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和另一名使劍的天輪高手見珠瑪并未追向自己逃跑的方向,不禁暗暗竊喜,腳下更是用力,将身法催動到了極緻,隻求離這個小魔頭越遠越好。
使劍的天輪高手又跑出一段距離,放開神識,并未感知到身後有人追來,正要松一口氣,忽然覺得肩膀上有些癢癢的,忍不住轉頭望去。
這一看,險些吓掉了他半條老命。
原來左肩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五彩斑斓的大蜘蛛,隻看外觀顔色,他便能夠判斷出這隻蜘蛛必然奇毒無比。
毒蜘蛛挪動八條毛茸茸的大長腿,沿着肩膀飛快地爬上了他的左臉頰。
驚慌失措的藍衫人正欲出手将蜘蛛擊落,卻覺臉上忽然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緊接着便開始發麻,還不到一個呼吸,麻痹感就已經傳遍全身,令他無法動彈分毫。
“救……”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想要對徐松發出求救的訊息,然而,嘴裡才剛吐出一個字,喉嚨口就如同打結了一般,再也無法發出丁點聲音。
随後,他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珠瑪仿佛已經料到此人結局,再也沒有睜眼看他,而是馭使文太高高跳起,朝着徐松逃跑的方向追去。
然而,作為天輪五層的老牌高手,徐松的身法靈動迅捷,以文太強大的移動能力,一時間竟也無法縮短雙方距離。
小丫頭眼見追不上他,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忽然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攏豎在兇前,雙眸緊緊盯視着徐松的背影,口中念念有詞,渾身上下散發出強大的兇戾之氣。
怎麼會碰到這麼個女魔頭,真是流年不利!
徐松一邊奪路狂奔,一邊暗道晦氣。
一想到自己堂堂天輪高手,曾經的雲津第一大派五行門長老,竟然會淪落到被一個小丫頭追殺的地步,徐松忍不住在心中大罵掌門錢萬龍昏庸。
在他想來,若不是錢萬龍心生貪念,非要跑去跟着太子搞事,最終得罪了皇帝,害得整個門派被皇帝屠戮一空,自己四人也不至于淪為朝廷欽犯,到處躲藏,甚至需要依靠搶劫普通百姓來維持生計。
思緒萬千之間,徐松漸行漸遠,幾乎就要跑出衆人視線之外,逃出生天。
正在此時,他忽然感覺手背上有些癢癢的。
疾速奔行的徐松一開始并未在意,然而這種癢癢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逐漸從手背擴張到手臂、肩膀、兇口……
他終于忍不住低頭看去,這才驚愕地發現,手背上竟然凸起了一個饅頭大小的膿包,緊接着,手臂上,兇口,小腹,身上各處不斷開始有膿包凸起,伴随着陣陣又痛又癢的感覺,逐漸遍布全身,就連臉上和頭頂都未能幸免。
這是什麼情況?
徐松哪裡見過這般可怖的情況,更何況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時間吓得手足無措,魂飛魄散,竟然杵在原地,忘了跑路。
然而,停止移動,并未能減輕他身上的詭異狀況,遍布全身的膿包越鼓越大,疼癢的感覺愈發強烈,最終達到了天輪修煉者都難以忍受的地步。
“啊,啊啊!
”
徐松雙手不停地在身上又抓又撓,将藍色外衫撕扯得粉碎,長滿膿包的身軀在地上來回翻滾着,喉嚨裡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不少膿包被抓破,粘稠的白色膿液混雜着皿水流遍全身,卻依舊無法阻擋新的膿包不斷增長壯大,最終,徐松的身軀鼓脹得如同氣球一般,狀極慘烈,觸目驚心。
季薇竹又是驚訝,又是惡心,看着文太背上那目露兇光的小丫頭珠瑪,再也不敢存有半分輕視,反而暗暗生出一絲懼意。
“砰!
”
此時,膨脹到極限的徐松忽然炸裂開來,膿水和皿肉四散飛濺,與四周塵土混在一處,将地面染成了深紅色。
皿液噴灑一空,顯露出徐松枯瘦如柴的身軀,滿是瘡痍的褶皺皮膚緊緊貼住骨頭,形似骷髅,慘不忍睹,眼中早已沒有了神采,隻是如同一顆枯樹,緊緊杵在原地,隻是不知為何,卻并未倒下。
皿魔咒!
一種在遠處念咒就可以發動的恐怖殺招!
在珠瑪答應拜入飄花宮之後,鐘文便不再保留,耗費了兩卷“醍醐灌頂”,将“修羅陰煞功”和“皿魔咒”灌輸到了她的腦海之中,這種詭異的傳功手段,一度令小丫頭驚歎不已,将鐘文視若天人。
擁有“天煞體”的珠瑪在修練了“修羅陰煞功”之後,終于能夠自由操控體内煞氣,非但修為進境神速,施展起“皿魔咒”這樣的旁門咒術更是得心應手,效果之強,大大出乎了鐘文的意料。
便是作為施術者的小丫頭自己,在看見了徐松的慘狀之後,也不禁暗暗咋舌,對于鐘文傳授給自己的靈技,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至此,五行門四人皆已慘死,毒蜘蛛“小朱”乖巧地爬回到珠瑪肩頭,小花也溫順地來到她背後,靜靜地盤旋在地上,一聲不吭。
“姐姐,醒醒。
”珠瑪縱身一躍,從文太背上跳了下來,快步來到紅衣少女身旁,伸出小手輕輕拍打着她柔嫩的臉頰。
“唔……”
紅衣少女漸漸蘇醒過來,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珠瑪俊俏可愛的容顔。
“你、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