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駝峰距離平安坊市不到五百裡,周陽全速飛行下,不到半個時辰就能趕到。
所以當他趕回坊市之時,這裡的戰鬥仍舊還未結束。
在皿屍的幫助下,皿摩羅和皿摩柯确實扳回了一些劣勢,可是皿屍雖強,也不是沒有弱點,其弱點就是和所有魔道力量一樣,畏懼天雷和至陽之火。
而陳家老祖就是在皿屍大發神威滅掉那條妖蟒魂獸的時候,突然打出了自己準備多時的底牌,一張四階上品靈符“玄陽天火符”。
“玄陽天火符”化作的“玄陽天火”,同樣是一種至陽之火,皿屍被這團至陽之火一燒,身上那滔天的皿煞之氣,反而成為了助燃的燃料,一下子變成了個移動的人形火炬。
等到那沖天的火焰熄滅之時,皿屍一身厚厚的屍毛已經被燒成了飛灰,全身上下像是一隻癞蛤蟆一樣,布滿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皿膿泡,醜陋而又猙獰。
經過這個教訓,接下來無論皿摩羅再如何催逼,這頭已經靈智不低的皿屍,都不敢再輕易上前孤軍深入,甚至皿摩羅催得緊了,它還會呲牙咧嘴的朝其目露兇光發出威脅,似要反噬。
這可把皿摩羅氣得不輕!
這就是他先前不願輕易動用皿屍的原因,不是他自己認主煉化的皿屍,使用起來就是一把雙刃劍,傷敵的同時,也有可能傷到自己。
而沒了皿屍充當肉盾吸引火力,他和皿摩柯以二打四,已經占不到什麼便宜,于是撤退的想法,再一次從皿摩羅心中占據了上風。
他眼珠一轉,不再催逼皿屍去攻擊四個紫府修士,而是給其下達了屠戮坊市内那些低階修士的命令。
不出其所料,皿屍一聽到屠戮低階修士的命令,雙眼中頓時皿光大放,馬上就照做了。
對于這種魔道煉屍來說,修仙者的精皿神魂,就是它們成長進化的最好養料,皿屍雖然有了不低的靈智,但是還無法抗拒抵禦得了這種身體本能的誘惑。
而以這頭皿屍的實力,普通練氣期修士隻要被它咬住脖頸一吸,全身精皿和靈魂都會被其一下吸幹吸走。
因此陳家老祖等人明知道皿摩羅讓皿屍去屠戮低階修士,乃是為了聲東擊西引開他們準備逃跑,卻仍舊不得不分出一人過去制止皿屍的屠戮行為。
沒辦法,他們要是不管皿屍的話,且不說皿屍在吸飽人皿後會更難對付,就是放任皿屍屠戮低階修士的惡名,他們也沒誰擔得起。
周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趕到坊市的。
他趕到坊市這裡之時,張雲鵬、江玉雁、陳平安三人已經追着皿摩羅兩人離開了坊市,隻有陳家老祖還留在坊市中牽制那頭皿屍。
“爹、娘,你們沒事吧?
”
坊市中已經亂成了一團,周陽繞着坊市飛了半圈,才找到正互相攙扶着逃離坊市的父母。
此時的周玄灏,因為皿摩羅先前那一擊的原因,已經重創得連禦劍飛行的力量都沒有了,如今實際力量還未必及得上一個練氣九層修士。
“陽兒你回來了就好,快帶你父親離開這裡,他為了保護瑤兒被皿摩羅擊傷,你快帶他離開這裡去療傷!
”
見到周陽到來,林玉婷臉上又驚又喜,連忙将丈夫周玄灏推給兒子,讓兒子趕緊帶着丈夫離開這個危險之地去療傷。
“娘您放心,有孩兒在,您和父親絕不會有事的!
”
周陽說着,直接一手一個将父母二人夾起放在腋下,然後放出飛劍向着坊市外飛了出去。
夾帶着兩個人的情況下,他當然飛不快,不過他本來也沒有打算飛出多遠,在大概飛出三四十裡地後,他便找了個地方将父母放下,又拿出自己那套“小五行迷蹤陣”布下做好防護,然後才看着父母說道:“爹,娘,你們先在這裡暫且休息療傷,孩兒去坊市那邊看看情況。
”
“你還是在這邊給為父護法吧,那邊的戰鬥你也插不上手,我想陳老祖即便是事後知道了,也不會因此責怪你的!
”
周玄灏目光擔憂的看着周陽勸說着,不想周陽摻和到紫府期修士的戰鬥中去。
他被皿摩羅随手一擊就打成重傷,已經深刻感受到了築基期和紫府期的差距,周陽和他修為相當,就算有着“乾陽真火”這件底牌,也定然不可能是那頭皿屍的對手。
周陽怎能不知道周玄灏在擔心什麼,但是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當即便微微一笑道:“父親放心,我就是過去看看情況而已,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地!
”
說完他又和同樣滿臉擔憂之色的母親林玉婷擁抱了一下,毅然走出陣法飛向了坊市。
此時的平安坊市已經完全不複“平安”二字之名,陳家老祖雖然有着擊傷皿屍的力量,卻并沒有擊殺皿屍的實力,皿屍在他的攻擊下,仍舊是能夠不斷撲殺坊市中那些逃避不及的低階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