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巨猿呼噜聲震天,看似睡得深沉,實則警醒得很,張小卒甫一挪腳,它就睜眼醒來。
“啊,哈哈,猿兄,你睡醒啦?
”張小卒神情尴尬,撓着後腦勺幹笑道。
他心裡正盤算壞主意呢,想偷偷摸過去,對着黑巨猿的鼻梁狠狠踹一腳,以報拉稀之仇,哪想到黑巨猿睡得這麼警醒,剛邁腳就把它驚醒了。
望着黑巨猿投來的目光,慌忙轉移目光,不敢與之對視,有做賊心虛之嫌。
黑巨猿上下掃了張小卒一眼,嘴角微微揚起,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忽然,它起身一拳轟向張小卒。
“幹!
”
張小卒心裡正為拉稀之仇憋着氣呢,又見黑巨猿一睡醒就動手虐他,簡直把他當沙包一樣玩虐,不禁怒從心頭起惡由膽邊生,怒罵一聲,一拳迎了上去。
兩拳相撞,砰地一聲,巨大的撞擊力激得空氣震蕩,卷起地上一攤塵土。
噔噔噔——
張小卒連退十大步,穩住身體,表情驚訝地看着自己的右拳。
其實剛才拳頭甫一出擊,他就察覺到不對勁,力量竟然超出他預計施展的一倍之多。
簡單點說,他這一拳失控了,他本打算施展十成力,結果拳頭揮出去時卻是二十成力。
也就是說他的力量暴增一倍,可他自己并不知道。
他自是震驚不已。
但最讓他震驚的卻是和黑巨猿對拳之後體能的波動,在這之前他體能雖強悍蠻橫,可儲存體能的身體就像一個容量有限的水桶,消耗一點少一點,需要進食飽含能量的食物,亦或是極其緩慢地自行恢複,但是剛才一拳碰撞之後,他清楚地感覺到消耗的體能開始快速回補,雙掌掌心裡似是生了兩處源泉,不停地往外噴湧力量。
“這是——”張小卒雙掌攤在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掌心,心中大膽猜想讓他激動地身體顫抖,“這是——力門嗎?
”
“我——我貫通力門了嗎?
!
”
張小卒心裡不敢确認,他戰門先天閉塞,想要開啟戰門需要十方妖丹,哪這麼容易就貫通戰門。
可是雙掌掌心源源不絕的力量,又讓他不得不懷疑。
“再來!
”張小卒突然看向黑巨猿大喝道,把左手中的骨刀擲于地上,捏了捏雙拳骨結,欲與黑巨猿來一場力量的碰撞。
咚咚咚——
黑巨猿似是被張小卒的戰意點燃,人立而起,雙拳捶打兇口,随即朝張小卒勾勾小拇指。
張小卒為了印證體能是否可以自行恢複,力量是否源源不絕,自己是否真的貫通了戰門,所以一動手就是全力施為。
寒潭舞姿展于腳下,速度快如閃電,扭腰擰身,擺臂揮拳,這一拳看似扭捏嬌柔,可卻是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吼——
黑巨猿同樣一拳轟出,同樣的扭腰擰身,擺臂揮拳,二人竟如師出同門。
砰!
兩拳相撞,震耳欲聾。
激蕩的空氣以二人為圓心,卷着地上塵土往四周湧動。
震得坑頂碎石簌簌落下。
張小卒身體暴退十餘丈,黑巨猿亦往後退了三大步。
“多謝!
”張小卒朝黑巨猿拱手緻謝,顯然黑巨猿控制了力量,有意陪他練拳,否則以黑巨猿一拳之威,他怕是要爆體而亡。
“再來!
”張小卒大喊一聲,再次沖向黑巨猿,沒有花裡胡哨的招式,大開大合,不閃不躲,就是要和黑巨猿進行簡單粗暴的力量碰撞。
砰!
砰!
砰!
一連對了四五十拳,每一拳都是全力施為,張小卒終于耗盡了力氣,被黑巨猿一拳轟飛,撞在洞壁上摔落地面。
張小卒死魚一樣趴在地上,細細感受着雙拳掌心泉湧一般的力量,消耗的體能在快速恢複。
雖遠不及他消耗的速度,但并不是怪戰門不給力,而是因為他消耗得實在太猛,每一拳都不留餘力硬碰硬,沒有取巧,沒有花招,換做任何一個人也恢複不過來。
“哈哈——”
張小卒翻身仰面,暢懷大笑,直笑得眼淚都出來,方才平複心情慢慢收聲。
笑罷,他爬起身朝遠處的黑巨猿行跪拜大禮,叩首道:“多謝猿師調教點撥,請受弟子一拜。
今後但有差遣,莫敢不從。
”
這一次他是發自肺腑的感謝。
即便是稱一頭畜生為師,他心裡亦無點半介懷。
戰門的貫通讓他恍然明悟,黑巨猿一直在幫他修煉,雪山之巅的體能強化,丹爐裡的洗髓伐脈,魚珠以及剛才服用的朱果,他雖然叫不出這些天材地寶的名字,但是可以十分肯定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想想就知道了,貫通三大戰門需要十方妖丹,平均下來貫通一個戰門就需要三又三分之一方妖丹,也就是說可以認為這幾天黑巨猿施用在他身上的各種天材地寶的價值,等同于三又三分之一方妖丹的價值,甚至要遠超過三又三分之一方妖丹,可見它們的價值定然不菲。
一人一畜,無恩無情,素不相識,就把這麼多天材地寶無償地給他使用,張小卒如何不對黑巨猿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