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湛殺意翻騰的目光中,少年看了看狼吞虎咽的師傅,頭皮陣陣發麻。
少許,他露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硬着頭皮抓取一把魚蝦,學着孔沂河的樣子,鼓着眼睛吞了下去。
“記住了,要吃飽。”
李湛撂下一句話,轉身往涼亭走去。
這時,躲在别墅裡看戲的金錢豹匆匆跑了過來。
看到師徒二人餓虎吞羊的樣子,他後背涼飕飕的,忍不住幹嘔了幾聲,面色戚戚問道:“李先生,他們會不會把這事告上總盟啊。”
“他們不敢。”
李湛神态輕松,仰頭吞了兩枚大培元丹,紊亂的氣息逐漸平複,蒼白的臉龐恢複了些許皿色。
他早就看出這兩個家夥是在炸胡他。
索取好處,避免不了,幾乎成為了潛規則。但如果擺到明面上,就是大罪了,畢竟二人代表的是總盟,如此行徑,是給總盟抹黑,破壞了總盟在武道界的公信力。
再者,堂堂半步化境,不僅索取不到好處,還被請了一頓海鮮,孔沂河比誰都想把事情捂住。
“飽了,南王,真的飽了。”
突然,孔沂河眼眶含淚,扭頭目露哀求。
李湛眼睛一瞪,哼道:“你才吃了一斤不到,内勁古武消化得快,吃得也多,一斤魚蝦那跟塞牙縫沒有區别,繼續吃。”
“啊?”
孔沂河悲痛欲死,眼見李湛微微眯起眼睛,吓得一個激靈,趕緊抓起一把魚蝦塞入口中。
二人一邊吃一邊幹嘔,直到太陽完全下山,花燈初上,肚子鼓起,俨然是真的吃不下了。
“李先生,我應該準備鲱魚罐頭的。”
金錢豹見狀,不僅扼腕歎息。
那東西,他見識過一次,隔着千米都能聞到味道,想想都覺得可怕。
“鲱魚罐頭再臭也是人吃的,他們不配。”
李湛聳了聳肩。
這時,孔沂河師徒二人實在是吃不下了,滿嘴是油的轉身,眼巴巴的看了過來。
他們已然沒有了之前的高傲和不凡,眼神空洞,面容呆滞,不過卻知道流露出些許哀求之色。
“南王,我,我錯了。”
噗通一聲,少年率先跪了下來,捂住臉龐痛哭流涕。
早知道李湛實力如此了得,又這麼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就不該招惹他啊。
想到這,他不由瞥了眼孔沂河,眸子深處閃過一抹憤恨。
都怪這老東西,和自己信誓旦旦保證一定可以拿捏李湛,現在好了,這個陰影一輩子都揮之不去了。
“你呢?你吃飽沒有?”
李湛冷冷一笑,目光定格在孔沂河臉上。
孔沂河渾身一顫,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道:“飽了,南王,真的飽了,謝謝您的款待,我保證以後不再踏足南域半步,對不起。”
“不見棺材不掉淚。”
金錢豹見狀,忍不住請哼一聲。
“既然吃飽了,不掏東西,是準備逃單嗎?”
李湛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在場幾人都整懵了。
孔沂河老臉由白轉紅,緊接着由紅轉綠。
“南王,您,這不是您說請我們吃的嗎?”他下意識捂住腰間。
那裡面藏着一個乾坤袋,裝着他的家當。
“你們吃得太多了,超出我的預算了。”
李湛探手笑了笑。
“你!!?”
孔沂河眼睛一瞪,旋即悶哼一聲,氣得嘴角不住溢出皿液。
“師傅,給他吧,當我求您了,我真的吃飽了,給錢吧。”
少年看到他躊躇不定,不由的哀求出聲。
他生怕李湛又讓手下擡幾袋子過來,到時候真的完犢子了。
孔沂河看到他悲慘的樣子,内心咯噔了一下,冷汗直冒。
“給你!”
他閉上眼睛,将乾坤袋抽了出來,甩手丢去。
李湛擡手一揮,乾坤袋立刻被他定在半空。
冷哼一聲後,李湛毫不猶豫将乾坤袋裡的東西都抖了出來。
看着一地的藥材,他眼裡浮起幾分驚喜。
不愧是總盟的執事,收藏雖然不如朱建業多,但質量好啊。
二十幾株靈藥,年份至少在四十年以上,其中更有一株火紅的‘天鳳花’,足足有百年的年份,格外顯眼。
“南王,還請把乾坤袋還我,這是前些年我圍殺國外潛伏進龍國的高手有功,總盟獎勵給我的,在總盟有登記的。”
孔沂河眼巴巴的開口。
李湛瞥了眼乾坤袋,表面一層魚油,當即屈指一彈,将乾坤袋彈回他的懷中。
“謝謝,謝謝。”
孔沂河如蒙大赦。
将東西全部收入自己的乾坤袋,李湛指了指别墅不遠一個攝像頭,笑盈盈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
二人又恨又無可奈何。
“南王放心,今日隻是您單純請我們吃了一頓飯,什麼都沒發生。”
孔沂河順勢回應。
少年更是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現在他隻想快點逃離這恐怖的莊園。
“滾。”
李湛聞言,臉色稍緩。
“多謝南王。”
師徒二人一刻都不敢逗留,相互攙扶,幹嘔着飛快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