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淵也不藏私,把山洞的機關排布和開關方法傳授給了姜盛。然後童淵關閉了山洞,把周圍收拾妥當後,這才與姜盛下了山。
姜盛見童淵哪裡像是要死的人啊。可童淵如此莊重地舉止讓姜盛琢磨不透,難道古人真的能預知自己的死亡嗎?又想到華佗那次意味深長的看着自己,難道華佗懂占蔔,知道我的來曆了嗎?童淵跟華佗是鐵哥們,肯定是華佗告訴他的!
想到這裡,姜盛不僅有些憂傷,自己與童淵雖然相識無多,但談話卻是推心置腹,童淵對自己所學毫不藏私,盡數交給了姜盛卻不依師徒相稱,隻以知己相待,現在又把唯一一個視作親生的養孫女托付給姜盛,頗有些交代後事的意思。
童淵能夠平心看待生死,姜盛也不好安慰,隻得随着童淵。史料上記載,趙雲跟随童淵學藝一年後,童淵去世。從現在時間來看,還有幾個月的時間。
幾個月内正是黃巾起義正盛的時期,這時候如果童淵去世,那自己就要照顧童琳了,征戰沙場就有了牽挂,唉,我姜盛該如何應對啊。
“喂,爺爺帶你去做什麼了?”童琳見姜盛回來,連忙湊上前去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姜盛笑道。
“哇,好漂亮的銀槍!我看看!”童琳見姜盛手中麻布包着的銀槍露出了一截,歡喜的不行,伸手就要去拿。姜盛手一松,童琳雙手接住,可沒想到這銀槍分量很重,童琳失手掉在了地上。
姜盛微微皺眉,然後俯身撿了起來,童琳像做錯了事的孩子,雙手揉搓着衣角,怯生生地站在了當場。
“不要緊的,琳琳,反正也沒摔壞。不要這樣嘛。”姜盛一手撫着童琳的肩膀說道。
“對不起啊,奴家唐突了。”童琳緊張地說道。
“哎呀,你看看你,我都說多少次了,不要再這樣唯唯諾諾的,好好說話。”
“可是――”
“不要可是了,來,随我進屋。”姜盛用右臂摟住童琳的肩膀,走進了屋子。
姜盛關上了房門,把卷軸和銀槍放在案幾上,然後就脫外衣,這個長袍穿着還真不得勁。
“啊?夫君你要做什麼?我們尚未婚配,不可做苟且之事!”童琳以為姜盛要行非禮之事,連忙說道。
“啊?哈哈,你想什麼呢?我隻是覺得在室内穿着長袍多有不便,所以要換短身衣服。”姜盛笑道。
“可,可你拴上房門做什麼?”
“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的好。來,坐這裡。”姜盛雙手把着童琳的肩膀讓她坐在了床邊,然後自己緊貼着童琳坐了下來。
童琳感受着姜盛的熱量和男子氣息,小臉早已通紅,小兇脯快速地顫抖着,姜盛見她一副嬌羞模樣,怦然心動,忍不住要去吻童琳。
童琳想躲可又不願躲,接受這個吻看起來也很難,正手足無措的時候,姜盛嘻嘻一笑,然後停住了,轉身去拿包好的卷軸。
童琳不禁感到有些失落,瞥眼看了姜盛一眼,姜盛從包裹裡面拿出一支卷軸遞給童琳。
“這,這是什麼?”童琳接過這支平白無奇的卷軸,問道。
“呃,我大病了一場,好像不認識字了。你能不能幫我讀一讀?”姜盛對東漢流行的隸書倒還識得不少,可根本就識不得幾個篆體字,這童淵用的幾乎全都是小篆,這可是愁壞了姜盛,可又不想丢面子,隻好編個借口搪塞,讓童琳幫忙。
“夫君原來識得篆文嗎?”童琳翻了幾頁後随口問道。
“啊,啊?是啊。”姜盛被這一問有些愣了,什麼意思?什麼是篆文?
“我就知道夫君是個飽學之人,子龍卻還不信。”童琳一臉的自豪。
“我識得篆文,怎麼就會是飽學之人呢?”姜盛有些奇怪。
“篆文是前秦的官家文字,到了先漢時期就沒多少人在用了,都改用隸書。到了光武皇帝這後漢朝,官家文字也改用隸書了。所以這世間沒有多少人能看懂篆文。”童琳說道。
“那,那你能看懂嗎?”姜盛問道。
“奴家倒是識得一些。”童琳頗有些自豪,終于有能姜盛賞識的才德了。
“你怎麼識得?”
“是爺爺請人教我的啊,爺爺說現在的經史子集很多都是篆文,所以就帶我去京城求學,司徒公王允爺爺把我引見給當朝侍郎蔡邕蔡伯伯,我就在京城随蔡伯伯進學二年,所以懂得篆文。”
“蔡邕?他女兒是不是叫蔡文姬?”姜盛滿心欣喜地問道。
“蔡文姬?蔡伯伯倒是有個女兒,名字叫做琰兒,我和她算得上是同窗吧,我求學時她才五歲呢,現在也就是十一歲的樣子。夫君如何得知蔡家妹妹的?難不成夫君與蔡家有何幹系?”
“呃,隻是聽說,聽說而已。”姜盛解釋道。
“哦,蔡琰妹妹博學多才,精通音律,世間多有美言,夫君聽說倒也平常。”
“這裡有沒有筆墨?”姜盛問道。
“且請夫君移步,我的書房中備有筆墨。”童琳起身,姜盛連忙把其餘四本書冊帶着,跟随童琳去了童琳的書房。
童琳的書房面積不大,卻是上好的竹子搭成,壁上挂着幾幅裱過的字畫。姜盛還是第一次進童琳的屋子,忍不住四處觀賞起來,上面的幾幅字寫的蒼勁有力,倒像是隸書,旁邊幾幅則是小篆體。
“伯喈?伯喈是誰?”姜盛見這幾幅字的簽名是伯喈,就問童琳。
“伯喈是蔡伯伯的表字,這些字都是蔡伯伯相贈。窗邊那一副是蔡琰妹妹的,當年離别時她贈給我的禮物。”
“啊,蔡琰的作品!後世可不曾聽說蔡琰也好書法。”姜盛自言自語道。
“後世?夫君何出此言?”
“呃,我是瞎評論的,我是說蔡琰這麼好的書法,要是能傳于後世,肯定是一番佳話。”
“夫君也懂書法?以後要是有機會,奴家一定帶你去拜訪蔡伯伯,他是當朝大儒,還是書法大家,他肯定會喜歡你的。”
“啊?為什麼會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