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進來的?
這是鐘文的第一反應。
他體内的每一個細胞都被瞬間調動起來,六元神功和道韻金身被同時催發到了極緻,周身光芒閃耀,氣勢暴漲,整個車廂被照耀得仿佛與太陽肩并肩一般,令人睜不開眼。
畢竟,如今鐘文的神識早已達到逆天境界,可眼前的女人卻能夠瞞過他的感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車廂裡,單論這份本事,便無法不讓他心生警惕。
死了?
然而,仔細觀察了片刻,眼前這個女人卻隻是軟軟地癱在那裡,一動不動,幾乎察覺不到生機,他忍不住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一具屍體。
又過片刻,依舊不見動靜,鐘文終于松了口氣,快步走上前去,将女人的身子翻轉過來,探了探她的鼻息,又一把抓住她的皓婉,仔細感知了起來。
長得倒是不賴。
眼神掃過女人慘白的面容,鐘文忍不住在心中暗贊了一句。
女人看着不過二十多歲年紀,乍一眼望去,隻會讓人覺得清秀,算不得豔麗絕倫。
可若再看第二眼,卻會發現她的臉型、五官、秀發、皮膚搭配得天衣無縫,說不出的合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兩眼,根本舍不得挪開視線。
所謂的耐看型美女,大抵便是如此了。
慘!
好慘!
太特麼慘了!
好在鐘文閱女無數,倒也不至于為她失了神,反倒是對方體内的狀況讓他心驚肉跳,感慨不已。
女人的經脈、皿管、骨骼,乃至五髒六腑,能碎的地方幾乎已經碎了個遍,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體内更是感受不到半點生機,也不知是遭受了怎樣殘暴而非人的待遇。
“女人,嘻嘻,女人!
”
身後傳來了張嘎的嬉笑聲,“展示,女人的好處,展示,嘻嘻!
”
鐘文回過頭,卻見張嘎正興緻勃勃地看向自己,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自己展示“女人的好處”。
他愣了一愣,很快回過神來,登時老臉一紅,尴尬不已。
先前那句“可惜車裡沒有女人,否則我倒是可以好好給你展示一番”,當然隻是玩笑話。
可他卻萬萬沒想到,車裡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個女人來。
而性格單純的張嘎,顯然是把他的話當真了。
泥煤的!
女人是有了,可特麼的是個死人!
讓老子怎麼給你展示……等等!
窘迫的鐘文忽然靈機一動,兩眼放光。
死人配屍種!
豈不是天作之合?
難道是這小子的主角光環實在太牛批,連老天爺都屁颠屁颠地主動跑來給他送媳婦兒?
奶奶的這也太讓人嫉妒了!
一旦給張嘎套上主角光環,鐘文頓覺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怪奇都變得合情合理,再也挑不出毛病。
本着認真負責的态度,他伸手掰開女人的眼皮看了看,又俯下身子,貼着她的兇口仔細傾聽。
若是對尋常女子做出這樣的動作,多半會被罵一句“臭流氓”,還要挨一記重重的耳光。
可面對一具屍體,他自是放手而為,無所顧忌。
看來是死透了。
肆無忌憚地将女屍裡裡外外“探索”了個遍,他終于放下心來,決定将天煞體的煞氣灌入其體内,給張嘎造一個屍種老婆出來。
撲通!
恰在此時,一道輕微的心跳聲突然傳入耳中,吓得他渾身一哆嗦。
要知道,張嘎作為屍種,盡管看上去與真人一模一樣,卻唯獨沒有心跳。
而這一聲“撲通”,顯然并不是鐘文的心跳聲。
難道……她沒死?
鐘文定了定神,目光再次轉向女人所在的位置。
“我去!
”
這一看之下,他登時驚得怪叫一聲,腳下一個踉跄,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隻見那具白衣女屍竟然睜開了眼睛,正直勾勾地瞪視着自己。
按說以鐘文如今的修為,什麼妖魔鬼怪大多彈指可滅,根本就不在話下。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屍體還魂,卻還是狠狠震懾了他一下子。
兩人就這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整節車廂登時陷入到詭異的寂靜之中。
她的眼睛真好看。
這般靜靜地對視片刻,鐘文腦中莫名浮現出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你是誰?
”
這時候,女人終于開口了,聲音猶如天籁,卻是氣若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