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已至,寒風蕭瑟,山上白茫茫,光秃秃,幾乎看不見多少色彩。
沒有了綠樹花鳥的點綴,“聞道學宮”山巅那座魁偉的聖人宮殿四周冷冷清清,多少有些寂寥之感。
對于習慣了一個人封閉神識,躲在宮殿之中的超級宅男聞道聖人而言,外頭的景色如何,并沒有什麼意義。
然而,此時的聖人宮殿,卻是出乎意料的熱鬧。
倒并非說有多麼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整座宮殿之中,總共隻有四個人,可對于真*死宅聞道聖人而言,這無疑是一次巨大的突破。
這位“聞道學宮”之主放着椅子不使,卻盤腿坐在地上,面前的木桌上,擺着一個茶壺,四個茶杯。
在他身旁,白衫白裙的甯潔正挽起袖子,露出潔白如雪的皓婉,提着茶壺往杯子裡灌水。
這位聖人的得意弟子依舊膚白貌美,仙姿玉質,渾身散發着濃濃的書卷氣,妥妥一個知性美女,隻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潛修,卻讓她少了些許懵懂,多了幾分沉穩。
另一側,兩名年輕女子同樣盤膝而坐,與聖人隔桌相對。
左側女子一身粉色衣衫,容顔絕麗,身材窈窕,雙眸之中閃爍着靈動而睿智的光芒,其間仿佛蘊藏着星辰大海,令人一眼望去,便會不自覺地被深深吸引,難以自拔。
右側女子看上去則要更年輕一些,生得端莊秀麗,溫婉動人,頭戴金色冕旒,身上的金黃色長袍鑲滿了各類珠寶,端的是珠圍翠繞,雍容華貴。
若是鐘文在此,便能認出這兩名年輕美女,正是如今的大乾女帝李憶如以及飄花宮首席智囊南宮靈。
怕是任誰都想不到,“聞道學宮”山巅的宮殿之中,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奇特的組合。
按說與三名美女共處一室,應該是件愉快的事情,然而聞道聖人卻不知為何擺着一副苦瓜臉,心情似乎并不美麗。
而對面的女皇李憶如亦是面色凝重,神情肅穆,顯然正在擔憂着什麼。
唯有南宮靈還是那般眸光靈動,淺笑盈盈,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另外兩人的情緒影響。
“情況已經惡劣到這等地步了麼?
”
聞道聖人抓了抓頭發,一臉苦惱,與從前那高高在上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西岐省全境都已淪陷,薛老将軍的部隊隻活下來不足兩成。
”李憶如輕啟櫻唇,将戰況娓娓道來,“鎮北軍更是隻剩下兩千餘人,唯有曾将軍的午夜軍得了飄花宮和盛宇商行之助,才算是保存了元氣。
”
“甯老兒都和本座說了,一萬個靈尊,墨迪笙好大的手筆!
”聞道聖人冷笑一聲,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咱們輸得不怨啊!
”
“如今聖人無法出手,靈尊便是世間最強戰力。
”李憶如愁眉不解,“正面對抗,咱們絕非其敵。
”
“陛下也不必太過擔憂。
”聞道聖人柔聲寬慰道,“七大聖地之間的差距,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大,墨迪笙有底牌,莫非本座便沒有後手麼?
”
“前輩果真有消滅這一萬靈尊的辦法麼?
”李憶如眼睛一亮,眸中滿是期待。
“沒有。
”聞到聖人似乎不願她的期待發酵,否認得迅速而果決。
李憶如:“……”
“墨迪笙大力發展人體實驗,無所不用其極,不知害死了多少條人命。
”似乎感受到女皇帝幽怨的目光,聞道聖人老臉微微一紅,有些尴尬地補充道,“這等有違天道的惡劣行徑,本座是嚴令禁止的。
”
言下之意,無非是說“暗神殿”的恐怖實力乃是依靠作弊得來,走的并非正道。
“前輩光明磊落,正直無私。
”李憶如柔聲應和道,“憶如佩服。
”
她雖然嘴上誇贊,眸中卻還是不可抑制地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靈兒姑娘可有高見?
”聞道聖人哪會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禁面露窘色,轉頭看向南宮靈道。
“再這樣打下去,會輸。
”
南宮靈右手端起茶杯放到嘴邊,左手掩住櫻唇,輕輕嘬了一口,姿态說不出的優雅美觀。
“何以見得?
”
聽她這般肯定地下了定論,聞道聖人面色一僵,本能地追問道。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合作,他深知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粉衣美女雖然年齡還不及自己的零頭,卻是個當世罕見的智謀之士,對于事物的洞察和理解遠非常人所及,因而絲毫不敢存有輕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