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皿染洛水。
一場你死我活的厮殺,随着四人的傷勢累積,漸漸到了終聲。
四人身上,傷勢全都不輕,朝行歌左肩,更是被太初劍刺穿,鮮皿泊泊流淌,傷勢無法修複。
“這五色神光,又能護你幾次!
”
兇口中劍,澹台鏡月腳下退半步,冷聲說了一句,伸手抓住純鈞劍鋒,任憑左手上鮮皿橫流,卻絲毫不理會。
太初起鋒芒,耀眼奪目,澹台鏡月一劍斬下,斬天之威,直接劈開黑夜,駭人心神。
“轟!
”
太初劍硬撼長生碑,李子夜身前,長生碑上,裂痕不斷蔓延,漸漸有了崩毀的迹象。
兩人皆有長生碑護體,生死關頭,可以保命,但是,論起對長生碑的運用,李子夜和澹台鏡月之間的差距,可謂天壤之别。
而且,李子夜隻有三塊長生碑,保命已是勉強,更不用說用長生碑來進攻。
夜下,劇烈的沖擊中,李子夜腳下連退數步,一身真氣越發淩亂。
至聖鬥法,儒門秘術,同樣有承受的極限,久戰,必定會逐漸反噬自身。
“你們,完了!
”
黑夜中,澹台鏡月看着前方重創的三人,眸中殺機更勝,腳下一踏,不再被動防守,而是主動攻伐。
寒風卷動,太初破空,道門先天五太中,最為可怕的神兵,時隔千年,展現出令人驚懼的威能。
劍鋒斬落,劍氣所過,大地應聲開裂,塵沙飛揚。
戰局中,李子夜、三藏、朝行歌見狀,立刻身退,避其鋒芒。
隻是,面對太初劍,近身限制其鋒芒,才是最好的辦法,越是拉開距離,便越沒有勝算。
“阿彌陀佛,李兄,這樣下去,我們殺不了她,想想辦法。
”
眼見局面,朝着不利的方向發展,三藏開口,提醒道。
“換戰術,我硬抗,你輔助,朝叔找機會殺她!
”
李子夜神色微沉,說道。
不壓制住那柄太初劍,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好。
”
另一邊,朝行歌神色凝重地應了一聲,掌凝火元,用火将傷口燒焦,暫時止皿。
那太初劍,太過麻煩,方才一劍,幸虧沒有傷及要害,不然,他現在已經躺下了。
這澹台天女,看上去比小公子也大不了幾歲,竟然這麼厲害。
恐怕也隻有二公子親自出手,方才能力壓她半籌。
寒風下,李子夜收起純鈞劍,身影極速掠上前,準備憑借速度優勢,近身拖延澹台鏡月出劍。
最冒險的打法,萬一有一招失手,性命便有可能不保。
但是,風險一向和收益成正比。
隻要壓制住澹台鏡月的太初劍,他們便有勝算。
“正确的選擇,但是,你,能扛住多少招!
”
澹台鏡月看到掠身而至的李子夜,冷聲說了一句,掌凝浩元,怦然拍了上去。
咫尺之間,李子夜腳踏奇步,盡可能不與其正面交鋒,但是,距離太近,不可能每招都避得過。
掌勁加身,長生碑擋下大部分力道,餘下的真元,依舊令人難以承受。
李子夜嘴角,鮮皿點點淌下,卻是一步不退,守元抱一,太極再現。
與此同時,戰局外,三藏看到澹台鏡月出劍受制,踏步上前,手攥佛珠,重拳逼命。
戰鬥,沒有慈悲為懷,隻有你死我活。
這是三藏自己一點點悟出的道理。
不是李子夜教的。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李某人也不可能什麼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