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曾經也在阿拉伯世界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那邊的風俗習慣和民族性格有很深的認知,甚至并不比對本民族的要差到哪裡去。
在多數阿拉伯國家,部族、族裔、教派等傳統因素,迄今仍是維系民衆間關系的主要紐帶。
這種特定的社會結構,使宗派主義和部族主義傳統,在阿拉伯人觀念中根深蒂固,使阿拉伯人形成了一種“同心圓式”的政治認同理念。
所謂的“同心圓式”,其忠誠對象總是沿着“宗教一家庭一部族一部落聯盟一國家”的方向依次外擴,越往外忠誠度越差,感情越淡漠。
阿拉伯人有句俗語:“我和我的兄弟反對我們的表兄弟,我和我的兄弟及我的表親反對陌生人。
”
這句話形象地說明了阿拉伯世界根據皿緣、地域來确定情感親疏的特征。
特别是在那些部落和邊遠地區,對他們來說,政府僅僅是那些掌握權力,并用其危害國家的政治精英的同義語。
部落成員既不相信政府意圖,也不關心政府決策。
在賽普魯族中同樣如此,他們甚至從一開始就對于所謂的阿薩蘭王國一直懷着敵對的心态。
但賽普魯族人對自己部族的認可就截然不同了,如果不是當年的“西斯卡協議”限制了賽普魯族人不允許建國,他們早就建立屬于賽普魯族人的國家。
這種部族主義至上的傳統,導緻的結果就是麥哈麥德這種部族酋長不敢忽視如此多族人的生命健康。
哪怕再不情願,他至少也要看到顧清歡拿出來的藥物,能否治愈那些被布病折磨的族人。
而麥哈麥德等了一段時間,就發現那些被布病長期折磨的人,都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面大幅好轉,甚至連後遺症都消失了。
這讓賽普魯族的人極為震驚,因為賽普魯族可不是幾十年前落後貧窮的狀态了。
在發現石油之前,賽普魯族人兩千多年來一直都在哈耶曼山區活動,都過着遊牧式生活。
但是随着石油的發現,讓他們幾乎一夜暴富,賺取了巨額的财富。
每年光是石油貿易賺取的收入就高達六百億美金,而整個哈耶曼地區總共隻有六百多萬人口,也就是說人均GDP已經進入了萬元美金社會,達到了中高等收入國家行列。
這讓賽普魯族人有錢購買全世界最先進的醫療設備,讓更多的族人去西方世界學習先進的醫術,大幅提升他們的醫療水平。
而且自從有錢之後,賽普魯族人也請了不少世界名醫來哈耶曼地區診治這些被布病折磨的族人。
可不管是那些世界名醫,還是他們自己培養的醫生,都說布病到目前為止并沒有什麼好的治療方法,隻能通過吃藥和物理治療的方式來慢慢調理。
現在顧清歡突然一下子就治好了那些久病纏身的人,賽普魯族人在震驚之餘,都開始相信顧清歡所說的藥是阿瑞斯所賜下。
這種事情,對普通賽普魯族人沒有什麼影響,但是顧清歡自稱神使之後,對掌握着哈耶曼地區政權和教權的那些上層教士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