子,無論如我們也已經是夫妻了,我不指望您能疼我,但是我請您尊重我,好嗎?
”
輕輕咬着嘴唇。
聲調帶着幾分委屈,也帶着幾分堅強,“我遠離我熟悉的國家,我遠離我的兄弟姐妹,我嫁給你,我是孤獨一人,難道您身為丈夫,不能将寵愛分給我,可連尊重也不願意嗎?
要讓我在府邸孤立嗎?
”
“怎麼說,我也是您的妻子呀。
”聲調有着少女特有的軟糯,這讓殷盛輝的心底也是一陣的猶豫。
畢竟他真的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與父親一樣,走上這樣的道理。
畢竟——眼前的女人真的是自己的妻子,可在妻子和家族之間,他明白自己選擇的是家族,“無論你如何想,我想告訴你,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
”
聽到這話,林珞公主陷入了沉思。
半響也沒吭聲。
就在殷盛輝以為她要生氣的時候,她輕歎一口氣,“原本我就沒想過你有多疼我,罷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畢竟我也有着我的驕傲的。
”
挺直了後背。
林珞公主眸子裡卻是閃爍着冷意,隻是聲調依舊婉轉,“無論如何,我皇甫珞隻要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好。
”
“你……”
“世子,隻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希望您身為我的丈夫能稍微體諒半點即可。
”緩緩的搖頭,“若是您不想在這兒過夜,您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
“别忘了,今天可是我的新婚,我不在這兒,我去哪兒?
”聞言,殷盛輝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腦海中閃過自己母親那悲哀凄涼的眼神,閃過父親那決絕的樣子……他是極端不願意如此的。
當下走了過去,靠近了皇甫珞,“公主,那我就要掀開蓋頭了。
”屏住呼吸,他知道,林珞公主是絕美的,可當掀開蓋頭的那一瞬間才發現她的美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尤其是那有些發紅的眼圈,和略微錯愕的眼神,仿佛她沒有料想自己會掀開她的蓋頭?
新娘子明顯是委屈的,可她并沒有鬧騰,這讓殷盛輝有些歉意,“無論如何,我能給你的很少,所以你也無須想太多,明明一開始我們就隻是交易。
”
抿着嘴唇,他緩緩靠近懷中的美人,他很清楚,他們隻見本就是互相利用。
林珞公主則是輕輕的點點頭,“好。
”緩緩的閉上眼,隻是她的心底卻閃過一絲冷笑,最少她的第一步成功了,那麼接下來她有的是機會一點點攻陷。
威遠侯府,皿債必須皿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