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在這一場殺局之外,那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
“道友了不起,竟把不可知之地那些老家夥都請了出來,這麼做……一定下了很大的皿本吧?
”
眼睛蒙着一塊黑布的黑衣少年感歎道。
“皿本談不上,無非是付出了一些積攢多年的功德和人情而已。
”
滿臉皺紋的老人如實回答。
“人情嗎?
可惜了,人情薄若紙,終究靠不住,也承受不住風吹雨打。
”
黑衣少年搖了搖頭。
“此話怎講?
”
老人皺眉問道。
“道友且看下去便是。
”
黑衣少年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
“怎麼還不打,急死人了!
”
绮薇嘀咕。
她和李三九早在這一場對弈開始前,就已抵達,隻不過藏在了遠處那些觀戰者中。
“小姐,大人物之間的博弈,不到最後一步,誰也不會冒然動手的。
”
李三九傳音道,“所謂下棋,以布局和謀略為主,層層逼近,不斷圍堵對手,最後才會下殺手,一決勝負。
”
“否則,無論雙方誰冒然下死手,都會遭受無法承受的後果。
”
绮薇揉了揉眉尖,“真麻煩!
我還是喜歡真刀實槍的殺一場。
”
李三九沉默片刻,道:“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一旦開打,雙方傷亡慘重,最終隻會讓局外人坐收漁利。
”
“局外人?
”绮薇不解。
李三九道:“眼下,三清道庭隻出動了他能夠掌控的力量,和三清道庭一樣視蘇奕為敵的一批大勢力,都還未曾出手。
”
“比如西天靈山、靈機神庭等。
”
“而目前站到蘇奕那邊的力量,隻有一批來自不可知之地的老古董。
”
“那些來自不同時空禁地、以及其他一些為争奪輪回而來的老家夥,都還在暗中觀察,虎視眈眈。
”
“這等時候,正在對弈的雙方,隻會像打牌一樣,一步步抛出自己握着的殺手锏,以免兩虎相争,被人趁虛而入。
”
绮薇歎道:“明白歸明白,可我就是着急,若有穩赢的把握,真想拎着一把刀,把那些個老家夥殺個一幹二淨!
”
李三九沉默片刻,道:“除非……擁有橫壓局内局外的實力,否則,誰也做不到。
即便是當初最巅峰時的易道玄、李浮遊,都不行。
”
绮薇挑了挑眉,道:“奇怪,蕭道友提前多天獨自行動,可為何至今也不曾冒頭呢?
”
李三九眼神頓時發生微妙的變化,道:“還不到時候,他若出來,将成為決定對弈的勝負手,徹底引爆這一場風暴,必須沉住氣,不能妄動!
”
他自然不蠢,雖然绮薇不曾點破蕭戬的身份,但他心中早有答案。
……
明空山前。
以邵雲客為首的九位神主,正在和以甲胄男子為首的五位老古董對峙。
氣氛劍拔弩張!
司命心中都不禁有些緊張。
局勢發展到這一步,已是驚險無比,還好,目前來看,他們這邊稍占上風!
可此時,忽地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各位道友,你們僭越規矩了!
”
伴随聲音,一個腳踏木劍,容貌如少年般的道人,出現在場中。
他眼眸鋒芒畢露,渾身氣息淩厲懾人,讓人不可逼視。
場中頓時轟動。
邵雲客等九位九煉神主都暗松一口氣。
因為,來人是雲河神主!
一位來自三清道庭的九煉大圓滿不朽境存在,一如神話!
!
看到雲河神主出現,甲胄男子等五位老古董都不禁皺眉。
無疑,他們也知道雲河神主的厲害。
此時,雲河神主衣袍飄曳,駕臨場中,擡手祭出一塊似玉非玉,古樸神秘的令牌。
令牌騰空懸浮,驟然間衍化出一幅日月交輝、萬星垂拱的圖案。
圖案中,似有無數大道從中産生,顯得無比神妙。
“現在,請各位速速離開!
”
雲河神主淡淡開口。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一下子,甲胄男子等五位老古董臉色全都變了,眼睛直勾勾看着那塊令牌,似難以置信,又似很震驚。
“起源道令怎會在閣下手中?
”
百丈高的甲胄男子身邊,赤袍道人忍不住道。
“自然是此物的主人交給我的。
”
雲河神主冷冷道,“快走吧,莫要再摻合進來。
”
赤袍道人神色一陣明滅不定,最終喟然一歎,轉身而去。
司命愣住了,道:“前輩,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
赤袍道人不曾理會,身影幾個閃爍就消失不見。
“那是起源道令,在不可知之地,無論是誰,遇到這一塊令牌,都必須避讓。
”
紫衣女子神色複雜,“我們也沒想到,這塊令牌竟然還在世上,傳聞中……”
說到這,她似意識到什麼,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