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5章 有孩子了
禾夫人又給禾安易盛了點說道:“喜歡就多吃點,軍伍就這點不好,吃食都是随意對付。
你吃個飯還穿着甲,也不嫌累,也不嫌熱。
”
“家裡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陛下給的賞賜家裡都放不下了,咱娘每天都樂的合不攏嘴。
禾雲是皮了點,但是有夫子時不時的管教,他現在變乖了很多。
”
禾安易嗤笑了一聲,說道:“禾雲那個皮孩子,你就天天護着他吧。
我要知道他要搗亂,不好好讀書習武,回去打的他娘都不認識他。
”
禾夫人的神情從興高采烈,變得有些落寞。
禾雲的母親是王氏,而不是她禾夫人。
而且禾雲懂事了,對禾夫人極為客氣,這種客氣,讓禾夫人非常難過。
“你少打點雲兒,陛下都給你下旨了讓你少揍他,你還動不動就要揍他,他長大了,心裡總會有計較的。
”禾夫人強顔歡笑的說道。
齊星雲的确給禾安易說過禾雲的事。
從小就在棍棒教育下長大的禾雲,有一個極為慘烈的童年,童年還沒過完,十三歲的禾雲就開始揮舞着雙刀上陣殺敵,人稱赢官人。
禾安易用了最嚴格的方式教育了他的孩子。
禾雲第一次上陣之事,胯下戰馬因為畏懼戰陣,畏縮不前而失蹄,禾安易知道後差點以畏敵砍了禾雲。
而禾雲之後的表現,極為争氣。
他在軍中争得了赢官人的稱呼。
赢官人,就是常勝将軍。
但是也讓這個英武的少年郎吃盡了苦頭,立下的戰功被父親瞞報,朝廷賞賜給他的官爵,被他的父親推诿,稍有差池就是軍棍。
完全是因為禾安易覺得自己三十建節,聖恩浩蕩,容易招惹非議,自己的兒子再能征善戰,很容易讓皇帝對他忌諱。
“我是他爹,我怎麼就不能打他了?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嘛。
”禾安易笑着說道。
他也很久沒有見過禾雲了,臉上不由的挂上了一絲笑容。
“那個王氏,去家裡看孩子,被咱娘趕了出去。
”禾夫人輕聲說道。
禾安易聽到這裡,眉頭緊蹙着,然後慢慢舒展開了。
無奈的說道:“那會兒是亂世啊。
誰又能幸免于難呢?
”
禾安易想了很久才說道:“她下次再去的話,你就讓母親眼不見為淨好了,你帶母親出去就是。
”
禾夫人搖頭說道:“不是咱娘的事,是雲兒不見她,央着咱娘不讓她進禾家的門。
”
禾安易點了點頭,孩子不見,就不怪他了。
他的本意也隻是讓孩子見見她而已,既然禾雲都不想見,禾安易也才懶得理會她。
“還有一件事,就是最近家裡來了很多次的親戚,咱娘說很多她都不認識,一并都打發走了,也沒見,你覺得呢?
”禾夫人拿出一個小本本,上面都是母親要問的事。
禾安易聽了哭笑不得說道:“陛下說,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知。
讓我防備着點,果然出了這檔子事,不過這些不都是母親在管事嗎?
怎麼要問我了?
”
禾夫人斟了一碗茶,端給了禾安易眉開眼笑的說道:“咱娘說她老了,你也是将軍了,這個家主肯定是你呀,等哪天回去了,家裡那攤子事,還不得靠你張羅?
”
“母親那個人很古闆,平日裡你多體諒些。
”禾安易抿了一口茶,知道禾夫人肯定受了不少的委屈才會這麼說。
“咱娘畢竟是娘,我知道的。
”禾夫人笑盈盈的說道:“咱娘特意叮囑我,這次來了一定要肚子裡帶着娃回去。
”
禾安易疑惑的看着禾夫人,想了半天問道:“母親還說什麼了嗎?
”
禾夫人看着手裡的小本本,說道:“咱娘說讓你打下方陽,跟陛下說你有目疾,需要回京修養。
”
目疾?
眼睛好好的,為什麼要目疾?
禾安易皺着眉頭想了很久,才感慨的說道:“我知道了。
”
“你洗漱下,我去把錦州拿下來,再說生娃的事。
”禾安易将一盞茶盡數喝完,帶上了頭盔,卡上了面具。
“去多久啊?
”禾夫人看着甲胄在身的禾安易也知道攔不住,急切的問道。
禾安易甕聲甕氣的說道:“你沒洗完澡,我就回來了。
”
禾安易搖搖頭,驅動着馬匹趕到了錦州城下,看着外城牆上的齊軍軍卒錦旗招展,大紅色底和漢色的禾字在城頭上不斷的卷動。
“傳令下去!
進錦州!
”
此時,在另外一邊,韓飛魚端着一碗桂圓蓮子羹來到營帳裡面。
蔣五郎閉着眼睛,眉頭緊鎖。
最近他經常夜間出行查看地形,體力損耗極大,眼睛也感覺脹痛不适。
韓飛魚将桂圓蓮子羹放在桌上,便走到蔣五郎的身邊,伸出手指揉着他的太陽穴。
“夫人,渡口那邊的事忙完了嗎?
”蔣五郎問了一句,他的眉頭在韓飛魚細心的按摩下,逐漸舒展開來。
“沒有,自從去年開始在渡口經商以來,一直忙着沒停過,但再忙,這次我還是要過來的……”
“聽陛下說,這次的圍攻極為重要,關乎到大局,我知道你現在代理大将軍的位置,責任極重,但你也要注意休息啊,你要倒下了,我們該指望誰?
”韓飛魚黯然道。
盡管她一直都在忙碌當中,但她時刻都在擔心着,擔心蔣五郎會出事。
蔣五郎這個性子,最喜好沖鋒陷陣,現在都成了将軍了,還是要沖在前面,這樣怎麼行,太危險了。
“你們?
”
蔣五郎從韓飛魚的話中聽出了一點玄機,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你……有了?
”蔣五郎聲音有些顫抖。
“是啊,已經兩個月了。
”韓飛魚點頭。
蔣五郎睜開眼,一把抱住韓飛魚,激動的道:“蔣家有後了,我要做父親了!
”
“輕點,你的手,沒輕沒重的。
”韓飛魚嫌棄的推了蔣五郎一把。
蔣五郎趕緊放開,又笑着臉,将耳朵貼上去。
“才兩個月,你聽什麼?
”韓飛魚笑了笑。
“聽我兒子聲音。
”蔣五郎道。
“難道女兒不好嗎?
”韓飛魚嘴唇翹起。
“女兒好啊,兒子女兒都好,我蔣五郎的孩子,無論男女,以後都是大将軍。
”蔣五郎拍着兇膛道。
“可别,以後還是讓他們學文吧,考舉人,進士,當兵太危險了,哎。
”韓飛魚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