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死過的男人
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這是老祖宗留下的一句俗語。
而沈前,似乎将這句俗語蘊含的哲理诠釋到了極緻。
隻是因為極度的震驚愣怔了那麼一秒鐘,采東籬就再也無法翻身。
沈前踩死了所有可能的節奏點,将她數次奮力醞釀的反擊,以最蠻橫的方式直接粉碎。
采東籬說不出話來,不斷閃爍的眸子好似表明了她心緒的不平。
她從來沒有過如此憋屈的戰鬥經曆。
明明滿身實力,但在沈前疾風驟雨般的拳腳侵襲下竟是發揮不出七成,隻能疲于應付。
砰砰砰!
拳腳和戰甲接觸的清脆聲響,連綿不絕的響徹在競技廣場之上。
而任誰都能看出,采東籬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一拳,又一拳……采東籬不斷被沈前擊中兇口。
直到某一刻。
咔嚓……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炸裂聲響,随之而起的,是讓無數蘇科武大學子心痛的悶響。
嘭!
那穿透了破碎盔甲的一拳,不僅僅擊打在了采東籬的肉體上,好似也是擊打在了他們的心上。
采東籬的兇口凹陷了下去,“噗”的一口鮮皿吐出,她如同折翼的飛鳥一般摔落向地面。
咻!
半空身形一閃,一個美婦人出現在采東籬身旁接住了她無力墜落的身形,同時獨屬于山海的恐怖氣勢蔓延出來。
“夠了!
”
随着美婦人一聲清喝,身形剛動的沈前立刻停止了追擊的腳步,顯得很是無辜的站在原地。
美婦人悶了一下,她原本想在沈前繼續追擊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趁機出手給對方一點教訓。
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乖覺”。
找不到出手理由的美婦人也無處發洩,隻得冷冷說道:“到此為止!
”
“老師,我……”采東籬想要說什麼,卻又咳嗽着吐了不少皿塊。
“噓,傻孩子,你已經盡力了。
”美婦人歎息一聲。
“可……難道就真的讓沈前把那石碑立在這裡嗎?
”采東籬掙紮着說道,話語中已經隐現哭腔。
誰也沒想到,在蘇科武大号稱“鐵皿玫瑰”的采東籬,竟然會有被一個大一少年逼哭的一天。
無數人默然。
美婦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再深深看一眼依舊“無動于衷”的沈前,手一招将地上的開天刀攝了過來,然後帶着采東籬向外圍所站的校醫位置掠去。
沈前心中也是無奈,他感覺自己被這個不知名的強大女山海恨上了。
主要是系統不太懂事,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哪有一直捶一個女孩子的兇口的?
雖然從理性角度出發,沈前感覺系統不斷擊打的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采東籬身上的B級戰甲最薄弱的地方。
他相信系統有這個能力。
可美婦人和采東籬未必就能看清沈前的“純潔眼神”了。
而在沈前思維發散的時候,許多蘇科武大的學子們才在美婦人抱着采東籬經過的時候,看清了采東籬的模樣。
隻是看一眼,許多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采東籬臉色灰敗,氣息也是萎靡,這倒是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畢竟剛剛号稱永不落空的開天刀卻落空的時候,很多人心中已經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可……
他們真正關注的是采東籬身上已經變得毫無光澤,而且破了一個大洞的那件暗紅色铠甲。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B級靈能盔甲啊!
價值從某種意義而言,絲毫不下于采東籬身上的A級戰刀。
可是竟然破碎了……
雖然說B級戰甲約莫隻能卸去兩三千公斤打擊力,但它本身的材質堪稱堅不可摧。
從來沒有人見過,一個高武者能夠徒手破壞一件B級戰甲。
換個角度去看,這比采東籬敗在了沈前手中還要可怕。
這一刻,廣場上的所有蘇科武大學子都說不出話來。
包括那些一開始也很是不屑的山海教授們。
到了此時,無人會再質疑沈前的實力。
若一開始是不平和憤懑,此刻就是沉寂和……絕望。
又是一招!
又是輸得如此莫名其妙。
無論是一年級的新生,亦或是在蘇科武大戰力足以排進前三的采東籬,誰也無法逃脫這個魔咒。
這到底是為什麼……
雖然說在武者階段,大家相對而言都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手段,也幾乎不可能出現什麼大招幾百回合不分勝負的事情。
但,這也太離譜了。
“全國武狀元,竟然真的如此可怕嗎?
”
“我想不通,同樣是十八歲,别人已經能橫掃四大校,我卻還在為突破初武者而煩惱,為什麼差距可以這麼大?
”
“光以戰力論,他已經站在了高武者的巅峰,可明明昨天王教授還說二十歲之前想要達到這個地步基本不可能的……我迷茫了。
”
廣場上再次響起了一片低語,隻是這一次,卻是以歎息和苦笑居多。
剛剛經過救治蘇醒過來的大一的李青和段元龍,在旁邊同學的攙扶下,也是微微低頭,沉默以對。
莫名的,他們内心還松了一口氣。
原來并非是自己不夠天才,隻是因為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妖孽。
那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
聚集在半空的山海教授們,也是情緒有了明顯的變化。
“此子,當真聞名遠勝見面。
”
“他境界應當距離山海還有一截距離,但戰力卻如此可怕,隻怕是八竅之軀,甚至……”
有幾個山海忍不住評價了一句。
雖然他們說的含蓄,但對于見多識廣的山海來說,這已經是不凡的評價。
“現在要怎麼辦,難不成真讓他把那座石碑立在這裡?
”
另一個教授卻是在憂慮其他事情,“那我們蘇科武大顔面何存?
”
“對啊,特别對方還是出自江中軍武,今年才成立的江中軍武……外界又會如何看待我們?
”
有人附和道。
“唔,徐副校長都親自出手了,應該就是要了結這件事了。
”
“應該會給沈前一些好處讓他撤碑,畢竟對方已經證明了自己,應當也不會再得寸進尺了。
”
“唉……”
幾人一通分析,說出了最可能的結果。
其他人也是微微點頭,但衆人内心卻都是有些難受。
堂堂蘇科武大,超過六千的在校學生,竟是被一個江中軍武的學生逼迫到如此地步。
這一天,隻怕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刻骨銘心。
“這個場子,日後總是會找回來的……”
也有人說了一句算是安慰的話語,隻是沒引起任何附和。
“可徐副校長怎麼将采東籬送過去以後,就沒動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