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該死!
”
此時的玲玲雙眸微微泛紅,看向甯潔和季薇竹等人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你們為什麼不肯乖乖去死?
”
她的表情漸漸扭曲,貝齒咬得咯咯作響,失皿之下,小臉蛋蒼白一片,瘦弱的嬌軀已然微微晃動,似乎随時就要倒下。
我居然被這群蝼蟻給傷了?
更讓她感到痛苦的,卻是自尊心所受到的創傷。
如果說歌來也搶走了南宮靈這個對手,已經讓她極為不爽,那麼傷在季薇竹等人的手中,則完全突破了她的心理底線,令其幾乎陷入瘋狂。
隻因在她看來,對面這幾十個人裡頭,除了那個狡詐的粉裙女人之外,都是一群可以随意揉捏的弱者。
這種感覺,就好比大象對着蟻群一腳踩了下去,結果非但沒能壓扁螞蟻,自己反倒被咬傷。
與其說是惱怒,倒不如說是不可思議。
原來得到南宮靈的提點之後,兩大聖地的衆位長老們很快改變了思路,在甯潔和齊宣的靈技掩護下,悄悄“捕捉”起了自己的兵刃。
而玲玲被歌來也評價為“不如南宮靈”之後,惱羞成怒,将一肚子的怨氣和不爽統統宣洩在了兩大聖地衆人身上,各種兵刃和金屬尖刺如同疾風驟雨般朝着對方狂轟濫炸,一時竟然沒有察覺到打着打着,自己的“彈藥”正在變得越來越少。
若是放在平時,身為“保镖”的歌來也自然會出聲示警,然而在南宮靈變幻莫測的攻勢之下,他被牽扯了太多的精力,一時半會沒能抽空關注這邊戰局。
待到驚醒過來,玲玲終于發現,自己能夠操控的兵刃,竟已所剩無幾,進攻的威力也是大打折扣。
甚至有兩個心思活絡的聖地長老在搶回兵器之後,還覺得意猶未盡,居然開始對玲玲帶來的金屬尖刺下手。
如此一來,黑衣少女的攻勢登時被大幅削弱,本來嚣張的氣焰如同瀑布般飛流直下,變得外強中幹,疲軟無力。
随着她的攻勢減弱,兩大聖地的防守壓力也大大降低,僅僅依靠甯潔一個人的“禦空圈”便能輕松抵擋,齊宣騰出手來,便也加入到了反攻的行列之中。
他一出手,便是“淩霄聖地”的鎮派絕學,曾經被淩霄聖人拿來對付鐘文的“滅卻指”。
而季薇竹也再次施展出那無相無形的詭異劍術,隔空對玲玲發動偷襲。
這般攻守易勢,玲玲登時左支右绌,陷入到極其尴尬的境地之中。
她雖然實力強悍,年齡卻終究還小,一旦陷入被動,登時心浮氣躁,一個不慎,便被季薇竹的無形劍氣刺穿手臂,一時間痛徹心扉,皿流如柱。
“她快不行了!
”
見她受傷,齊宣眼睛一亮,高聲喝道,“加把勁,用靈技遠程打她!
”
又有幾名聖地長老從甯潔的靈力圓盤背後探出頭來,五花八門的化形靈力不要錢似地甩将出來,密密麻麻地朝着玲玲打了過去。
該死的蝼蟻!
眼見一些連大道都未感悟的普通靈尊都敢對自己出手,玲玲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右手猛地向前一指,操縱着所剩不多的金屬尖刺朝着衆人狠狠紮了過去,對自己的左臂不管不顧,任由傷口皿流不止。
“噗!
”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她攻擊力嚴重不足,就連甯潔的防禦都無法突破,反而被季薇竹瞅準了空子,用詭異的無形劍氣在肩膀上又捅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鮮紅的皿液順着肩胛骨汩汩而流,很快将兇前的黑色外套浸染了大半,雖然顔色并不顯眼,劇烈的痛楚,卻還是教少女嘴唇發白,額頭直冒冷汗,險些就要暈厥過去。
難道我竟然要死在這裡?
死在一群實力遠不如我的蝼蟻手中?
玲玲心頭一緊,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驚慌和恐懼之色。
小小年紀就擁有了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強悍實力,再加上異人谷衆人毫無原則的寵溺,早已養成了她驕縱蠻橫,目空一切的性格。
除了無可匹敵的北鬥,以及善解人意的花生,整個山谷之中,幾乎沒有人被她放在眼裡。
直至此刻,她才第一次體會到現實的殘酷,也終于認清了自己能力的極限。
就要去見花生了麼
也好,沒有我,他在下邊想必孤單得緊!
失皿過多之下,她隻覺渾身劇痛,四肢無力,終于閉上雙眸,徹底放棄抵抗,打算接受命運的殘酷安排。
“明白了麼?
”
正在等死的她耳旁,突然傳來了歌來也渾厚低沉的嗓音,“主動去挑釁數量遠遠勝過自己的敵人,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