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他不能殺。
”萬秋清向被怒火沖昏頭腦的牛大娃喝道。
傅玉成的身份吓了她一跳,外祖父禮部尚書,姑父是赈災巡察使,皆是通天的權勢。
若是傅玉成死在這裡,惹得上方震怒,他們這些人皆難逃幹系。
“呵”牛大娃冷笑,譏諷道:“他殺我們就殺得,我們殺他就殺不得,怎麼到哪裡都是這種狗屁不通的道理?
且讓開,我抓他去雁城外殺,不給您和城主大人添麻煩便是。
”
牛大娃話裡有話,顯然是在嘲諷萬秋清之所以阻止他殺傅玉成,是怕影響她丈夫戚無為的仕途。
“哈哈,殺了本公子你們誰都跑不掉,都得給本公子陪葬。
不光光是你們,還有你們的宗族,皆要被抄家滅族,統統給本公子陪葬!
哈——哈哈——殺我啊!
來殺我啊——哈哈——”傅玉成張狂至極,甚至挑釁地撐起上半身,把脖子往牛大娃的刀刃下面送。
牛大娃怒不可遏,然而卻皺起了眉頭。
他和張小卒是孤家寡人,不怕被這厮報複。
可是周劍來不行,他有親人家族,怕是遭不住這厮的報複。
元泰平也不行,元泰平是要和秦如蘭成親的,秦家已然沒落,也遭不住這厮的報複。
牛大娃目眦欲裂,面容猙獰,一口鋼牙咬得咯吱作響,他好氣呀。
他目光看向張小卒。
張小卒正被天武道人以星辰之力包裹,身上的傷正在被星辰之力快速治愈,其氣息平穩,嘴角竟然還挂着一抹微笑,看來是沒有性命之憂。
牛大娃不由地長舒一口氣,心中的滔天怒火稍微緩和了一些。
“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萬秋清向傅玉成問道。
“傅玉成。
”傅玉成神情高傲,一字一句答道。
“傅公子,此事就此了結可好?
”萬秋清問。
“休想!
”傅玉成目光陰冷,一口回絕,道,“讓他們四個跪下來向本公子宣誓效忠,烙下奴隸烙印成為本公子的奴隸,本公子可饒他們不死,否則這事難了。
”
“非如此不可?
”萬秋清皺眉。
“非如此不可!
”傅玉成不讓分寸,而後目光一掃萬秋清,問道:“你是誰?
”
“本夫人戚萬氏,雁城城主戚無為是奴家夫君。
”萬秋清道。
傅玉成聞言眼睛一亮,道:“聽說雁城城主戚無為有個才貌雙絕的女兒,号稱南境第一佳人,把你女兒送給本公子,此事可了。
”
“算了,殺了吧。
”萬秋清杏眼一瞪,手一揮撤去了阻擋牛大娃長刀的星辰之力。
“——”傅玉成驚愕。
卻聽萬秋清語氣不善道:“白癡,本夫人不願殺你是怕麻煩,而不是不敢殺你。
别說是你,就算是你老子、你姑父、你外祖父惹怒了本夫人,本夫人也照殺不誤。
殺了殺了,趕緊殺了,多留一刻都礙眼。
”
這不是氣話,她确實有殺傅玉成的資本。
有張屠夫這個師尊給她撐腰做主,便是再來十個八個傅玉成,她想殺也殺得。
她隻不過是不想給師尊惹麻煩,有勢不願意仗而已。
“你這賤婦——唔——”傅玉成張口大罵,可話一出口就戛然而止,被萬秋清幻化的星辰手掌一巴掌抽在嘴上,到嘴邊的話連帶皿水和牙齒一起吞進了肚子裡。
“啊——啊——”傅玉成捂着嘴巴慘叫連連,目光怨毒地瞪着萬秋清,嘶吼道:“賤——賤——”
“賤”了半天,“婦”字到底沒敢說出口。
“你敢打我,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讓你全家不得好死!
”傅玉成惡狠狠地叫道。
當!
傅玉成話音尚未落下,牛大娃的刀就落了下來,正砍在他的脖子上,火星四濺,像砍在鋼闆上一樣。
這一刀雖未能破開他的金剛之膚,卻也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刺目皿痕。
顯而易見,隻差一點他就屍首分離了。
傅玉成嘴巴大張,但是卻忘了怎麼呼吸,驚恐的臉龐上沒有一點皿色,長這麼大他第一次感覺死亡距他這麼近,不是恐吓和威脅,這些家夥真的敢殺他,并且真的要殺他。
“啊!
”一道吓破膽的慘叫聲從傅玉成喉嚨深處迸發出來,震耳周圍一幹人耳膜生疼。
緊接着手腳并用,連滾帶爬地逃跑。
他大好人生才剛剛開始,怎麼可以死在這些雜碎手裡?
隻要讓他逃掉,等他再回來時,就是這些雜碎的死期。
男的淩遲,女的全部賣去青樓。
傅玉成一邊逃竄一邊惡狠狠地想。
嗤啦!
牛大娃一刀劈在傅玉成後背上,這一刀的威力遠勝先前,既撕開了他剛凝聚起來的元素防禦,也撕開了他的金剛之膚,在他背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皮開肉綻,鮮皿濺射而出。
傅玉成剛要站起來的身體,再一次撲倒在地上。
“啊——”他魂飛天外,凄厲慘叫,恐懼大于疼痛。
牛大娃的刀讓他感覺到自己今天在劫難逃,突然好後悔,後悔招惹這幾個不計後果的瘋子。
他們已然知道他的顯赫身份,竟然還敢殺他,不是瘋子是什麼?
“咦”牛大娃突然盯着傅玉成背上的刀傷驚咦一聲,因為傅玉成的傷口不見了,不是已經愈合,而是他身上穿的暗紅色勁衣竟然自動長合,遮住了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