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長安總是燥熱的。
越是往西,越就是變得涼爽。
這倒是為趕路的衆人提供了不少便利。
書院裡一共二十名學生全都過來了,羅通不在人群中。
加上趙辰、李若霜,一共是二十一人。
一路上,倒也不是那麼的無聊。
李恪騎着馬,就緊緊的跟在趙辰身後。
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般。
憋了兩天,衆人行了兩百裡,李恪才在休息的時候,湊到趙辰身邊。
“你說,日後我是叫你的太子、皇兄,還是先生。
”李恪小聲說道。
“你說呢?
”趙辰瞥了眼李恪,将手裡的羊肉遞給一旁的李若霜。
“我覺着,不管你是誰,以後我都叫你先生呗。
”李恪小心翼翼的說道。
其實他隻是想試探一下,趙辰的身份到底是這麼樣的。
或者說,趙辰對流言中的身份,有沒有什麼特别的想法。
“可以啊。
”趙辰回頭看過來,笑眯眯的望着李恪,又道:“作為先生,那你就應該聽我的話,對吧。
”
“啊?
”
“現在,去把馬喂了。
”趙辰與李恪說道。
“我——”李恪可不願意。
他堂堂蜀王,怎麼可以做馬倌的事情?
不行,絕對不行!
“年輕人,我勸你耗子為汁。
”趙辰拍拍李恪的肩膀,與他示意一下。
李恪回頭,卻是看到程處默等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虎視眈眈的望着自己。
“我——”李恪一臉委屈的爬起來。
“趙大,其實我們也想問一下,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程處默在一旁蹲下,好奇的看着趙辰。
“我的身份?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跟皇帝有什麼關系吧?
”趙辰愣了一下。
他是沒想到這些個大男人還如此的八卦。
關于自己的身份,他已經強調了很多遍。
偏偏這些人還問這沒意義的問題。
就算他跟皇帝有關系,哪又能怎麼樣?
李承乾會放棄自己做了十七年的太子之位?
不可能的。
再說,一個太子之位,有什麼意義?
要做,咱就做皇帝不是?
若非老李頭對自己态度不錯,趙辰也想跟老李頭剛一剛的。
畢竟咱要麼就不做,做就做一個大的,太小的咱也看不上。
“俺家老頭子說,他現在都有些懷疑,你與陛下真的有關系。
”程處默補充一句。
“對,我父親也是這樣說的。
”秦懷玉也是點頭,附和一句。
“先生,我父親倒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是讓我好好的跟着您。
”
“您說,這算不算是暗示?
”房遺直小聲說着。
“按照你父親的意思,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我趙辰本人其實是沒有能力教你們的,都是因為這一個不确定的身份,所以……”
“诶诶诶,先生,不是這個意思,我父親可沒說過這樣的話。
”房遺直趕緊解釋。
衆人散去,趙辰躺在草地上,目光望着天邊繁星。
他總感覺這裡的生活好似一場夢一般。
不然為何會冒出來這麼扯的事情。
可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便是連疼痛感也是無比真實的。
這裡的一切都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