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袍男子眼眸收縮,橫矛抵擋。
咔嚓!
戰矛斷裂,一分為二。
璀璨的劍氣餘勢不減,将銀袍男子再次狠狠劈飛出去,其身上覆蓋着的一層戰衣都随之炸碎,一抹皿淋淋的劍痕從左肩位置蔓延到肋部。
差點就被開膛破肚!
銀袍男子大驚失色,心生難言的恐懼。
他自身有着玄照境後期修為,更掌控着堪稱禁忌般的天祈法則力量。
然而此時他才發現,被他視作最強手段的天祈法則,在那那靈輪境少年面前簡直如同虛設!
他不敢遲疑,轉身就逃。
“事不過三,殺你這般角色,也隻需三劍。
”
蘇奕那淡然的聲音響起時,一道劍氣迸射而出。
數百丈外。
銀袍男子軀體忽地從中間裂開,分成兩半的軀體剛從虛空中墜落,就化作灰燼飄灑一空。
灰飛煙滅!
前後不過三劍之間,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遠處,将這一幕盡收眼底的王沖廬都不禁瞠目結舌,這……這也太猛了吧?
這小子明明隻靈輪境修為,明明隻十七八歲的樣子,可怎會掌握如此逆天的力量?
須知,似他這等玄幽境中期修為的老家夥,便是在巅峰狀态下,要滅殺這樣一個對手,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與之對比,一個少年卻快刀斬亂麻般,将這樣恐怖的一個對手滅殺,無疑太過震撼人心。
就在王沖廬心神恍惚時,蘇奕已飄然落在不溺舟上,儀态懶散地坐在床頭位置,道:“現在,你是否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
王沖廬猛地清醒過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眼眸凝視着盡在眼前的青袍少年,半響,才說道:“那你能否先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來曆?
”
他内心無法淡定,甚至有些羞恥的感覺。
之前的路上,他姿态擺的極高,俨然以世外高人的身份自居,倚老賣老,開口閉口就是“小家夥”,甚至還曾生出愛才之心,大言不慚要将一身衣缽傳授給對方。
可現在,王沖廬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才是小醜!
一想到這,那種羞恥感就如潮水般沖擊着他的心神,神色都變得很是不自在。
“你現在可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
蘇奕笑起來,“我數三聲,你若不答應,我就把你扔進海裡,這做法雖不足以緻命,可若傳出去,必會有損你的威名。
”
王沖廬頓時氣急敗壞,憤然道:“你敢!
”
一個靈輪境少年,竟威脅到他頭上,真當他雷焰魔尊是吃素的?
蘇奕沒有理會這種蒼白無力的威脅,直接開始計數:“一。
”
“你……”
王沖廬伸出手指,狠狠指着蘇奕,氣得須發怒張。
他可沒想到,之前還被自己拿捏着的一個小輩,翻過來竟要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
這讓他氣得都快要吐皿。
“二。
”
蘇奕惬意地飲了一口酒。
原本憤怒無比的王沖廬,當看到蘇奕那不為所動的淡然模樣,内心不由一慌。
他有預感,若自己不答應,這小子的确極可能會把自己扔進海裡!
“三。
”
蘇奕剛說到這,王沖廬已憤恨說道:“算你小子狠!
想知道什麼,你問吧!
”
他一屁股坐下,拿出療傷的丹藥塞進嘴裡狠狠咀嚼起來,仿似吃的不是丹藥,而是對面蘇奕的皿肉骨頭。
那憤恨的樣子,看得蘇奕不禁想笑。
“還是那個問題,是誰要對付柳長生?
”
蘇奕問道。
這一刻,王沖廬忽然感覺,自己成了小輩,正在接受長輩的問話。
這讓他頗為郁悶,黑着臉說道:“之前你殺的那家夥,來自彼岸門,這次要對付狂劍冥尊的,便是這個勢力。
”
蘇奕道:“彼岸門?
為何以前從不曾聽說過?
”
王沖廬神色明滅不定,道:“别說是你,就是老夫至今也沒能搞清楚,這個神秘的勢力究竟來自哪裡。
這個勢力大概是九年前的時候,忽然出現在苦海之上,門中強者皆以‘彼岸門徒’自居。
”
說到這,他眉梢浮現深深的忌憚之色,“可怕的是,這個勢力走出的強者,最弱的都有皇境修為,且掌握着一種堪稱禁忌的大道災劫之力!
”
“之前我滅殺那家夥的情景你也見到了,我雖然在修為上遠勝對手,可在滅殺那家夥時,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
聽完,蘇奕不由陷入沉思。
他清楚記得,那第五刑者莫川,同樣是在九年前進入的枉死城!
并且,這彼岸門強者,皆掌控天祈法則之力。
由此便能判斷出,這所謂的彼岸門,實則就是來自星空深處“天祈星界”的九天閣!
“他們為何要對付柳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