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禁锢。
張屠夫的動作驟然緩慢,手中的殺人刀如陷泥潭,揮動艱難。
黃面老者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雙手極速掐訣,一道道星辰鎖鍊自他手掌裡拍出,往張屠夫身上鎖去。
高空上綠面老者的腳踏了下來,張屠夫身體受縛,動作緩慢閃躲不開,隻能以星辰之力護住頭頂天靈,硬挨這一腳。
砰!
一聲劇烈的碰撞,張屠夫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筝,直直栽落下去。
雪海漩渦将其一口吞沒。
“死!
”
橙面老者獰喝一聲,袍袖鼓蕩,操控着直徑長達百丈的雪海漩渦驟然凝縮,要把張屠夫絞殺。
“咳——”
黃面老者突然張嘴咳出一大口鮮皿,眼睛裡露出驚懼之色,張口急聲喝道:“當心,他掙脫了束縛!
”
他的話音尚未落下,一柄巨大的刀影從雪海漩渦裡刺出,然後一刀斬下。
轟隆!
直徑百丈的雪海被一刀劈開,掀起兩道遮天蔽日的巨大雪浪。
雪浪洶湧奔騰,恐怖的沖擊力把高聳的山峰都折斷了。
張屠夫手持殺人刀沖天而起,糟亂的白發,破損的衣衫,兇口的鮮皿,使他看起來十分狼狽,可是他的氣息相較之前反而愈加兇猛。
嗡!
空氣顫鳴。
殺人刀卷着空氣中飛舞的雪沫斬向黃面老者。
黃面老者面露驚懼,腳下暴退,不敢接張屠夫這一刀。
可張屠夫的速度遠勝于他,刀鋒瞬間就欺近到他面前。
當!
一柄巨斧從側面劈砍過來,幫黃面老者擋下了這一刀。
擋是擋下了,但巨斧卻被殺人刀削去了一角。
青面老者手持巨斧,目光驚駭,因為他感受到張屠夫比剛才更強了。
張屠夫停下進攻,右手橫刀,左手捋須,清冷的目光在青面老者六人身上緩緩掃過,開口說道:“老夫已經很久沒有經曆如此全力以赴的激烈戰鬥了,以緻于殺人的手藝都生疏了,且心中許多感悟一直未能得到印證,爾等來得剛剛好,且讓老夫斬爾等證道!
爾等,一起上吧!
”
六人面色凝重。
他們沒有覺得張屠夫的話狂妄,因為張屠夫已經用他強大的戰力告訴他們,他有狂妄的資格。
“殺!
”
六人沒有多說廢話,以包圍之勢把張屠夫圍起來後就立刻展開進攻。
這六人顯然經常在一起戰鬥,攻防一體,配合得十分默契。
張屠夫被六人緊緊包圍,一把殺人刀雖上下翻飛,擋下了六人狂風驟雨般的猛烈攻擊,但左沖右突始終找不到突破口。
他猶如一頭困獸,正在被青面老者六人慢慢消磨力氣。
可是他的力氣似乎無窮盡,非但沒有衰弱,反而越戰越猛。
反觀青面老者六人,雖将張屠夫圍困而毆,占據了上風,可是他們始終不能突破張屠夫的刀勢擴大優勢,踏出制勝的關鍵一步。
可是與張屠夫不同的是,他們的力氣正在逐漸損耗衰弱。
此消彼長,張屠夫漸漸扭轉劣勢,繼而再由均勢慢慢取得優勢。
“哈哈,痛快!
”
張屠夫橫刀一掃,将六人擊退百步,禁不住暢快大笑。
青面老者六人神色凝重且驚駭,因為整個交戰過程中,他們清楚地感受到張屠夫的力量法則正在一點點完善。
且随着力量法則的完善,張屠夫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越來越強,逐漸讓他們感到壓迫。
他們雖不忿,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張屠夫确實是在用他們證道。
“嘗嘗老夫這一刀!
”
張屠夫渾身冒着熱氣,酣暢淋漓的戰鬥讓他渾身毛孔都舒張開了,他的戰力已經攀升到極緻,并在不斷突破極緻。
殺人刀随着張屠夫的怒喝聲斬出,斬向赤面老者。
赤面老者手中長槍攜周身之力迎了上去。
叮!
刀刃劈中了槍尖,發出尖銳刺耳的碰撞聲。
旋即咔的一聲,長槍竟被刀鋒破開。
殺人刀劈竹子一般劈開長槍,長驅直入朝赤面老者腦門劈去。
赤面老者尚未反應過來,殺人刀的刀鋒就劈到了他的腦門上。
但就在他以為小命休矣時,殺人刀的刀鋒突然撤開了。
不是張屠夫突發慈悲饒他一命,而是青面老者的巨斧劈到了張屠夫頭頂上方,逼迫張屠夫不得不收刀。
嗤!
張屠夫一刀上挑,刀鋒把青面老者的巨斧劈成了兩半。
青面老者心驚後退。
他知道這不是張屠夫的刀突然變鋒利了,而是張屠夫的力量法則已經可以輕易破開他們的力量法則。
這是境界修為上的絕對壓制。
“登峰境,真是讓人羨慕啊!
”他望着張屠夫露出了十分豔羨的表情。
“有什麼好羨慕的,你們不都也是登峰境嗎?
”張屠夫笑問道。
他嘴上問着,同時手裡的刀也朝青面老者招呼過去。
青面老者身上突然爆發出澎湃的皿氣之力,揮動剩下的半截斧頭擋下了張屠夫這一刀。
他在燃燒生命。
“我們若是貨真價實的登峰境,你早就去地府報道了。
登峰境,讓聖人都嫉妒忌憚的境界,哪有那麼容易達到?
”
青面老者唏噓着搖搖頭,然後盯着張屠夫惋惜道:“你,可惜了。
”
他真心為張屠夫感到惋惜,因為聖人有令,張屠夫不得成聖!
所以他們拼死也得完成聖人的命令,否則回去也是一死。
“哈哈,原來是打腫臉充胖子,我說怎麼全是軟腳蝦。
”張屠夫當即無情嘲諷,再次揮刀斬向青面老者。
另外五人身上也都爆發出澎湃的皿氣之力,他們也開始燃燒生命。
可是他們并沒有撲向張屠夫,而是分散朝五個方向飛去。
張屠夫第一時間察覺到五人的反常行為,立刻提防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