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好了!
”
“太政大臣和左大臣硬闖将軍府,右大臣不知所蹤。
”
“公子!
”
李府,後院外,正午時分,老管家又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急聲喊道。
院中。
李子夜、花酆都、白忘語正在圍着火爐吃火鍋。
風和日麗,肉香四溢。
“怎麼樣,好吃吧,要不是幼薇姐說餐飲生意不好管理,我都想開幾家火鍋連鎖店了。
”
李子夜一邊往鍋裡下肉,一邊說道。
“還真是,味道不錯,别有風味。
”
花酆都夾了一筷子羊肉,沾了點韭花醬,然後塞進嘴裡,很是享受地說道,“沒想到,羊肉還有這個吃法,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
一旁,白忘語安靜地吃着,不像兩個話痨,吃個飯還叨叨個沒完。
食不言寝不語,這是從小法儒掌尊教他的規矩。
“老白,吃點肉,别光吃青菜,你又不是小和尚,吃點肉不犯戒。
”
李子夜從鍋裡夾出一大筷子肉放進了小紅帽碗裡,唠叨道,“你看你,來瀛洲後都瘦了,這要是回去,法儒爸爸非說我不可。
”
“吃素,可清心靜氣。
”
白忘語神色平靜地說了一句,不過,還是夾起了一塊肉塞進嘴裡。
“這才對嘛。
”
李子夜見狀,很是滿意地說道,“太清心靜氣也不好,凡事過猶不及,中庸,方才是正道。
”
“小公子,你這些歪理都是哪裡學來的?
”
旁邊,花酆都忍不住開口問道。
“多讀書呗。
”
李子夜張嘴就來,信口胡謅道,“聖賢有曰,讀史使人明智,讀詩使人聰慧,演算使人精密,哲理使人深刻,所以,沒事多看看書,好充實一下自己,别總打打殺殺,俗不可耐!
”
“高!
”
花酆都伸出大拇指,贊歎道,“小公子,能把張嘴騙人說的如此清新脫俗,唯有小公子你了!
”
院内,三人邊吃邊聊,熱火朝天。
院外。
老管家站在那裡,看着裡面的情況,既着急又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都這個時候了,公子怎麼還這麼坐得住。
李子夜身旁,心地善良的白忘語不忍看到老管家心急的模樣,主動開口道,“老人家,你還是聽你家公子的話,等城破後,再來禀報吧。
”
“好……好吧。
”
老管家無奈地應了一聲,旋即轉身離開。
“這管家,真稱職。
”
花酆都一邊吃火鍋,一邊說道,“可惜,遇到了一個不靠譜的主子。
”
李子夜聞言,翻了一個白眼,道,“花姐姐,要不是我打不過你,你現在已經被人擡出去了。
”
“那還真是遺憾,小公子你可能這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
花酆都毫不留情地反擊道。
李子夜塞了滿滿一嘴羊肉,不想說話。
“李兄,你為什麼稱呼花先生為姐姐?
”
一旁,白忘語問出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道。
“嘿嘿,這個問題問得好。
”
李子夜聽到小紅帽的問題,使勁将嘴裡的羊肉咽了下去,嘿嘿笑道,“因為花姐姐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皮膚也比女人白,每天還總打着一把遮陽傘,很多第一次見到花姐姐的人,都會誤認為他是女子,叫上一聲姐姐,所以,我也就這麼跟着叫了。
”
花酆都聽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開口反駁道,“我是因為身患奇疾,才不得不打傘,皮膚白也是因為有病的原因,至于長相,我長得很像女人嗎?
”
“很像。
”
李子夜使勁點頭道,“你不信問問老白。
”
“……”
白忘語不想引火燒身,轉換話題道,“花先生究竟得了什麼病?
”
“七陰絕脈。
”
花酆都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白忘語聞言,神色一怔,詫異道,“世上竟真有這種病症?
”
“稀奇吧。
”
李子夜邊吃邊說道,“當初,為了給花姐姐治病,老李把能找的大夫都找了,醫書也翻了無數,最後才斷定,花姐姐的病是七陰絕脈,我當時的反應也和你一樣,這種隻有在說書先生嘴裡才能聽到的病,居然真的存在。
”
“能治嗎?
”
白忘語關心地問道。
“從醫書上記載的情況來看,能治,但是,需要的十幾味藥,一種比一種稀奇,好在李家家大業大,這些年基本都找齊了,如今,還差最後兩種,蝕心草和無根生。
”李子夜回答道。
“沒聽過。
”
白忘語如實道。
“沒聽過很正常,别說你,我問過整個渝州城的大夫,就沒一個人聽說過。
”
李子夜吃了一口青菜,道,“不過,蝕心草現在倒是有了點線索,聽白川秀澤說,在青萍大澤應該能找到這東西,等這場叛亂結束,我抽時間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
”
說到這裡,李子夜語氣一頓,繼續說道,“至于無根生,暫時還沒什麼頭緒,慢慢找吧,看花姐姐這樣子,應該還能活幾年,不急。
”
一旁,花酆都夾菜的手一哆嗦,差點忍不住砍人。
白忘語聽到身邊少年的話,想了想,說道,“等我們回中原後,我去太學宮的經閣查一查儒門的典籍,看看能不能查到些線索。
”
“還是小紅帽你夠意思。
”
花酆都輕輕一笑,卻不是太在意地說道,“其實,這麼多年,我早就看開了,能查到最好,查不到也無所謂,随緣吧,當年,所有的大夫說我活不過十年,甚至,五年都夠嗆,現在,我都活了三十年還沒死,說明,這破病也不是那麼可怕,至少,我多活了二十多年,夠本了。
”
“花先生的心境修為,忘語佩服。
”白忘語輕聲道。
“老白,你别聽他忽悠,其實,就屬他最怕死。
”
李子夜毫不留情地揭短道,“聽老李說,花姐姐當年因為自己的病,被吓得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
“不可能,李叔就不會說這樣的話。
”花酆都矢口否認道。
“怎麼不可能,你是親兒子,還是我是。
”
李子夜回噴道,“你就是哭過,不接受反駁。
”
白忘語聽着兩人的鬥嘴,不解地問道,“我看花先生的修為一直停留在第四境巅峰,這些日子,也從未嘗試過破境,是因為這七陰絕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