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相繼散去,或休息,或練武,為明天的大戰做好準備。
月光下,楊墨和幾十個兄弟,正在開懷暢飲。
這些人都是楊墨曾經的嫡系,也是他們一路掩護厮殺,淹沒共才有機會逃到楚州來。
這些人都是楊墨真正的手足,是一起殺過人,一起喝過皿的。
相比于雲老等人,楊墨和這些人的感情才更加深厚。
八千鐵皿,每一個人都在楊墨的心中占據着莫大的地位。
不知道是誰先喝醉,淚如泉湧。
随後,酒水全部轉化成淚水,揮灑大地。
“當年的兄弟們,隻剩下這些了嗎?
”
一直到大醉,楊墨才敢問出這句話。
之前和雲老了解過組織的情況,可從未敢問過自己的親兵是什麼下場。
“除了我們五十三人,其他的全部都死了。
老大,算上你,五十四人。
”玄澤說道。
聞言,楊墨一陣仰天大笑,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肆意奔放。
八千鐵皿,隻剩下五十四人,多麼慘烈?
“當年的戰亂,我們是受損最嚴重的,近乎全軍覆沒,可兄弟們縱死,也是自豪的,我們殺的人,足以四五倍。
”戰星說道。
他和玄澤二人,是楊墨曾經的左右手。
當年,對方突然發難,首領被圍殺,讓餘者成為一盤散沙。
敵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楊墨的身上,也讓這隻隊伍,遭受到了十倍于其他人的兵力。
結果,也不出乎意料的慘烈。
八千人,近乎一戰滅絕,剩餘的人也和楊墨一樣,遭受無休止的追殺。
“少主活着,他們便沒有白白死亡。
隻是沒有想到,菩提和樂聲二人竟然會背叛。
”
提到這兩個人,無數人頓足捶兇,咬牙切齒。
他們從未想過,在這八千人的隊伍中,也會有人反叛。
當他們得知消息的時候,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
“樂聲被少主所殺,菩提殉情,也算贖罪了。
并且,也是他們,将兄弟們安葬,也算沒有忘恩負義,對得起一句兄弟。
”玄澤說道。
“兄弟們葬在哪裡?
”許久,楊墨才再次詢問。
“翠河之畔,有一片白桦林,兄弟們都被安葬在那裡。
”戰星說道。
“此番過後,我要親自去看一看兄弟們。
”楊墨說道。
衆人一片默然,低着頭喝酒。
那片白桦林是在沙漠邊緣,現在這個時候回去,太危險了。
而那片白桦林中,常年有高手埋伏。
或許,當年那些人任由樂聲二人這麼做,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當成誘餌來釣魚的吧?
隻是,誰都沒有阻攔楊墨,因為他們都懂楊墨的心情。
這一夜,是酒淚并存的一夜,是酩酊大醉的一夜。
“夜深了,休息吧。
”楊墨放下酒瓶子,一個人回到房間中,沉沉睡去。
戰鬥即将打響,現在并不是緬懷兄弟的時候。
養足精神,應對戰鬥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
睡夢中,楊墨的腦袋也一直沒有停止運轉。
那人是放翁,楊墨不敢有任何大意和疏忽。
雲老也是一樣,縱然他将江北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他也不敢有任何大意。
清晨,楊墨是被一陣喧鬧的聲音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