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霄這是打了雞皿麼?
”薛老将軍望着狀若瘋狗,亡命沖鋒的伏龍大軍,萬分不解道,“這樣拿士兵的命往裡填,就算把咱們消滅了,他也絕對會損失慘重。
”
這一日,宮九霄的大軍忽然風格大變,作為戰争的優勢方,卻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對涼平關發動了猛烈進攻。
“将軍,依末将看,隻怕敵軍的破靈箭儲備已然不足。
”副将武四斤說道,“宮九霄擔心等到破靈箭耗盡,無法與我軍的幾位靈尊大佬抗衡,所以才打算孤注一擲,發動決戰。
”
“宮九霄老謀深算,也有可能是故意誘出我方靈尊,再以破靈箭射殺。
”薛老将軍沉吟片刻,摸了摸胡子道。
“若是靈兒在這裡就好了。
”林芝韻感慨道,“以她的智慧,定然能夠看穿敵軍的真實意圖。
”
“在這裡想破腦袋,也得不出結論。
”邢破天忽然道,“不如就由老夫親自前去試探一番。
”
“師父,千萬不可魯莽,這有可能是敵人的計謀。
”甘暮雲急聲道。
随着大乾軍隊撤退至涼平關,祖大彬和上官明月等人也帶着糧食尾随而來,與薛老将軍彙合在了一處。
聽見女弟子關切的聲音,邢破天老懷大慰,正感覺這徒弟如同小棉襖一般,頗為暖心,卻聽甘暮雲接着道:“破邪才康複不就,若是再受傷,那該多可憐啊。
”
在你心中,師父的安危,還比不過靈獸?
邢破天感覺心中哇涼哇涼的,有點想哭。
“邢兄,謝某與你同去罷。
”西岐總督謝天書笑着道,“也好有個照應。
”
“好。
”邢破天硬邦邦地點了點頭,随即翻身跨上獅鹫,沖天而去。
謝天書朝着林芝韻等人點了點頭,随即足尖點地,身子騰空而起,追着邢破天而去。
……
涼平關的入口處極為狹隘,兩邊峭壁林立,可謂天塹,伏龍大軍空有數倍于大乾一方的兵力,在這樣的地勢之下,能夠發揮出的優勢卻十分有限。
正是倚仗着地勢之利,薛老将軍才能以不到十萬的兵力,将宮九霄的四十多萬大軍拒于關外。
然而,此時的伏龍将士卻如同喪屍一般,争先恐後地擠向隘口,任由大乾人的兵刃砍在身上,對于自身安危仿佛毫不在意,一心隻想突破入口防禦,沖進涼平關内。
“這宮九霄倒也有些本事。
”謝天書懸立空中,看着下方的慘烈場景,不禁感慨道,“居然能讓麾下将士這般賣命。
”
“擠在一起,正好一鍋端了。
”邢破天坐在破邪背上,嘿嘿一笑,高舉右掌,顯化出一道道五顔六色的靈力鍊條,在空中羅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絢麗大網,對着下方的伏龍大軍當頭罩下。
眼看着這張靈力鍊條編制成的大網就要落在軍中,忽然自遠方飛來一柄靈力巨劍,不偏不倚地斬在巨網之上,劍身通體雪白,表面帶着銀白色的玄奧紋路,透出一股攝人心魄的恐怖氣息。
看似牢固的靈力大網被巨劍一觸,便如布遇上了剪刀,毫無抵抗之力地斷為兩截,化作點點靈力塵埃,消散于天地之間。
一道纖長的身影出現在高空之中,長發飛揚,白衫飄飄,望之猶如神仙中人,手中長劍的劍身呈現出罕見的玉白色。
“西門老兒,怎麼隻有你一個?
”邢破天對于西門望月的出現,絲毫不覺驚訝,反而呵呵一笑道,“幻陰老兒呢?
”
“對付你們兩個草包,我一人足以。
”西門望月淡淡地說道,“何需姬兄出手?
”
“你也不怕牛皮吹得太大,閃了舌頭。
”邢破天冷笑一聲。
“你可以試試。
”
這段時間雙方頻頻交手,相互之間早就知根知底,互飙垃圾話,也不過是走個形勢,很快便各展神通,殺在了一起。
邢破天這名字聽着霸氣,使出來的靈技卻并不走剛猛路線,一道道五彩缤紛的靈力鎖鍊随心而動,靈活自如,從各個方位,各個角度射向西門望月,試圖将其拘住。
而謝天書的靈技與他姓名卻十分相稱,乃是一本靈力化成的巨大書冊,本體潔白如玉,翻開的書頁之中,卻灑出一段段金色文字,也不知是用各種語言書寫,令人完全無法辨識。
此書喚作“鎮魂策”,據說有鎮魂奪魄之能,被書中文字擊中,雖不知是否奪魄,卻鐵定能夠奪命,是一門威力巨大的黃金靈技。
西門望月擁有“劍神”之稱,是伏龍帝國數一數二的強大靈尊,絕非浪得虛名,靈力顯化出的銀光巨劍鋒銳無匹,擋者披靡,無論邢破天的彩色鎖鍊,還是謝天書的金色靈文,但凡被這把巨劍觸碰到,瞬間便會被斬得粉碎,毫無抵抗之力。
他單人獨劍,卻依舊揮灑自如,以一敵二,居然和兩位大乾靈尊打得不相上下。
邢破天和謝天書初時還有些拘謹,打了老半天,還不見伏龍軍方動用破靈箭,便放開手腳,全力施為。
邢破天号稱“西岐第一靈尊”,實力強悍,并不輸于西門望月,又有謝天書從旁協助,漸漸将西門望月壓制在了下風。
這一頭兩人步步緊逼,那一頭的劍神便不斷後退,打着打着,三人漸漸來到一處峭壁背面。
“不好!
”
本就感覺西門望月的舉止有些反常,謝天書警惕地環視四周,卻發現映入眼簾的,居然是藏在峭壁後方的數十輛破靈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