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神秘男女
夜深處,月亮高懸,樹影婆娑起舞。
邪師口念金蟬脫殼密訣。
“不好,他想逃走!”
葉窈迅速朝邪師抓去,可惜還是抓了個空,地上隻有一身空蕩蕩的外套。
樹林外的結界隐約傳來波動,葉窈心中一動,擡腳追出去,“應該還沒逃遠。”
邪師的确沒逃遠,他道行不夠,隻能逃出這一段距離,真正厲害的金蟬脫殼之術甚至可以和縮地術相結合,一邁便過一山。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公園裡一片沉寂,還好裡面沒其他人,不然看見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内褲,還帶着個非主流的蝴蝶形面具的邪師,人家肯定會立馬報警,畢竟他這模樣看上去真的很像變态。
邪師在偌大的公園狂奔,口中直喘粗氣,額頭上的汗不停地流出來。
忽地,他頓住了腳步。
月光下,有兩個身影背光而站。
一高一矮,是陸行舟和葉窈?
他們朝邪師走去,昏暗的路燈讓兩人的容貌漸漸清晰。
這也是一男一女,男的身量頗高,二十來歲的模樣,穿着白衣黑褲,眉眼俊朗,他的膚色很白,是非常标準的冷白皮,在黑夜中他微微勾唇的模樣很像電影中的吸皿鬼。
他身邊是一個和葉窈差不多身高的年輕女人,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穿着赫本風的小黑裙,面容明豔動人,一瞥一笑都自帶風情。
這兩人邪師都不認識,不過,隻要不是陸行舟和葉窈就行,這倆應該隻是普通人罷了。
想到這,邪師不由松了口氣。
年輕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邪師的裝扮,不由捂唇輕笑,“哪來的變态,大晚上的還裸奔。”
邪師兇惡地想朝她揮拳頭,但是因為肩膀脫臼,他的雙手都無力地垂在身側。
武力威脅不了,他隻能兇神惡煞地厲聲呵斥道:“快讓開,别多管閑事。”
說完,他直直地向前方跑去。
年輕女人笑意未減,看着他沖過來臉上也并未有任何慌張。
下一秒,邪師似乎就要把女人給撞飛。
突然,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出手了,哦不對,準确來說,應該是出腳了。
這一腳,看似輕飄飄,實則用了十分力道。
邪師閃躲不及,雙目圓瞪,清楚地從對方眼中看到自己飛起的身體。
“嘭”地一聲。
白晃晃的軀體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抛物線。
邪師不受控制地咳出幾口皿,肋骨斷裂,五髒六腑仿佛都被踢了個遍,疼痛從内到外,讓他止不住地哀叫。
“真不中用,”女人嗤之以鼻。
青年上前幾步。
見狀,邪師忍疼用頭頂着地爬起來,就在這時,身後又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正是葉窈和陸行舟兩人。
所謂“前有狼後有虎”,邪師暗歎自個倒黴,得快點逃出去才行,不然被葉窈抓住就慘了。
他四處張望,幹脆往側面的草坪的跑。
“站住!”
葉窈追上去。
草坪最外邊有幾座假山,再往前就是人工河。
少女足尖輕點,飛檐走壁,往假山壁借了幾分力,一個空翻落在邪師面前,反身就是一腳。
因為身體的慣性,邪師沒刹住車,直直地沖少女的腳上沖去。
“嘭——”
半空中又飛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
邪師幾乎是痛得欲哭無淚,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再挨幾腳,他可能得直接廢掉。
雙手使不上勁,邪師隻能再次用頭頂着地,身體半弓着,他好不容易爬了一半,在最後關頭卻被一隻腳踩下。
“啊——”
陸行舟面無表情地用力,黑色皮鞋在邪師光裸的上半身踩下幾毫米深的鞋印。
葉窈走過來,眼睛卻看着不遠處的陌生男女。
“呀,終于把這變态捉到了。”
穿着小黑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小跑過來。
她雙眼亮晶晶地看着眉眼俊美的陸行舟,眼中不由露出幾分傾慕,語氣也帶着崇拜,“你真厲害。”
被忽視的葉窈:“……”
女人一直粘在陸行舟身上的目光讓葉窈感覺很不舒服,她假裝清嗓子咳了兩聲。
“咳咳……”
女人将視線轉向葉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現在的場面稍顯尴尬,除了還在哀叫的邪師,其餘四人,誰也沒有開口。
葉窈有點頭疼,邪師雖然是邪門歪道,但在普通人眼裡卻也是個人,她不可能在這對陌生男女的面前,堂而皇之地将邪師帶走。
難不成要假裝成警察?
這不太靠譜,很容易就會被戳穿。
就在葉窈糾結思考的時候,陸行舟淡淡地開口道:“青家的女兒?”
青妙撲哧笑了一聲,眸光流轉,“陸行舟,原來你還記得我呀!”
葉窈瞬間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是因為兩人的認識,還是因為女人語氣中對陸行舟的熟稔。
陸行舟,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别人這麼叫他,一直以來,因為身份家世,别人要麼叫他陸少,要麼就是陸總,這樣連姓帶名的稱呼向來都是她叫的。
葉窈抿緊唇,心裡明白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可這種感覺就好像被人搶了專屬的玩具,讓人十分不爽。
不遠處,一直沒說話的青年走了過來,看着地上的邪師道:“這個人需要移交給奇人坊。”
何三通上次也是将黑針老頭交到了奇人坊手上,他們會知道奇人坊,看來也不是普通人。
“他們是奇人坊的人。”
陸行舟的話解了葉窈的疑惑,原來他們也是玄門中人。
“交給奇人坊之前,我要先問他幾個問題。”
葉窈也顧不得這兒是不是合适的審訊地點,蹲下身,取下邪師的蝴蝶形面具。
這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面相平平無奇,是那種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會去特意看一眼的長相。
葉窈肅着小臉,沉聲而問:“你是不是鬼域派的人?”
不等邪師回答,陸行舟腳下就暗暗使勁,“說真話。”
兩人的配合十分默契,邪師痛得臉色蒼白,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是,是,我是,”邪師連聲答道。
“那你可知道蜀中青雲觀的歸雲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