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王侯道賀,武曲星動!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
為首的山海武者沖沈前一笑,敲響了手中的銅鑼。
鑼聲清越,眨眼傳遍全城。
他身形一個閃爍,來到了沈前面前,随即手腕一翻,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三十厘米高的銀箱子來,遞給了沈前。
“恭喜,這是省教育廳為你準備的賀禮,後續教育部還會有獎勵,沈前同學注意查收即可。
”
沈前連忙道謝,将箱子接過。
“金榜高懸姓字真,分明折得一枝春!
”
這時第二個立于半空的山海清喝了一聲,随即将手中石碑一抛,以指代筆,眨眼便在上面寫下了三個鐵畫銀鈎的大字。
狀元碑!
而在石碑的背面,已經寫好了沈前的籍貫、姓名、過往簡曆等信息。
轟隆!
石碑轟然落下,立在了幸福小區門口的南強街上。
“芳菲六月稻田黃,靖城收得金桂香!
”
那扛樓的山海再次一喝,将手中坊樓擲出,随着“轟然”一聲,那牌坊也落到了南強街上,剛好是跨過了街道兩側,立在了石碑旁邊。
“敢許寒窗鴻鹄志,英雄出自少年郎!
”
扛匾的山海最後大笑一聲,将手中的牌匾扔出,同時扯掉了上面的紅布。
牌匾上有着四個大字。
狀元及第!
下落的牌匾精準無比的鑲嵌在了坊樓上,正是所謂的“狀元坊”。
似這樣的文狀元坊,靖城至今共有二十六座,但近十年來,卻隻立了這一座。
四個山海強者皆與沈前通報了姓名,又恭賀了沈前一番,
這四人并非在教育廳任職,而是在省武道局,這一次是作為“唱禮專使”專程從明城來到靖城,給沈前送上特制的狀元坊樓。
這是每年皆有的慣例。
也是一省文狀元當有的逼格。
四人道賀完畢後,便婉拒了沈前留他們吃飯的邀請,很快就破空而去。
待山海離去後,沈前這才來得及感受一些心間的喜悅。
文科考了狀元,是真的有些出乎沈前意料之外。
主要是像語文、文科綜合以及藝術鑒賞這些帶有主觀性質的科目,誰也沒有把握自己就一定能得高分。
現在看來,自己發揮的還不錯。
沈前正想打開那個銀箱子看看,天台上忽然“嘩啦啦”湧上來一大堆記者,除了之前那些私媒,像是“靖城日報”這一類的官媒也來了幾家。
顯然,就在剛才山海道賀的時候,這個消息也已經傳播到了全城。
沈前的手環以前所未有的瘋狂頻率震動着,沈前知道自己的聊天軟件肯定已經炸了,估計電話、短信也是同樣。
明明是武科種子選手的沈前,卻拿了個文狀元,估計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
“沈前同學,作為新晉的文科狀元,你此刻有什麼感想?
”
“沈前同學,根據大家的了解,你以前在文科學習上并不出色,能跟我們分享一下你的翻身之路嗎?
”
“剛才全城大多數居民都通過直播看到了全過程,而就在十分鐘之前,網上還有許多攻擊你的人,你此刻有什麼想對他們說的嗎?
”
“沈前同學……”
沒等沈前反應過來,記者們已經提出了一大堆問題。
沈前看着眼前這些布滿笑容的“親和”面孔,卻是莫名有些想笑,因為這其中有許多人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還在以截然不同的嘴臉向他提問。
沈前閉了閉眼睛,那些本來安靜下去的“聲音”又重新響徹了起來。
沈前聽到了驚奇、聽到了贊譽、聽到了許多人八卦的讨論,依舊還有一些人在揪着沈前“武科失利”的消息不放,但那聲音卻暫時被壓了下去。
沈前睜開了眼睛,正想對态度最好的靖城日報的記者說上幾句,天空驟然一暗。
衆人都是一怔,随即驚詫的擡起頭來……這又是怎麼了?
沈前也擡頭看去,卻是有些皺眉,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絲壓抑的氣息。
隻見從那雲海之中,又走出了一隊人馬。
來人竟有十個,都是踏空而行。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是嘩然。
十個山海!
什麼時候山海強者變得如此常見了,剛才走了四個,此刻又是來了十個。
而且看他們行進的方向,竟也是朝着幸福小區而來。
隻是和剛才喜慶的氣息截然不同,這十個身穿黑色制式戰袍的山海武者卻是面色冷峻,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肅。
沈前眼睛眯了起來,因為他已經從這十人袖口鑲嵌的金邊認出了他們的身份,而且那為首之人,卻還是一個前幾天才打過交道的“熟人”。
“武法部提刑司奉命拿人,閑人退避!
”
走在最前方的湯盛宗大喝一聲,山海的氣勢撲面而來,駭得站在天台上的衆人連連後退。
武法部提刑司?
身為媒體從業者,或許此刻有很多靖城的居民還在茫然這是什麼部門,但這些記者卻是紛紛臉色一變。
武法部雖然如今存在感偏弱,但卻依舊是華夏九部之一,從排名而言,警武司都在它之下。
武法部竟然親自派人到靖城緝捕要犯?
誰有這麼大牌面?
而且,看這些山海武者目光所及的位置,那人分明就在這棟民宅的天台之上。
“靖城沈前,無故殘殺同族,罪大惡極,已于近日挂名黑榜,我等奉華夏武法部長天甯公特令,今日将沈前抓捕歸案,帶回總部審理!
”
湯盛宗亮出了一紙公文,又是一聲高喝,聲震全城,也把所有人都震得目瞪口呆。
這十個山海,竟是來抓捕沈前的?
此刻,靖城各地,無數人嘩然。
就算不知道武法部是幹嘛的,但“天甯公”三個大字足以讓所有人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分量。
王侯,而且是王侯之中的頂尖強者!
就算被無數居民奉為神祗的靖城侯也隻是侯,而這天甯公卻是公啊!
不少人還沉浸在靖城終于出了一個文狀元的喜悅之中,眨眼就被這反轉弄得不知所措。
“沈前不僅是我靖城的新星,如今更是西南第一行省的文狀元,你們武法部确定沒有搞錯?
”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隻見身穿風衣的柴皓天從另外一個方向的高空中大步行來。
文狀元?
柴皓天的身份湯盛宗不是太在乎,但聽到後面一句卻是臉色微微一變,他低頭看去,這才注意到那一座新立的狀元坊樓。
這般變化讓湯盛宗有些措手不及,但隻是略微權衡,湯盛宗還是冷着臉搖頭道:“狀元又如何,狀元也不能違背律法!
”
柴皓天皺了皺眉,随即平和道:“這其中必有誤會,諸位遠道而來,不如先到城主府稍坐,我自會讓沈前說明情況。
”
“柴城主莫非以為我武法部的緝捕令是兒戲嗎?
”
湯盛宗冷笑道:“或者說,我們十人千裡迢迢,隻是為了到靖城喝一杯茶?
”
柴皓天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對方的态度很明顯,根本不買他的帳,而他們也根本不在乎柴皓天的記恨。
柴皓天沉默下來,眼神卻不時看向另外一個方向。
他心中滿是不解。
為什麼……通天塔竟是毫無動靜?
靖城侯難道就這般放棄了這個弟子?
柴皓天覺得這不可能,因為即便天甯公是一部之長,但靖城侯同樣聲名在外。
王侯之間的較量,哪是區區一個名頭就能吓住對方的?
況且天甯公這種行為,已經可以視作是對靖城侯的挑釁了。
其實不止是柴皓天在等,湯盛宗也是如此。
他心中的疑惑隻比柴皓天更多。
事實上,湯盛宗根本就沒指望真的帶走沈前。
無論從哪個角度,靖城侯都不可能坐視。
他們此行,就和把沈前的名字挂上黑榜一樣,是一種造勢。
即便靖城侯強硬出手制止了他們,但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這是王侯之間的博弈。
其中還涉及到許多東西,湯盛宗隻隐約知曉天甯公還有更大的謀劃,但具體如何他就無法猜到了。
反正這一切對于湯盛宗來說不重要,他隻要沈前在無數非議中身敗名裂,從此寸步難行。
等到靖城侯在大勢之下也不得不放棄他的時候,就是湯盛宗真正出手,報那日羞辱之仇的時候。
湯盛宗看着立在天台上一言不發的沈前,眼中滿是快意。
文狀元又如何?
從巅峰跌落深淵,這種反差大概會逼瘋這個弱冠少年吧。
沈前倒沒瘋,隻是有些詫異。
這武法部怎麼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非要揪着他不放。
唯獨讓沈前意外的是,武法部長竟然也是一位王侯,但想想華夏九部都是何等地位,部長為王侯也不算奇怪。
“沈前殺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