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目光落在沈青竹身上的瞬間,他的心神一震,但依然穩住了禁墟,并沒有直接打斷【氣閩】的運轉。
因為這麼短的時間,還不夠黑殺組的成員完全撤離。
對于這些莫名其妙聚在他身邊的手下,沈青竹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也從來沒有過交流,但能在日常的生活中,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由衷的信任與崇敬……
或許他們與自己之間的關系,隻是源于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誤會,但無論如何,他們也是自己的小弟。
津南山上,他已經因為自己的弱小,失去了一個最信任他的小弟。
現在,讓他眼睜睜的看着這群小弟被燒死……他做不到。
就算他知道自己這一舉動,可能将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面,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就像他當年,可以為一個李賈,滅了整個【信徒】一樣。
他不管在别人眼中,自己這一舉動是愚蠢,還是意氣用事,他不在乎……
因為,他是拽哥。
就算現在的他,已經被現實打磨的更加的沉穩與圓滑,但他的心中,還是當年那個敢争,敢拼,膽大包天,敢從教官手中搶過紋章,獨自跳下熔岩去殺人的刺頭沈青竹。
随着那道目光搜索的範圍越來越小,沈青竹的額角滲出些許的冷汗,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浮現在他的心頭,等到他覺得黑殺組基本已經撤退完畢了,立刻中斷了【氣閩】。
空氣再度回歸。
但那道目光,依然還在搜索他的下落。
沈青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像是一尊雕塑,進入了林七夜同款“一二三木頭人”的狀态。
紅袍神谕使看到這一幕,嘴角浮現出笑意,不緊不慢的向着沈青竹走去。
“你,居然這麼在意這些蝼蟻的死活?
”他左眸中的光圈鎖定了一動不動的沈青竹,淡淡說道,“對你這個入侵者來說,他們應該隻是一群毫不相幹的陌生人才對。
”
沈青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是冷冷開口,用漢語說道:
“神明的使者,就是這麼屠殺自己的子民的?
”
紅袍神谕使一愣,沉默在原地。
他發現自己聽不懂沈青竹在說什麼。
也終于明白了,對方為什麼一直不屑跟自己交流……
原本還想跟這位入侵者聊兩句,現在他發現,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準備将沈青竹制服,然後帶回【淨土】去。
他擡起手,指尖浮現出一根淡淡的火焰絲線,正欲做些什麼,沈青竹卻突然開口了:
“呦西!
”
紅袍神谕使又愣在了原地。
這入侵者……究竟在搞什麼?
他到底會不會日語?
猶豫了片刻之後,他還是問道:“你說什麼?
”
沈青竹動了動嘴唇,發出了輕微的聲音,但紅袍神谕使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他皺眉說道,随後向前走了幾步,走到沈青竹的面前,試圖聽清楚沈青竹的話語。
沈青竹的嘴角微微上揚。
“我說……八個啊!
!
”
下一刻,他緊攥的右拳攤開,一枚黑色的戒指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這枚戒指的表面散發出一抹幽光,化作一柄漆黑的刀刃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