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穿著的防護服,發現口袋並不是很深。
韓若秋沒有注意到餘陽中的小動作,隻是因為餘陽中的話,大驚失色的咆哮道:“啊?萬萬不可,你叫他們立刻停止,這些病人身上帶著傳染病毒,要是去河裡清洗,那髒污會伴隨著河水流到別的地方,這樣會害了下遊的人,增加病患人數!”
“縣主別急,我知道的,已經和他們說了,這附近有一個湖泊,裡面是死水,他們將人拎到那裡去清洗,被污染的水是不可能流出去的。”很明顯餘陽中已經早就放著傳染的擴大。
韓若秋這才放心的說道:“我根據你的脈案,猜測這裡的瘟疫分為兩種,一種是禽流感,另一種是鼠疫,不過如今這些人都被關在了一起,很可能已經發生了交叉感染,甚至是病毒變異。”
餘陽中聽見韓若秋分析病例,當即放下了其它心思,正面與韓若秋探討道:“縣主猜測的,果然與我分析的差不多,隻不過之前我和邱院判他們說,他們都不聽,我也就懶得說了。我這裡還有一份脈案,是在你來之前,我剛給一個重症患者診療的記錄,你看看。”
餘陽中從自己的袖袋裡,拿出一份還未裝訂的脈案,遞給韓若秋。
韓若秋看了之後,心情更加沉重,果然與她猜測一緻,這裡的病毒在交叉感染之後,產生了變異升級。
餘陽中從韓若秋的表情,已經猜到了結局,他當即說道:“由此看來,隻怕這一次瘟疫將會是史無前例的大災難,你有辦法治療嗎?我將永安縣傳過來的脈案,和治療方子看過之後,發現二者在治療中的用藥會相生相克,這藥方不好下啊!”
“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給每個人把脈,然後將還未交叉感染的病人先分開,感染了變異病毒的人,要立刻單獨區分開,然後再進行一人一脈案的治療。”
“因為很多人他們本身還有其他的疾病,咱們如果不把脈,用同一個藥方,很可能有些病人會因為病毒感染,繼而發生別的並發症。”
“我之前也是這樣和邱院判他們說的,可他們覺得工作壓力太大,沒有辦法完成。”餘陽中很無奈。
韓若秋點點頭說道:“與他們為伍,我可真是同情你,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竟然能與不相同志向的人,共事這麼久,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忍耐的。”
“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嘛!家族使命。”餘陽中憨憨的撓著自己頭頂的帽子。
其實他是想撓頭發的,但是他現在穿著防護服,隻能摸到頭頂的帽子。
至於他的憨相,韓若秋也看不見,因為被布罩子遮住了。
在韓若秋和餘陽中說話之際,這個帳篷裡的人已經被全部帶走,很快有人將洗幹淨的人又拎了回來,這些士兵也是粗魯,直接將這些人身上的衣服脫掉,扔進湖裡像是刷火鍋燙菜一般,直接在湖裡蕩滌幾下,知道這些人不經折騰,他們也就快速的又將人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