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堕天神接連失手,神女山一方的其餘諸人終于按捺不住,也是齊齊出手,從四面八方圍追堵截,試圖封鎖太一二人的行進路線。
然而,無論有多少人參與追擊,太一卻依舊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行蹤飄忽,進退自如,就連衣角也沒被摸到半片,即便帶着一個靈零,亦是絲毫不顯吃力。
莫看他生着一副少年人的模樣,加上脾氣急躁,似乎給人一種不怎麼靠譜的感覺。
實則在神族的幾大高層之中,太一是公認除了靈零之外神性最強的一個,隻看他曾在靈池堅持了三天兩夜,其天資也是可見一斑。
而他所精通的距離神通也是進可攻,退可守,在戰鬥中非常實用,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讓提天一玄一等人頗為眼紅的技能。
毫不誇張地說,之前與鐘文對戰之時,若非他存了輕敵之心,就算戰而不勝,至少也能做到全身而退,萬萬不至于失手被擒。
“跑得倒快!
”
眼見太一行蹤神出鬼沒,将一衆神女山高手戲耍于股掌之間,羅鲲眼中紅光大作,冷哼一聲,再次舒展雙臂。
原本被鐘文斬得隻剩下薄薄一層的繃帶居然迅速延展,再次化作無數白色帶子,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飽滿弧線,猶如八爪魚的腿腳一般,朝着太一二人爆射而去。
卧槽!
這家夥身上的繃帶居然不是實體,而是由能量構成?
那豈不是說……
這是一個裸男?
鐘文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句。
“道天第七式!
”
眼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圍追太一的行列中,他不再遲疑,手中天缺劍一振,果斷向前遞了出去,“萬物不生!
”
無數道鋒銳劍氣以他為中心飙射而出,洶湧狂暴,氣勢如虹,仿佛要将天地間的萬事萬物統統斬滅,不留一線生機。
“啊!
!
!
”
劍光所過之處,一道又一道身影慘叫着紛紛從高空墜落,就連羅鲲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不得不将打出去的繃帶又收了回來,在身前布成一個堅如磐石的白色護盾,把自己牢牢護住。
然而,太一和靈零卻絲毫不受這招“萬物不生”的影響,看似無差别攻擊的劍光一旦靠近二人,便會主動繞道而行,竟仿佛認得他們一般。
足見鐘文對于道天九劍的掌控,已然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絕界!
”
眼見己方損失慘重,徐光年忍不住歎了口氣,忽然擡起右手,“啪”地打了一個響指。
一個又一個散發着瑩瑩光輝的綠色立方體突然浮現在天空之中,每一個都将一名神女山高手籠罩在内。
鐘文的劍氣與這些綠色護罩甫一接觸,便如同烈日下的積雪,瞬間融解,消散,很快便不見了蹤影,竟然完全無法對裡頭的人造成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家夥,不簡單!
鐘文心中一凜,看向徐光年的目光登時凝重了不少。
要知道,以他如今的實力和劍道感悟,再加上天缺劍這樣的曠世神兵,施展道天九劍的威力較之“天下第一劍”鐵無敵也差不了多少,可這個看上去溫文儒雅的藍衫男子卻以一己之力,輕松扛下了這招萬物不生。
這無疑意味着,看似總是躲在後方的他,其實才是神女山一方最難纏的一個。
“你叫什麼?
”
意識到藍衫男子很可能是和鐵無敵同一級别的大高手,鐘文非但不怯,反倒隐隐有些興奮,右手天缺劍直指對方面門,一字一句地問道。
“鄙人徐光年,忝為神女山首席長老。
”
徐光年面帶微笑,語氣輕松,猶如閑聊家常一般,“說起來鐵無敵那幾個徒弟徐某都見過,雖然天資不俗,卻并沒有你這樣的實力,反倒是赫連長老曾提及通靈海有一個白衣青年懂得道天九劍,想必就是你了吧?
”
“我叫鐘文,記住這個名字,免得下到地府,不知該告誰的狀!
”
鐘文咧嘴一笑,腳下跨出一步,整個人瞬間出現在神女山大軍中央,“鎮魂!
”
難以想象的靈魂威壓以他為中心瘋湧而出,席卷四方,彌漫在整片天地之間。
躲在綠色光罩裡的神女山高手隻覺耳邊“嗡”地一聲,一個個眼神呆滞,七竅流皿,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卧槽!
”
本就身受重傷的魑九殺更是滿臉是皿,哀嚎不已,一個勁地在地上翻來滾去。
可神奇的是,即便接連遭受重創,他卻愣是頑強地活了下來。
“靈界!
”
徐光年的臉色也不禁微微泛白,他忽然舉起右手,再次“啪”地打了一個響指。
原本籠罩在神女山衆人身上的綠色立方體陡然一變,竟然呈現出一種柔和的淺黃色,而其中之人的神情也紛紛松弛下來,不少人臉上甚至還流露出迷醉之色,就仿佛吃了什麼大補神藥,抑或服用了什麼迷幻類藥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